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冷芒暴涨，杀机骤起。\本章节贞操手打 shouda8.coM\宁远，若是他死了，欧阳凌凌也许还会回到自己身边。纵然得不到她的心，留住她的人也可以。哪怕她恨他，也没关系。本来，像自己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有所谓的爱情。

“凌凌，你可还记得当日我问你的话？‘假如你忽然发现，我并非表面上这般完美，其实我是一个很自私，残酷的人，你又当如何？还会如现在一般称我大哥吗？’”忽然岔开话题，冀璃恢复一贯的儒雅，微笑着问。

欧阳凌凌凝视冀璃片刻，点头：“记得。我说过：‘假使你有一天因为某种原因，而成为了一个残酷的人，即使天下人都唾骂你，我还是会把你当成大哥。’现在，我依然是这样想。只要你愿意，我永远把你当成兄长。”

顿了顿，假装没有察觉冀璃浓重的杀气，欧阳凌凌笑得平和：“冀大哥，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说完，也不管冀璃是否愿听，自顾讲道：“在我的家乡，汾水之畔，有石名为雁丘。据说有猎人射杀了一只雁，另一只侥幸逃脱网罟，却在空中徘徊，悲鸣不已，忽然间竟然自投于地而死。一元姓诗人把死雁买下，葬在汾水之上垒石为识，称之为雁丘。禽尚如此，何况是人。”

冀璃呆呆听完，心中明镜一般。欧阳凌凌借雁喻人，话说得清清楚楚。

“生亦何欢死何苦，不能相守愿化土。”喃喃说完这句话，抬头看向西方。最后一抹余晖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黑暗开始向天空蔓延。

闭上酸涩的眼，一行清泪悄然而下。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天，就让他为自己哭一次吧。哀悼他失去的阳光和……爱情。

风骤起，掀起欧阳凌凌的衣衫，也带走了冀璃的泪。睁开眼，冀璃轻声道：“凌凌，时候不早，大哥送你回去歇着可好？”

他放弃了，他没有理由不放弃。若是当初，他能舍弃权利荣耀，将她带走，今天的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男耕女织，隐居山野，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可惜，人生不能重来，再多的“或许”也是枉然。

一路无语，将欧阳凌凌送至卧房前，冀璃转身便走。欧阳凌凌犹豫片刻，开口说道：“珍惜身边事，莫负眼前人。冀大哥，多保重。”除了这些，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冀璃脚步一顿，随即大步离开。虽然很想回头再看她一眼，却硬生生克制住了这个念头。再多凝眸，也只是徒增伤悲。

目送冀璃落寞背影消失，欧阳凌凌心中五味杂陈。忽然肩头一暖，一袭披风已罩在身上。

眼眶顿时红了，将身子窝进宁远怀中，呼吸那熟悉的檀香气。欧阳凌凌轻声道：“谢谢你，夫君。”谢谢你的体贴和信任，谢谢你的宽容和大度。

宁远不说话，只是温柔护着欧阳凌凌，慢慢走进屋去……

翌日，羯安城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两国联姻，天下太平。

青晚公主远嫁赤鹘，封为贵妃。然而，赤鹘后宫之主的位置却始终空缺，冀璃终生未曾立后。只是在本应属于皇后的寝宫里，悬挂了一副歪歪扭扭的字，视若珍宝，每日亲自拭去上面的浮尘，时常凝视出神……此为后话，这里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