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请你出来吧。”

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那里真的什么也没有，一切仅仅是久远的错觉罢了。

“……”

危险的家伙……

从那棵树上，久远确切地感受到了威胁，隐藏的威胁，虽然对方的气息并没有一丝的泄露，但是久远身上的符文并不仅仅只具有遮蔽气息的效果，第七天除了隐者居住的土星天以外还有着恒星天和水晶天（原动天），恒星天是圣彼得核查信徒资质之地，因此所有无信者或伪信者都无法隐匿进入天界。因此也可作为针对魔术结社的警戒魔法。

久远的右手被高高举起，直指着那棵银杏。

“开始吧。”

大气扭曲，巨大的热量将空气膨胀发射出高达一千多度的高温炮弹。速度非常快，将近音速的炮弹瞬间射中了高大的银杏，瞬间爆成了恐怖的火球。

燃烧产生的劈里啪啦声不绝于耳，随即整棵树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倒了下来。

来了！

一瞬间，撕裂空气，打破时间与空间的界限，银色的刀光从空中斩落，仿佛比雷光还要快，如果在普通人的视网膜上大概连残像也不会留下的斩击袭来。

久远脚步后撤，左脚轻轻滑动向右侧让开了这可怕的一刀。

但还没完，持刀者在空中变换身形，身体翻滚起来。凛冽的刀芒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划出一道名为致命的弧线斩切过来。

糟糕，不动用魔法的话……

斩开一切的存在！似乎抱着这样的信念，长刀的速度再次攀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不留一丝的间隙。如果被这样的攻击击中想必会变成一堆肉片吧？

“niluro140！！！”

“权天使象征守护！！”

强烈的白光涌现在久远双手，生生挡住了对方的正面斩击。

“轰隆”

久远整个人倒飞出去，可怕的力道加诸于人体上，附带的冲力将整面墙壁砸成了碎片。

“咳，咳……”

久远咳嗽着从烟尘和碎石中站起身子，身上的衣物在刚刚的冲击下到处是被拉开的口子，但是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丝伤痕和血迹。

好可怕的力量……

久远眯起眼睛望着自己的对手，虽然自己并不是圣人当中力量出众的，但也并非是普通人类靠**就可以抗衡的，对面的家伙身上并没有加持任何的魔法，居然正面将自己硬是打飞出去，难不成这家伙是怪物吗？

仔细打量对手。眼前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服，材质紧凑的同时又不乏弹性，使人的运动完全不受衣物的影响。背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圆盘内部插着两把看上去像是短刀的东西和一把大型的恶鬼浮雕斩马巨剑。他的头上戴着像是忍者所用的黑色护额，但上面却没有任何看上去是标记的东西，完全就是黑的。护额从头上往下延伸出一条条黑色的布带和衣服相连，凸显出一张东方人再平常不过的面孔。

“力天使象征勇气！”

“智天使其名为审判！”

久远的魔法并没有停歇。

快到令人眼花缭乱，长长地太刀被迅速地插回背后的圆盘，紧接着抽出两把短刀，猛烈地甩出。

刀身和刀柄分离，由铁丝组成的尼龙牵扯着刀刃回旋而来。

久远的手臂挡开一面而来的一记斩切，随即伸手抓住了从侧面袭来的刀刃。虽然他的力量并没有眼前之人那样大得可怕，但这些刀刃毕竟只是飞行道具而已，凭借权天使之力足以将其防下。

铁丝被拉扯，久远的力量足以撕碎卡车，但这样可怖的力道却对这铁丝不起任何效果，换句话来说，这根本不是铁丝，而是久远所不知道的高强度金属。

“啧……”

久远发出一声不满地声音，超能力瞬间发动，超过一千度的高温立即沿着金属这个优良导体传输过去。

但是依旧没有效果，短刀的刀柄似乎是隔热材料制成的，即使是这样的高温也无法使它出现一点发红的迹象。

铁丝扭曲，对方巨大的力道通过铁丝传达，将久远整个人抛飞起来。

至此，久远发动的反击宣告失败。或者说，理所当然的失败。东正所擅长的仪式化的魔法，在战斗中也即是以逸待劳的做法，在合适的场所刻画魔法阵，一旦对方前来即可借此击败对方，而倘若不来，则完成仪式使自己的力量大幅度提升。在肉搏战完全被压制的情况下，没有准备仪式的久远是劣势的一方……但这不是绝对的劣势。

迅速地再次从地上爬起，久远双手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尘，他开始动怒了。一本用黑色破旧羊皮包裹的书籍被久远从胸口掏了出来，即使刚刚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战斗，但这书上却没有一丝经过物理破坏的痕迹。

一张纸被他撕了下来，撕下的纸张在空气中迅速折成一团变成了一把钥匙的形状。

“钥匙乃是天堂与地狱捆绑的权利！”（这是钥匙的权力，是在天堂和地狱捆绑和释放的权力，是基督托付门徒的权力。《马太福音》16:19）

“！”

身体僵直，无法动弹，身上似乎被加上了无数的锁链，将他的行为完全束缚。

形势扭转……

“本来这个魔法是没有这么大的力量的，但是通过仪式化后借助天使沙利叶之名，其效力不仅加诸于**之上，还作用于灵魂之上。”（沙利叶的任务是保护人的魂不受罪的玷污，可以偷换概念反转为加诸受罪之人灵魂上）

久远走到了对方面前。正准备给予最后的审问……看见了对方背后圆盘上的标记。

“嗯？你是……”

1

简单来说都是误会，这名忍者打扮的家伙也的确是名忍者，名字是小川剑，LV.4的超能超感，身体的所有感官是普通人强度的几十倍。是来通知久远身体检查事物的，但是因为其隐藏自己的本能而成为了两者之间战斗的导火索。

久远检查所在的研究所位于长点上机学院的地下深处大约一百五十米的地方，完全机械化的封锁。由于防护系统与外部通讯系统分离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外部的入侵，同时还拥有着核弹防御级的庇护能力。换句话来说就是超级要塞。

“好久不见，大约有五天了吧，君士坦丁？”

纯粹白色组成的屋子里的传来这样的声音。

坐在一个可以自由转动的工作椅上，戴着昂贵金丝眼镜的绿色短发男子用他戴着淡绿色手套的手推了一下眼镜，向着久远简单地挥挥手。

“我先下去了。”

一旁的小川剑低头做了一个久远看不懂大概是日本古代礼仪的动作向绿发男子示意，绿发男子点点头。

久远那破碎而违和的记忆当中有这个人的存在，对于魔法阵营也有一定的了解，自己的研究主管，名字似乎是――

“怀斯曼，是吧？”

“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怀斯曼牵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有趣的笑容，但如果仔细观察，他的眼镜背后却是一片冰冷。

久远并不喜欢这个人，狐狸一般虚伪的笑容时常挂在嘴边，让人难以捉摸。狡诈而危险是久远给他的评价。

“请躺下吧。”

怀斯曼取出一块写字板，开始了填写基础数据一类的工作，他的旁边摆放着一台巨大的机械仪器，中央是白色可供躺下的位置，脊椎骨的部位有着圆盘状的金属凸起，头部上方还有一个有复杂金属设备组成的盖子。

久远深吸了一口气，却并没有遵循怀斯曼的指示。

“你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虽然说是研究魔法与超能力共存的问题，但是你两次的检查都是这样――仅仅检查身体，而从不要求我使用魔法和超能力。仔细想想也是，即使解开了魔法与超能力共存的问题，但对于科学阵营又怎么样？”

“超能力和魔法是完全不同的领域，这个都市里的孩子大都不会接受魔法这种非科学，外界也会质疑学园都市的研究问题吧――这是完全没有意义的研究。”

“你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久远直视着怀斯曼，提出了异议。

“……果然做得还不够细密吗？”

怀斯曼似乎是无奈地挠了挠头，一副我很伤脑筋的样子。随即坐正了身子，深邃的眼瞳与久远在空中相碰。

“如你所说，我们的领域不是魔法，所以我们想要研究的是圣人。”

“这说不通。”

圣人是世界上仅有不到二十人的存在，看起来似乎很有研究价值，但是追根到底，他依旧是属于魔法的范畴，其原理是偶像崇拜的延伸，就像教会屋顶的十字架都是假货，但是假货也可以拥有力量。只要形状与用途类似，就可以获得真货的一小部分力量。这就是偶像崇拜的基本原理。

同样的原理也可以套用在“神的复制品”上。人类是依照神的模样创造出来的，所以“让人类的身体受到神力加持”也是有可能做到的。但是只有极少数人有资格称作“近似神的人类”。而天生“受到神力加持”的人就称为圣人，并拥有身为圣人的证据：“圣痕”。久远的背部就拥有一个黑色的巨大倒十字。

“准确的说，我们所研究的是黑之圣人。”

“……那是什么？”

这是一个久远从未听到过的词，是真有其事还是眼前之人在以此迷惑自己？

“你没有听过也属于正常，这种历史上只出现过不超过一只手的存在，你们东正不了解也很正常。”

怀斯曼推了一下眼镜，他似乎已经放弃了这次研究，将手上的写字板放到一旁，抽出之前的工作椅坐了下来。

“那么你是说我就是这样的存在？”

久远继续追问着。

“当然。你没发现自己和别的圣人有什么不同吗？”

怀斯曼悠闲地坐在工作椅上来回摇晃着，双眼却牢牢地盯住了久远的一举一动。

“……”

久远的身子怔了一下。如果真有什么区别，那么是……

“是幸运，对吧？受神力加持者理应是幸运的代名词，但是你不同吧？”

的确，如果久远当真像其他圣人一样拥有那样的幸运，一切就都不同了，不用在那个地狱挣扎，不用一次次因为饥饿和病痛而面临死亡的危机，但是，每一次的苦难都是他自己克服的，没有任何的奇迹降临。就像是个普通人一样，他没有那种幸运。

“可是……”

这能代表什么？

“你们的话，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马太福音》5:37）

不等久远说完，怀斯曼就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是。”

“黑之圣人的判断来自于次经《德训篇》：‘一切都是成双而相对的’，黑之圣人即是与普通圣人对立的存在，如果圣人是接近神的存在，那么黑之圣人就是远离神的存在。”

“……”

完全没听过的研究理论，但是如果当真如此的话过去的一切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但是依旧有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

久远冰冷地看着对方，如果仅仅是对于魔法阵营有一定的了解根本就做不到这个地步，虽然只是说了表面上的一些内容，但就这些而言已经不是简单的科学研究员可以理解的非科学。

“……”

怀斯曼停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久远会提出这个问题。

“……魔法是通向过去的路，科学是通向未来的路，而未来是过去的延伸。”

带着淡漠而又嘲讽的笑意，眼前的这个绿发男子说出了一句久远完全没有想到的话。

“我过去，是个魔法师啊。”

2

最后还是没有得到答案吗？

久远叹了口气，经过一大堆复杂的检查后，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四周的人潮涌动，却像是有意避开久远似的，在周围露出一个真空带。

七歪八拐地通过无人的小路来到了自己所住的萧索街道，一眼就可以轻松地看见自己那个看上去就感觉心酸的别墅。

“嗯？”

出乎意料的，自己的门口有一个黑影不断晃荡着。

窃贼吗……不是……

从身体外形上来看似乎是个女孩子，而且身形也不够敏捷远没有那些犯罪者的谨慎，倒像是在来回等待着什么。不过为什么会在自己门前不断打转？

等等，今天好像和那个吸血杀手约定过的……

久远拍拍脑袋，让他从检查前那一大堆新名词中解放出来，这才想起下午和某个少女的约定。

和怀斯曼提过使用魔法的问题，但是对方却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表示没有问题，只要不到学园都市边缘就不会被外界的魔法师，毕竟如果总是肆意搜索科学阵营总部的话也可以视为一种挑衅。

那么之前的那些要求到底算是什么呢？

但是就算去问那个像是狐狸一样的家伙，也只会得到“为什么呢”这样无用的答案。

久远无奈地想着，走到了门口，取出钥匙开始开门。

“你居然真的来了，也不怕是欺诈什么的。”

久远无所谓地说着。身边的这个少女虽然看起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事实上却也绝对称得上漂亮，如果是有心人欺骗的话，那么……

“……”

似乎是没有听见久远的话，少女面无表情地跟在久远身后。

“咔嚓”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房门被打开。露出内里狰狞的面目。

虽然一眼望过去是间简朴干净的屋子，完全看不出与外界那个破烂的别墅或是面目全非的院子有什么关联。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堆积在角落里的大量军火和一些列宗教仪式所用的银色烛台，仪典剑什么的。象征破坏的军火和象征救赎的十字架放在一起，怎么看都有种违和的感觉。

少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久远却毫不在意地走进去，拉出一桶黄金。手上的能力立即发动，强大的热量将黄金溶化。

少女在旁边呆呆地看着久远取出银质的刻刀引着黄金的溶液在地上画出诡异的图案，这是她不能理解的东西，其名为魔法，即为非科学。

巨大的达维狄之星被勾画出来，上面密密麻麻写上了少女看不懂的古代文字，随即有撒上几种矿质。

“……那个，我的名字是姬神秋沙。”

“是吗，不错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天理久远。”

久远没有抬头，这种魔法的刻画一旦出了差错有可能会引发大爆炸，所以他能够做出的回应有限。

“权天使的尼斯洛克啊，请赋予此领域的束缚之力吧。”

镌刻上天使之名，巨大的魔法阵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幸好屋内的窗帘都早已被拉下，所以倒也不必担心有人搅局。

“站上去。”

“诶？”

少女愣愣地看着那个奇怪的发光圆阵，内心涌起对未知的恐惧。

“站上去。”

久远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闪烁着眼神，终于，拜托那份诅咒的渴望超越了对未知的恐惧。姬神秋沙站到了魔法阵中央。

“Orobas，Nisrok，Ακοστετηνατησμου,ανταποκρθηκανστηνκκλησμου,ηκατρατουαματοπροδσμευσηχαρακτικλεγχο.”（希腊语：Orobas，Nisrok，聆听我的请求，回应我的呼唤，将诅咒的血予以束缚控制的刻印。）

一切终结，没有人注意到此中被加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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