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啊了一声。何丽说:“我那个婆婆你是知道的,凡事有理的无理的,都是她的理。本来无事还生三尺浪呢,何况这一次逮到亲孙女儿的亲口招认?这下还了得,又说小孩怎么会撒谎,一定是大人教的。把家里闹了个人仰马翻。”
朵朵知道何丽与公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关系处得一向别别扭扭的,便道:“表姐,你真的说过狐狸精那样的话?”何丽吓了一声,道:“怎么会?我脑子进了水吧,会当着小孩子的面骂他们?你是知道的,我是个最受不得委屈的人,就要求当面说清楚。后来才搞清楚,原来是前几天乐乐来家里玩时,看到我婆婆在盆子里洗澡――小屁孩嘛懂得个什么,乐乐见我婆婆浑身皮肤白得很,就跟落落说:‘你看,外婆是不是象个白骨精’。不知怎么地,这话到落落口里一传,就变成我这个妈妈说她奶奶是只狐狸精了。”
乐乐是落落姑姑的女儿,年纪比落落大一点,但也只有八岁。
朵朵也笑。何丽道:“老太太还想当狐狸精呢,我何丽再没有眼光,也不会说她是――算了算了,象她那样又老又黑的乡村版狐狸精,哪里有书生被她迷倒?”朵朵不便插嘴,只是笑。
何丽堵在胸里的一口恶气在表妹处出尽,心中也快活了许多,便问:“这次雪澜的爸妈过来,真的只是小住?还是以小住为借口,来滨江打码头?”朵朵笑着说:“人家好好的来走走亲戚,偏你说得那样难听!”
何丽冷哼一声,道:“倒是我说得难听,只怕以后是他们做得难看。不信我今天就把话搁在这里,咱们往后了瞧,要是跟我说的两样,我把何字倒过来写。”何丽说完,放下水杯,一面开始动手收拾房间,一面又说:“我说朵朵,当心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是过来人,况且如今房价贵得跟金价似的――我跟你表姐夫也是没有经济条件另买一处房子,否则打死也不跟公婆住的。你倒好,他们说来就来,你也不拦一下?原以为你嫁给唐雪澜这个外乡人,可以不住公婆的房子里受气,谁晓得你还是要步我的后尘。”
朵朵知道一说到婆媳交恶,何丽必能谈上个三天三夜,就拧着块抹布跟在何丽后面晃来晃去,只笑不语。
哪知朵朵不想深谈,何丽却偏要讲:“我说,两个老的既然过来,那么他们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会不会帮你们的房子还贷?”
何丽说的问题,朵朵压根就没有想过,便怔了一下。朵朵不想家里的事情让何丽知道的太清楚,就笑着说:“他们只是来看看吧。城市里有城市里的不方便,他们也未必住得惯的。”
何丽不认同地哼了一下,手里不停地做着清洁,整理到朵朵家里的方型玻璃茶几,想起什么,便说:“这茶几好象是二姨送的吧?”朵朵点头称是。何丽说:“你家公婆来得可真是时侯!”朵朵道:“怎么讲?”何丽说:“雪澜上面三个姐姐姐夫吧?他们唐家人多哟,只是上个月你们搬新家时,怎么就没看到他家里来一个,动一动他们金贵的小根手指头?家俱打包、摆放、做卫生什么的,哪一件不是咱们娘家人忙前忙后?他爹妈最好,一分力一不出,这里刚刚整理出一个眉目,他们就来了,倒晓得坐享其成。”
朵朵分辩说:“他们家的人不是离得远嘛,千里迢迢的,谁指望他们?”何丽翻了一下白眼,说:“人是远了点,但是钱不远吧?你看看你看看,这家里的茶几、电视、炊具、床品……咱们娘家人送了多少?外公外婆是没送什么,倒送了2000块钱的贺金。你家里有没有一根针是他们家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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