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都统,小的倒时有个想法——”方汤隆说着话,连连挠着后脑勺:“就是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了!”他总觉的在季公瑾面前说想法,自己那是在班门弄斧了——季公瑾可是在整个亚麟大陆上有:伏龙公瑾,一步三计的美誉啊!
“哦!”季公瑾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些儿:“你说来听听,要是管用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处小的倒不做多想,只是望日后季都统能多提携、教导一下小的就成了!”方汤隆从来都是个很会算小帐的人,他知道他的身份和这个身份的责任。
“说吧——!”季公瑾可是睡着了都比别人醒着聪明的人——他似乎早就把眼前这个方汤隆看了个通透。但他想在落星城里安身、想在寒星的帐下听命,方汤隆这个尾巴他还必须得留着——他现在都没弄清楚那如女人一般的术灵宫主央泽兰,怎么就对寒星这个毛头小子青眼有加了。至于他季公瑾愿待在寒星的帐下,当然不是因为他寒星是寒彰的血亲孙子;当然更不可能是为了寒星前几天说的那一句誓言——究其真正原因却是这个术灵宫宫主央泽兰,术灵宫历经数百载沉浮,那控制人的手段当然是妙到绝巅的——他季公瑾可不想就这么死了——死过一次的他忽然变得很惜命了——尽管那只是一次假死。
“既然平民不好征,依小的妄言,季都统何不征召奴人入军呢?”
“征召奴人?”季公瑾的一双眼眸里泛起了光芒——奴人多是代罪之身、或是战后之俘,更多的是丧失了生活来源的平民。在亚麟大陆上,不征召奴人入军几乎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至于原因,也因为这条规定的久远而无从得知了——只稗官野史中多有记载,这好像是因为传说战争之神的一句神谕——战争之神为什么要留这样的誓言?那是因为他是死在了一个背叛他的家奴手里——所以他的神谕就是:大陆之上不论是那支军队,只要军中有奴人,他战争之神就绝不会去护佑这样的军队——
在来亚麟大陆之上,还真没有几个人不相信鬼神之说——当季公瑾将这个提议带给寒星的晨候,所有的都统、旗领都是异口一声的反对。其中最积极就数先锋营的都统鲁得金了:“季都统不是老夫驳你的面子,这征召奴人入军是万万不可行的事情!”他可不想因为战争之神的不护佑,而折损了铁浮屠的威名——不清楚别人怎么看,他鲁得金把铁浮屠的威名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为了铁浮屠他可以付出一切来。
术灵宫宫主央泽兰却是十分赞成季公瑾的这个提议:“大汉王仲任曾言说:人死血脉竭,竭而精气灭,灭而形体朽,朽而成灰土,何用为鬼神?鬼神之说多是惑人之言,诸位皆是人中之杰——就算这世间真有鬼神又能如何?”
有术灵宫宫主央泽兰的鼎力支持,寒星同意了季公瑾的这个提议通——其实凭着寒星的真心,他也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只有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才能制造鬼神之说、成就帝王命论——他寒星很有这方面的潜质。召奴人入军的告示一贴出来,整个落星城就像地震了一般,特别是那些巨商大贾更是兴奋异常——告示里有白纸黑字的规定:奴之所得饷的十分之三归其主所有!若是有父子之奴一同入军者,其主人更是可得城主府十两纹银的另外补贴。这对大贾巨商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个健壮奴者在这兵荒马乱之中的市场售价才是五两不到,这比做一趟生意弄算的多了——有些大贾巨商为了这其中的利益,竟然让自己的奴人们冒充父子入军。
庞士元喜欢他们这样子,他现在已领了术灵宫宫主央泽兰的命,将两个米粮大商的家抄——城主府给他们的罪名是诈欺投机、欲图不轨。这两家米粮大商,先前可是连他这个城主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物——他们在先前的朝庭里,可都是有很硬后台的人物。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他们在落星城就是别人的一盘儿小菜——这两家伙实在是巨富啊!光那收缴上来的白花花的米粮,几乎就堆满了落星城里的所有官仓:“这又有十万石了吧?”看着小山一般的白米山,庞士元就忍不得啧舌。自古士农工商之列虽然这商只排末位,现在依庞士元看来,这比他当这那个落星城主还滋润——凭着那一年仅一千多石的食俸,他就是将那落星城主做到死也攒不下如此一座米山吧!
“你还得严查!”央泽兰将一把白花花的米抓在手里然后漏下:“这么多人里肯定有不少冒充父子关糸的——”他真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征兵计划,还能歪打正着地给他弄出这么些儿利益来——这搂草打兔子的好事情是不捡白不捡啊!
“这个老庞正在下狠力气查!”看到这如山的白米,说实在的他庞士元可比央泽兰激动的多了——当晚他就将方汤隆手里的花名册弄到了手中,一个名字挨一个名字的抠——不是父子吗?那知应该知道的相同的事应该很了吧?比方其祖籍、比方说其上三代之祖的名讳、比方说——反正都是一些儿刁钻古怪的问题,这些儿问题在庞士元看来,只有真真的亲父了才能答得出来——这些儿题目可是他花了好久才琢磨出来的,他将这些儿琢磨出来的问题称之为显形之镜。
庞士元真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又捉了两个‘肥羊’。可是这两个‘肥羊’捉过后,他的这‘生意’就一下子冷淡了下来——虽然还有冒充之弊,但都是一些小富户,他们和先前那四家大商比起来,连人家身上的一根汗毛都及不上——难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再也吃不得粗茶淡饭了,他庞士元现在完全就是这种感受——手下的缓一点儿就好了!
季公瑾的父子军不仅达到、而且还超过了他季公瑾预想的人数,那可是整整五千对儿父子啊!——他也终于给这支父子军取了一个极威风的名子——拔山营!对就是拔山营——所有人都没想到以季公瑾的文彩和修养,会取这样一个俗得不再俗的名字——但这却明明就是季公瑾亲自取的,他还亲自监制着军需司的织工为织了那面红如血艳的大纛旗,旗子上赫然就是拔山营三个金黄色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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