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在的时候，我们都希望他来救我们，就是因为我们太依赖他，所以他才会成为别人的目标，是我们拖死他的……沈哥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们、让晖姐你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所以我们现在更不能放弃，”天亮直视着顾若晖：“晖姐，你答应过他永不放弃的，是不是？”

“这里没有人要放弃，天亮，”被击中了软肋的顾若晖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应该明白，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如果像过去一样活着那就是放弃！”天亮粗鲁地打断了顾若晖，他几乎是在吼了：“如果我们还要继续这样的日子那就是放弃！”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若晖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不是因为从未有人如此激烈且公开地挑战她的权威，而是因为她已经预料到了天亮将要说出的话，以及这些话将会带来的后果，那将是一场可怕的暴风雨，来自于积累数代的愤怒和压抑――可是她无法阻止。

“去我们早就该去的地方，做我们早就想做的事。”天亮一字一句地说：“我们至少还剩下一个可以一搏的机会――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可以做到。”

顾若晖颤抖了，连同她的声音一起：“你是要我牺牲他们……我最亲的人吗？！”

“我想他们宁可死得更有价值。”天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