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过早餐事件之后,我就轰轰烈烈的病倒了。
我以病入膏肓为由,在班主任面前愁红惨绿的装死。表演成分加上情况真的不容乐观,磨到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我们学校虽然屁点大还不到,名堂多的离谱,早晚自习,请个假什么的,查的比城管巡街还严,不看到你真的快要奄奄一息,是不会同意的。我们学校坐落在C市大学城里一个小的鸟都不拉屎的小角落里,一个半死不活的专科,从学校的外头,就可以一眼看到最里头。和我们旁边周围那些大学比起来,真的小到自惭形秽到绝境。而周湃风就是H大重点大学的风云人物,好吧,好吧,不提这个人。
但是我确实真的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晕头转向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大热天的初夏六月,我裹着一床冬天盖的丝绒被,瑟瑟发抖,抖得骨头都开始段段的疼。宿舍里的袁宛宁比较胆小,一下课就跑回来看我,生怕我一个不小心就奔着轻快的小步伐随着黑白无常去见了阎王。她每次都要伸手在我额头探一下,然后“啊”一声。只是一次比一次啊的大声,我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必是被她啊声吓死的。
中午,大家都下课回宿舍来了,脚步声,说话声,霎时声声沸腾。感觉耳朵出现了幻听,整个脑袋像是柚子一样被掰开,混沌而嗡嗡作响。
宿舍的门很快就被打开,咚咚的高跟鞋叩在水泥的地上,估计是鞋跟高于十厘米的缘故,像是庵堂里老旧的木鱼被敲响。响的我脑袋更是发晕。声音响到我床头戛然而止,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安妮那个祸害,只要她才有这么骚包的鞋子。
抱着两本书扭着比小蛮还要细的腰,步履轻盈,珊珊作响的在我床边坐下。今天她穿了一条纯白的吊带裙,这种颜色的无论是衣服还是裙子很挑人,没有一定的天生丽质资本,很难穿出其中韵味儿。不过穿在她身上却是量身定做,那天在淑女屋陪她试穿的时候,她往穿衣镜前一站,收获了所有服务员和买衣服的人惊艳的眼神。当然其中不乏我这样拍着肚子上啪啪响的肥肉,小眼赤红,咬牙切齿的嫉妒之辈。不过她也为之蛋疼的付出了卡里近四位数字的生活费,一边保持着迷人的微笑看人家刷卡,一边狠心的在我手上狠掐。
—肌妙肤,弱骨纤形,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小长腿,明媚皓齿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与她的楚楚动人相比较,我的楚楚可怜都变得灰扑扑的。
她伸出葱莹玉白的纤纤小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顿时她手上的黄瓜护手霜清新的气味传入我的鼻息之间,我很贪恋的深吸了几口气,她手微凉,终日这般,放我在我额头很是舒服。她细眉微微皱动,一脸凝思。
“你需要去一下医院,热的有点过分。”她不急不忙的开口,定定的看着我,一脸的不容拒绝。
“我不去”要是放在之前我绝对不敢忤逆她的“懿旨”,只是生病期间的蓝小尾极其不怕死,更准确的说是在她把我从男宿舍下面扶回来,我一路哭泣佯装不经意把鼻涕和眼泪蹭在她那件宝贝DIOR裙子上之后,我就变得如她所说“长能耐”了。当然,我那样做的代价就是她要删掉我文档里所有未发表的稿件,在我的鬼哭狼嚎求饶之后,我同意花钱干洗她的裙子并奉上一个月的免费早餐,她才勉强作罢。
“不去医院是想等发烧烧死么?要死也别死宿舍里,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怪怕的,尤其像你这样幽怨含恨而死的弃妇,变成女鬼晦气很重。”她依旧吐字恶毒,要算话语界的毒妇她绝对是翘楚,她若只称第二,谁敢称第一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我若真的死了,你绝对是我要带走的第一人选,你最好向天祈求我活的很好,不然你这么个祸害还真遗不了千年。”我这生命堪忧的鸭子,嘴巴还是很硬的。
“哟哟”她一手插着腰,伸出她毒辣的手指,指甲上面的水晶闪闪发亮,戳在我脑门上生疼。“想死是吧,先让让我过过手瘾,反正是一个脑袋被门挤坏之人,人人可欺之。”说完,动作还加大了一下,我的个脑袋差点没被戳个窟窿出来,痛的我龇牙咧嘴。和她贫,我真的是自寻死路。
宿舍里的其他两个也打饭归来来,四人一间的小房间一下也变得热闹起来。袁宛宁和黄熙熙两个一看就知道我们两又在斗嘴,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平时她俩就是以看我们的说话为乐,最狠的一次,熙熙本来要爬上铺去睡觉的,爬到挨近床边了硬是被笑的落了下来,还让我们心惊胆战的一惊,结果人家瘫坐在地上乐呵的起不来。
“你们两个不要吃饭吗?‘袁宛宁鼓着腮帮子发问,一口饭估计还含在嘴里没咽下去,说话间带呜咽。
“等死的,你要吃饭吗?”她又很不厚道的戳了我一下。
“等死的不吃饭,急需一杯水”我没了一点生气,将整个身体缩到被子里,蒙头蒙脑。安妮回到旁边她自己的床,啪啪两声,换了她跟高的过分的鞋子。给我倒了一杯水,把我被子掀开。
“这么难受还不去治,为难自己玩自虐还是怎么的。”她扶起我,顺手喂我喝下,我的手抖的跟筛子样。“没事,我就是~~就是有点冷。”被这么一杯制冷过的水凉的我说话也不利索。“你给我帮几床棉被压着。”说完我一抖一抖的又躺下,感觉如履薄冰一样,像极了武侠片里面那些中了什么极寒冰掌的人,抖的厉害。我每次发烧都是这么一个症状,身体是热的,感觉却很冷。
“宛宁,熙熙,把你们的棉被拿出来,给她来个冰火两重天。”在安妮的张罗下,三床大棉被把我压得动都动不了。我却才感觉到了些许暖意。渐渐的意识模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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