在时间的年轮开始倒转之时,萧幕已被流光带去了另一个时空。或许,在这之前,他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名导演,但现在,属于他的历史已被注定的命运改变,他不会再之是个写历史的人,而会是个改变历史的人!
白光从遥远的2012而来,向着一片弥漫着雾气的山峦坠落。清晨微光突破沉沉雾霭,幕布被掀开,太阳的光线渗透出来,斜面折射出金光,如同火焰燃烧,逶迤的天,苍茫山谷绝壁凌空,纵横交错,迂回曲折。一道倒流的瀑布横亘山壁,仿佛阻隔了一切世外的纷扰喧嚣。
雪樱在慌乱中朝着星辰陨落的方向,策马一路追去。一夜之后,竟也追到了腾古尔沙漠之外的冥雾森林,那是两百年前,幻月城莫长老用神咒幻化出来的。冥雾森林借助了玥灵珠之力,使其上万种稀有植物能在荒芜的沙漠中年年成长。当然,不仅如此,冥雾森林还是幻月城攻不可破的一道“城墙”,自从圣帝罗伊王朝覆灭后,天下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但,仍有一些小国想借机灭幻月城,统天下!毕竟,如今的天下是各国的天下,而不是一国的天下。
云焕深知幻月城再也经不起战事的摧残,所以一番巧思后,命长老幻化出了冥雾森林,那便是传说中可四处漂移的诡异森林。幽暗的密林里,砂风簌簌飘浮,森林中稠密的蓝色藤蔓仿若锋利的爪子,只要一触碰它,它便会朝对方猛烈抓去,宛如千万柄利剑。在暗夜里狂野舞动,除此之外,广袤的森林里还开满了美丽的赤月花。每当黄昏之后,它就会绚烂盛开,如同十字星般展开,菱形花蕊上散发的褐色光芒可照耀整座森林。但赤月花粉却是毒中之最,闻可毙命。
如此一来,就算某些小国对幻月城有着长久以来的不轨之心,但介于冥雾森林的毒中之王,众人也都不敢轻易冒险。况且,在森林的最深处,也就是幻月城的最北边儿,有一座偌大的墓室,墓室内葬着当年战死的圣帝罗伊将士和智者及其长子,千万石碑上没有刻下一个字,或许,那历代独一无二的无字石碑只是隐喻着“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结果。在沧海横流的世事中绝没有万世的基业,唯有万世的民心!
墓室的存在使得每年的九月初十,那些不甘的灵魂就会齐聚一起,愤怒咆哮,以至于每一座石碑上都有无数裂缝,那样阴邪的气息从未消散。世人纷说,那些怒吼是圣帝罗伊死士对幻月城的嘲讽。两百年了,死士们不愿去往天之彼岸转世,只是因为他们要永远与那潮湿的土壤中抗衡,如此恨意也绝不可能一闪即逝。
由于畏惧那些似有似无的邪魅灵魂,侵略者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山谷里飘荡着乳白色雾气,雪樱的神骏飞马飞驰过后,雾气便也逐渐消散,微风吹拂,她长长的睫毛在白玉般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白色的衣衫,白色的肌肤,憔悴的她如一触即碎的幻影,一晃明澈的眼眸如同冰川,“云焕,云焕,你在哪里啊?快出来,好不好?姐不能没有你,幻月城更不能没有你呀。”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神骏飞马的马蹄,马儿一惊,四处乱窜,雪樱只好翻身下马,看见眼前的男子,她顿时惊呆了,男子的手足不停抽搐,血流满地,溃烂的肌肤如融化的冰雪。过了一会儿,他的唇角才浮起一丝苦涩,声音低而轻,犹如梦呓,“救救我,救救我……”话音一落,他便阖上了眼睛。
清浅的小溪若有若无的映在他和她的脸上,她知道来者是中了赤月花的毒,但她的脸上还是交织着奇怪的神色,浓眉微微蹙起,显然她是沉静在茫然散漫的思绪里。她可以为他解毒,但她害怕眼前身着怪异的男子会是对幻月城不利的侵略者。如今,云焕无故失踪,她更不能鲁莽行事。
风声越来越凄厉,带着阵阵血腥。刹那间,她冰蓝色的眼眸里有雪亮的光,手指微微一颤,扭转手腕,在周身滑了半个圆,一道白色光圈迅速将他带上了马背,她挥鞭策马,朝幻月城疾驰而去。骏马驰骋荒漠,却终于无痕,暮色里的风干燥而冰冷,猎猎吹去。
听着迫近的马蹄声,众千臣民以为公主已经找回了城主,蜂窝一般的涌到城门。虽然他们不知道六星陨落和城主眨眼消失有何必然的关系,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的是什么,但他们仍然怀揣希望,因为他们坚信,幻月城会是万事不倒的奇迹。
雪樱下马,对莫长老严肃的说着,“长老,此人中了赤月毒,我们得赶紧救他。”
长老手握雕龙权杖,对马背上的男子打量了一番,还是疑惑不解,“公主,你知道他是谁吗?我看来者身着怪异,是敌是友?”
见此情形,臣民们也按耐不住,纷纷说起来,“公主,当务之急是找回我们的城主。这个怪人,就暂且放一边儿吧,没有了城主,我们幻月城可就岌岌可危了啊。”
固执的女孩从风帽下抬头,看着对方,颇为激动,“他不像是坏人。再说,幻月城是胆小怕事的吗?纵然他是对方派来的线人,那又如何?当年,面对强大的圣帝罗伊王朝,我们不也一样让它永无明日!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城主,幻月城也一定会平安无事。”
那幽蓝的眼眸里似有火焰在燃烧,倔强地不肯熄灭,年迈的长老一向是心疼雪樱的。看她如此决绝,也只好作罢。
随后,众人将男子抬到了云焕的寝宫。月光穿过阁楼,浮出玉石般的洁白光泽,映在她脸上,似乎让她瘦弱的脸更加苍白透明,“长老,依我看,毒已渗他的内脏,只用霜棘丸,恐怕无法清楚余毒吧。”
“公主放心,我会用心法将他体内的毒逼出来的。”
说着,长老褪下了黑色大袍,轻轻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独门心法‘末天’的神语。倏忽,长老唤出的真力隐约放出白光,如此深厚的内力确实是世间罕有,仿佛风都停止了吹拂。随之,他一掌平推至他的胸口,一时间,鲜血从他的嘴角沁出,溅落了雪白的运动衫,苍白的脸在那一瞬间有了些微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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