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年的腊八节,贾老爹一早起床就收拾了妥当,一深蓝色土布长衫已穿好催老伴快收拾看孙子的接礼。老伴边收拾家里边笑道:“老家伙,你的店子门关了吗,莫要让高兴从昏了头脑,到时店子的东西被那些坏小子偷了看你怎么办。那可是我两的生活来源呀,也是协助你儿子养孙子的本钱啊。”
贾老爹贾广才笑道,“我店子那点东西也不值钱,怎赶上叶家的大铺子啊,要偷不偷他家的!再说我贾家有了香火,就是偷去也高兴。”
老伴道:“别人叶家有权有势,田地那真是从长江边连到白浪湖边,商铺除了叶家庄有外在外面也多的是。要是你孙子生到他家那就是福气,生在你们贾家那真是可怜了孩子呀。现在你儿子被你赶到白浪湖打渔,那里四处是水要什么都不方便,我看等媳妇满月了接到我们这里来。”
这浪白湖地处长江嘉鱼段,古战场赤壁斜就在对岸,因终年湖水白茫,人称白浪湖。它是洪湖地区好多湖泊中的一个,与有名的大沙湖相邻,与大同湖隔内荆河相望。
白浪湖是夹在长江与内荆河中间,又离长江最近的一个胡,可经三叉河进陈沟入内荆河。出陈沟向下行三十里是河口镇,河水从这里流入长江,直下汉口。如果出陈沟向上行五里就是湖镇,再向上行又与洪湖及多条河流湖泊相通,构成了洪湖地区密集的水系网。内荆河两岸除了河口镇与湖镇外,沿河还有好多村镇都依河而住。在白浪湖与长江之间,沿湖住的有叶家庄、陈家村等村庄
贾广才默不作声,已怨恨自己与儿子赌气让他们新婚两口子接下自己在湖里的渔船以打渔为生,不过看到四处兵荒马乱儿子在白浪湖打渔也好,想到家里就贾剑是个儿子,要是他出去参加什么同盟会那不要掉脑袋才怪。现在好了,儿子当了父亲也该知道做父亲的责任了,也会理解自己对他的严管。话又说回来水往下流,哪有父亲不疼儿子的呀,但凡事要从大局着眼,如今有了性命才是最大的愿望。
老头子不理老伴的穷扯,他有自己的打算,只要自己小店子赚得了钱、世道太平了一定接儿子回来,他知道让家的子孙住在白浪湖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时,住陈家村的女儿也来了,一进门就道:“爹,您还磨忖,你女婿把船已收拾好了,只等您两去了。”
老头子一笑,“我不知那小子的心思,还不是乘此机会把我那乖孙女秀姑说给他苕儿子当媳妇!”
女儿笑道:“这就是您的不对了,你女婿真心送您们去白浪湖。再说亲上加亲那点不好,将来你孙女也不会被婆婆欺负了啊。”
老伴道:“随姑嫁好,孙女不受罪。”
贾广才道:“好是好,那个嫁出的女儿不是偏向婆家,我贾家算是跟他陈家做牛做马了,还要还两代人的债!”
贾家两老口在女儿的陪同下,由女婿驾船到了白浪湖,看到了孙子,媳妇蔡贾氏为了讨好贾老头,“爹,您给孩子起个名字。”
贾广才看了看黑黑胖胖的小孙子,迷着眼笑了,“看这小家伙黑的,就起黑子吧。”
贾剑道:“这是小名,您还得跟他起个大名将来好上学用。”
贾广才道:“对,将来要读书,只有读了书才当人上人,按辈叫就叫宪柄,学名雪城吧。”
老伴笑道:“现在又没下雪,正是腊八节不如叫腊八。”
贾广才笑道:“俗气,你看这一湖白汪汪的湖水不如白雪啊,他们住在不是雪城啊!”
全场人一看白茫茫的白浪湖,都同意了老头子的取名,还赞老爷子念过几天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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