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墨瞥了我一眼,接着就缓步走了过来,这家伙还是一副死鱼脸,看过和尚的伤口后对我道:“把他按住了。 ”
我一看总算是有戏,就点了点头用力按住了和尚。我用肩膀顶在和尚胸口,正好就看见这家伙掏出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一下就全喷在了和尚的伤口上,这简直就是往伤口上撒盐,和尚这一下疼的不轻,剧烈的挣扎起来,差点把我甩出去。一个火折子随即划出,那伤口顿时就烧了起来,我牙齿直发酸,和尚猛的一蹬腿不再动了,似乎是晕了过去,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血不流干人也早疼死了。颜雨墨突然一声冷喝:“出来!”随即左手食中二指猛的就插进了和尚的伤口里,几乎是在同时,我就看见他的两根指头间一缕黑色的东西被扯了出来。
我仔细一看,那好像是头发的东西却已被扔在地上化成了黑水。我轻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颜雨墨,却发现他又走回到那人身边,那人比我见过的任何乞丐都要“乞丐”的多,脸上的污垢都结成了壳。不过那浑身的白毛没了,倒也能看出是一个人……
我想说声谢谢,但一想起刚才那家伙差点没捏断我的手我就索性不去理他了。用手探了探,和尚的呼吸还是十分急促,又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没有再流血,我庆幸了一下,就想把外套脱下来帮他包扎一下,这样把肉搭拉在外面光看着就恐怖,再加上这古墓里细菌病毒本来就多,这么任伤口暴露在外面也很容易感染。
可把衣服脱下来一摸才发现衣服早就湿透了,根本不能用。这时蹲在一边的黄老汉拍了下我的肩膀,道:“用俺的吧。”
说完就把身上那大号的肚兜扒拉了下来,我一愣,但接着就发现这件肚兜不一般,黄老汉随手一揭,那肚兜就分成了两张,老头儿递给我外层的一张,说:“这是俺年轻时在东北赶泥会儿时弄来的火鼠皮,放心着用。 更新”
点了点头也不罗嗦,帮和尚简单的包扎后,问道:“您俩这是怎么回事?”黄老汉似乎是被冻的厉害,上牙打着下牙“咔咔”的响,我心想虽说这老头把我们害的不浅,但也总不能就任他这么冻死吧。把手里的外衣扔给他,黄老汉接住也不穿上,把手拢在袖子里,醒了醒鼻子,道:“这话说来就长了,这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往里挪挪。”
我看了看四周的尸体,心里也是一阵厌恶,于是便点了点头。我们把和尚抬进了里室,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比外室稍大,错落着摆着十几具木棺四周都是黑色的墙,看情况是被烟熏黑的。清理出一块地方,把和尚斜靠在那里,随即我道:“究竟是怎么个事?”
黄老汉瞄了一眼角落里的颜雨墨,轻声道:“刚刚这莽后生从那黑漆嘛唔的**道里出来,等了老半天不见您的人就把俺从那养尸棺里扯了出来……”
黄老汉顿了一下,又道:“这娃子拿铳子顶着俺就进了那**道,走了半截又拿铳子轰着俺往回走,俺哪里敢不顺着,结果不晓得怎么搞的走了一大会儿还没走回到那角**。”
我心里暗道肯定是因为我跟颜雨墨把那“药尸”从棺材里拖出来的缘故,我之前看那青铜棺一头是嵌在石壁里的,如果没有猜错石壁里肯定有和那处角**相连接的气孔,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气孔就在黄老汉说的那座养尸棺下。
“哪个料到俺出那**道就瞅见莽后生给一个老粽爷压在了地上,那粽爷太凶了,比我年轻时看到的白毛,绿毛都要厉害,只咬得莽后生直个吼!浑身搭拉着两寸长的红茬子!那粽爷死咬着莽后生的大腿根子不放,俺一看没法子,就抢过莽后生的铳子朝这东西的脑壳上轰了一枪,这下轰掉了半边脑壳,谁晓得这东西成了精,一扑把俺扒翻到地上……”
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想听了,这会儿看来又是我把和尚给害了。
又去查看了下和尚的情况,发现呼吸平稳多了,我的心也总算是松了下来。我看了一眼颜雨墨却发现这家伙坐在角落里,那个人裹在他的大衣里紧紧的缩成一团。
我看颜雨墨的肩头还在流血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可是他自找的,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刚才忙着和尚的事也无暇考虑那许多,只觉得一个人而已定然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但现在看来却是有诸多的疑点,这个人究竟是谁?颜雨墨为何如此重视他?不过从外室那台无线电看,我想这人恐怕便是那些盗墓者中的一人。
“咦!”黄老汉猛然唏嘘了一声,我闻声问道:“黄大爷怎么了?”老头站起身来朝一个棺材挪了挪,掀起一片棺材里的菌类,搐到我面前说道:“掌柜的,这东西是养神芝。”
我一看也是唏嘘了一声,这养神芝其实就是先秦方士练丹药时所用的引子,也叫作“太岁”。这玩意儿很奇怪,埋在土里能一直长大,生的和坨烂肉似的,连现在的科学家都还没研究出这种东西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
不过听说只要有这东西出现的地方,那就一定是风水宝地。我站起身用手电照了一下四周的棺材,就发现那些漆黑的棺材里居然都是这种肉芝,而且这些肉芝看起来更是妖异的很,血红血红的,上面还有青色的纹路,看起来就像血管一样。
又在四周看了看,发现墓室最靠里的一面墙有一个大洞,看情况是用炸药炸出来的,不是很深,但让我惊奇的是里面居然有水渗出来,不过那水很少,还没有尿那么粗一点。我一下明白过来,看来那个人,能在这漆黑的地下世界存活这么久肯定是靠这些肉芝和那渗下的水!
黄老汉用手抹了抹那被烟薰的漆黑的墓墙,道:“俺瞅这地儿怕是个仙宫!”“仙宫”倒是觉得有点耳熟,这似乎是西周时期地宫里存放“仙药”的地方,西安和洛阳的西周墓里都有发现,不过似乎没有发现有用棺材盛养“太岁”的前例。
这里在以前肯定大量的用过火,墓墙上的壁画都被薰的看不真切了,但最靠里的石壁上有一幅八仙桌大小的浮雕,被烟一薰看起来更是清晰,就好像用石墨描隔着一张纸写的字一样。
我好奇的审视了一下石壁上的浮雕,就发现浮雕的最上方错落的吊着很多人形的东西,就好像吊死鬼一样。
在下边就有好多的人在抬着棺材,看那些棺材的形制可能就是这些用来养这些“养神芝”棺材了。
而在这浮雕之中是一张巨大的脸,表情诡异,和之前在甬道里看到的鬼脸倒有些相像。
一坐下一股困意就卷了上来,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半夜了,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出去,把鸟铳搂在怀里也不去理会其余几人我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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