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源委实不知为何夜蓝会在这个时候进来,会在这个时候弹奏一曲如此哀伤的曲子。看着夜蓝哀婉的眼神,始源似乎有些了然。
夜蓝一曲终了,紧接着又弹奏了一曲:“奴家为两位客官再谈一首‘流水落花’,这是奴家新作的曲子。”夜蓝的话说完,紧接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始源一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时即使是一个木头也能明白姑娘的心思和情意。刘伶眼神复杂地看着夜蓝的面容,他读懂了夜蓝。刘伶转过头看始源,始源依旧旁若无人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洛阳的春天是比较干燥的,不知何时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在夜色中,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房檐上,顺着房檐再滴滴答答的落在院儿内的池塘里。阴雨天让夜色提前来临,夜蓝的曲子还没有奏完,春红楼内的伙计就开始给各个房间点烛。青楼的烛台大多都是红色的,始源所在的这座天字号包间内,三株粗大的红烛摇曳生辉,红色的烛火映衬下,夜蓝的脸庞更加美艳动人。
一见钟情从来就不是传说,谁说世间没有一见倾心?刘伶痴痴地喝着酒,痴痴地看着夜蓝。夜蓝的苦,夜蓝的无奈,夜蓝的辛酸,一刹那好像刘伶都懂了。-=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这就是自己梦中的女人,是心中无尚的女神和幻影。
始源继续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喝,好似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六六则继续胡吃海塞,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窗外,起风了,六六也终于吃饱了,正琢磨着银子的事情,桂妈恰到好处的走了进来。“两位客官的餐费已经有人付过了,并给二位另外在地字号包间另定了一间客房,您看二位是今晚是分开睡,还是?”桂妈顿了顿,因为天字号和地字号房间分别拥有两张床,同在一个房间内可以,分开在两个房间内也可。
六六有些傻眼,他疑惑的看了看始源,这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富贵的朋友,不仅包吃还包住?倒是刘伶一脸的镇定,他早就发现这个破衣烂衫的刘源兄不是一般人。
始源并不理会桂妈的询问,而是对着刘伶说:“自相逢以来,你我二人相谈甚欢。眼下,小可有个提议,你我义结金兰如何?”始源问。刘伶当然是满口答应,双方交换了下年龄,始源为兄,刘伶为弟。当下,始源命令伙计去准备结拜用的香烛等物。
结拜仪式之后,始源对刘伶说:“你对为兄可能多有不解和疑惑,原谅我眼下不能以实相告。”
“和兄长相处这几天,以将兄长看做自家亲人,兄长不能相告,定是有所不便。小弟不会为难兄长,来日方长。”刘伶道。
夜蓝一动不动的打量着这两位新结交的兄弟,听着始源的话,夜蓝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如此甚好,请兄弟莫要怪我,我今夜就得离去。这里是两张银票,司马师家,家大业大,兄弟你不妨换身衣服,买些彩礼上门。”始源叮嘱道。他一直都很担心,司马师会看不起这个没落书生,从而将这个书生赶出家门,如果这样的话,自己这几日的“卧底”工作就白做了,另一方面,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始源确实对这个刘伶增添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品行、才行融于一身的人才。
紧接着,始源又从身上摸出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六六:“我曾说过,要打赏你,这个银票送予你了。以后不要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嗯”六六接过银票,一看上面写着50两,六六眼睛一下就大了,泪水也跟着流了出来。小孩子心性儿,情感落差太大,一时承受不了。前一刻还在担心吃白食被打板子,后一刻不但免了被打板子的担忧,凭空又多出了那么多银子,一下子欢喜交加,泪水也跟着流了出来。
“那我走了,后会有期。”始源道。
“刘公子,你这就走了?”六六说。虽然这两天,对这个刘源多有不满,有过抱怨,还偷偷骂过他,但不知为何,这个刘源说要走的时候,六六有一种亲人远去的感觉,颇有些不舍。不仅六六是这种感觉,刘伶也是。
“我还有很多麻烦没解决,等解决清了,会再去找你们的。”始源笑笑,接着对一旁的桂妈说:“我这个弟弟就交给你照顾了,那个地字号包间就让六六去住吧。”
说完后,始源从方桌旁站起身来,冲着对刘伶抱了抱拳,踢拉着一双拖鞋,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儿和那双提拉的鞋声。
夜蓝追到门口,紧紧咬着嘴唇,这个该死的始源,对所有人都招呼到了,唯独没有和自己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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