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森依照诺恩的指示来到特莱普酒馆,见到了老板娘黛拉表明来意。
“这么说,是诺恩大人派你来给我送信的?”黛拉似乎有些意外地问道,“好吧,跟我进来吧。”
走进地下室,黛拉打开盒子,盒中有一卷羊皮纸。黛拉展开羊皮纸,却见上面空无一字。
“怎么会这样?”劳森惊讶地喊道。
“别激动,我已经明白了。这是教里保密常用的手段,需要用特殊药水才行。”说着,黛拉已经找来了一瓶药水。
“这样啊,那我就先回避了。”劳森知趣的走出地下室。
没过多久,屋里传来黛拉的声音:“劳森先生,你可以进来了。”
劳森闻言走回屋内,果然见到羊皮纸上出现了字迹。他迟疑地问道“这…我可以看吗?”
“当然可以!这个命令是给我们俩的。”黛拉答道。
劳森闻言向羊皮纸上望去,只见上面清楚地写着:兹令黛拉将第七号秘巢的钥匙交予劳森,劳森负责迅速取回藏于其中的财物,不得有误。
“给你,这是钥匙,这里还有一份第七秘巢地图,清楚标明了财物和陷阱的位置,快去吧。”黛拉说着,还对着劳森抛了个媚眼。
黛拉的风骚很对劳森的胃口,“我这就出发,等我回来啊。”劳森回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转身离去。
黛拉目送劳森走出地下室,回身对着那面墙说,“组织已经决定抛弃他了,第七号秘巢实际上就是一个陷阱,抛进劳森这粒‘谷子’等着引来‘麻雀’。”
那面墙缓缓转动,墙后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竟然是一个兽人:“唔,很好,庞沃特长老安排了一出好戏,我们不用参与,只要静坐看戏就行了。另外,这里已经暴露了,我们要尽速撤走。”
弗洛妮此刻正躲在特莱普酒馆外的小巷里,她发现劳森前脚刚出门,后面就有人跟上。看来这里有露茜艾拉他们的眼线,有人去通风报信,也有人留下跟踪。劳森却是浑然不觉,正急匆匆的往第七号秘巢赶去。
弗洛妮身为杀手,悄无声息的跟踪可是拿手好戏。她不动声色的远远吊着,只为等待露茜艾拉他们现身。
不多时,劳森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门前,四下张望一番后,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随后,屋子周围不知不觉已经围了很多人。弗洛妮远远地看见了人群之中的露茜艾拉,此刻的她一脸镇静,只有眼神中有种无法掩饰的伤感。
真是冤孽啊!弗洛妮叹道。为什么一见到她,就不可遏制地想起了伊莉莎白呢,尤其是那镇定中掩饰不去的淡淡忧伤,让人看了心碎。如果说之前是在观望犹豫,踌躇难定的话,此刻的弗洛妮已经下定决心,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
“露茜艾拉姐姐!”弗洛妮一边大叫一边向露茜艾拉跑去。
“咦,弗洛妮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露茜艾拉又惊又喜,喜的是弗洛妮去而复回,还主动过来相见,惊的是此地很可能将发生一场血战,这对弗洛妮这样的小女孩来说太过危险。
“露茜艾拉姐姐,我真的不想给你添麻烦,可是一离开你就会想起你。刚才看到你,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刚见面就对我这么好。我已经决定了,请让我到您家里做佣人吧,不论做什么粗活也好,只要让我侍奉在您的身边。”弗洛妮紧紧抱住露茜艾拉,半真半假的说出了这一番话。
露茜艾拉可是感动得热泪盈眶,望着弗洛妮真挚祈求的眼神,只怕没人能说出拒绝二字吧。
“好了,弗洛妮妹妹,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好吗?”露茜艾拉温言安慰到。
“嗯,我就知道露茜艾拉姐姐最温柔了。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好吗?”弗洛妮抬起头,满怀期望的说道。
“这…姐姐这次出来还有别的事,总之这里现在很危险,姐姐派人先送你回去吧。”露茜艾拉略显为难的说。
“不,我只想和姐姐呆在一起,既然这里有危险,那姐姐就更不该呆在这里了,危险的事让这些男人做就好了嘛!”说到这里,弗洛妮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
“可是…”露茜艾拉刚想辩解,旁边的一名骑士急忙劝道:“就是就是,小姐您不必亲身涉险,安瑞里大人正在赶来,这里交给他就好了。”随后又有多人附和。
露茜艾拉看着力劝自己的众人,又看了看已经把头埋进自己怀里,像一只恋主的小猫一样的的弗洛妮,终于叹了口气:“好吧,弗洛妮妹妹,我妥协了,我不进去,就在这里陪着你,这样就可以了吧?”
正在这时,小屋中传来劳森的惨叫,那叫声如此凄厉,直听得人们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出什么事了?”露茜艾拉刚要进去,却被弗洛妮紧紧抱住,不得脱身。
“好了好了,姐姐不离开你。”露茜艾拉对弗洛妮的痴缠真是无奈了。弗洛妮对着露茜艾拉得意地笑着,那像是一种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而她的双手却是丝毫未松。
几名骑士已经先闯入小屋,却只见地上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尸体前方,是一面不小的圆镜,镜子上还画着古怪的图案。整个小屋内弥漫着一股烤肉的焦糊味道。
“这是什么?”
“别乱动,可能是陷阱。等魔法师来了再处理。”
骑士们正要搜查,却不知是谁踩到了机关,随着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镜子上的古怪图案忽然放出红光,随即射出一股剧烈的火焰,顷刻间把站在镜子前的几个倒霉鬼化成焦炭。与此同时,房门重重关上,墙皮也立刻脱落,露出后面的孔洞。
“槽糕,这是陷阱!”骑士们刚反应过来,孔洞里射出无数弩箭,如暴风雨般射杀了屋内的骑士们,甚至还有几支射穿窗户,歪打正着地直奔露茜艾拉刺去!
大意了!没想到这个陷阱这么厉害,连躲在外面都会被牵连。弗洛妮吃了一惊,劲弩急速射来的一瞬间,她又一次本能地抱着露茜艾拉一起卧倒。不过这一次却慢了一步,一支流矢在她倒地之前射中了她的后背。剧痛令弗洛妮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妹妹,妹妹!天啊,你不要吓我啊!都是我不好,求你快醒过来吧!我…我该怎么办?”见弗洛妮中箭昏迷,露茜艾拉慌忙喊道,甚至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危急时刻,一个人影如旋风般赶至,手中长剑卷动,有如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般,轻松截下所有流矢。
“特尔斯!弗洛妮她,弗洛妮她为了救我受伤了,还有很多人被困在屋子里,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救出来。你快想想办法啊!”露茜艾拉急切地说。
“唉,我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可还是晚了一步。”特尔斯无奈的摇头,“这很明显是个陷阱……被困在屋子里的弟兄们大概凶多吉少了,我们还是节哀顺变吧。”
虽然露茜艾拉早有心理准备,但听着特尔斯亲口说出,仍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呜,都怪我,都怪我太笨了,上了敌人的当。是我害了你们啊!呜呜,弗洛妮妹妹,你又一次救了我,却又被我连累了,求求你,你可千万不要再……”
望着抱着弗洛妮,已经是泣不成声的露茜艾拉,众人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有特尔斯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死者已矣,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总之我们先试着救人,再找出幕后凶手,给这些枉死的弟兄们报仇!你先照顾这小姑娘吧,我再进去看看。”
听了特尔斯的话,露茜艾拉强打精神:“嗯,我至少要全力救活她。”说着迅速从怀中掏出伤药,细心的观察着弗洛妮的伤口,迅速涂上药膏,止住伤口处不断流失的的流血。又抬头对特尔斯说:“你一个人进去的话,要多加小心啊。”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是迟到的安瑞里。
“露茜艾拉小姐,您在哪里?”远远传来的是安瑞里焦急的喊声。
“我没事,是弗洛妮妹妹救了我。”露茜艾拉回答道。
上百名骑士飞奔而至,领头的金甲骑士翻身下马。“呼,对不起,我来晚了。”安瑞里气喘吁吁的道歉。
“算了,我并没有怪你,都是因为我太蠢了,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发生什么事了?”安瑞里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弗洛妮右肩的弩箭上。
“她为我挡下了这一箭,我欠她一条命。”露茜艾拉低沉,缓慢但却极其坚定地说。“我一定要救活她。”
“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都怪敌人太狡猾了。总之,你安然无恙就好。”说完又回头对随从的骑士们说:“你们给我围住这间屋子,不要放可疑的人进出。第五小队出列,跟我进去搜查。”
“等等,里面可能会有危险,先让我来试试。”特尔斯拦住了安瑞里,迅速走到门前,手动,剑起,轻描淡写的把厚厚的木板门砍作两截。
屋内传出一阵呛鼻的糊味,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肉香――烤人肉。
特尔斯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子,眼光一扫,就看到了那面镜子以及上面画的法阵。他一刻也没犹豫,长剑脱手激射,在法阵启动前就把它破坏掉,镜子也应声破碎,化作一堆碎玻璃。
巡视一圈之后,特尔斯无奈地宣布:“大家看开些吧,没有人幸存。”话音刚落,就响起一片哭声,尤以露茜艾拉哭得最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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