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九年,春。
云相府内,并未因春天的到来而感到一丝暖气。
树枝上,该绿的叶,该开的花,迟迟未来。
“贱人,竟趁着夫君外出,在这偷汉子。”一明媚女子,嘴角笑得分外妖娆,指着床上衣衫不整的女子,怒道:“阿莱,将她撵出去。”
“这……”阿莱低首,望着盛气凌人的夫人,望着柔弱的宛夫人,不知所措。
宛夫人,那么爱云相,一直温婉对人。怎会做如此对不起云相的事。
心下低叹,终是不敢言语。
床上女子,衣衫凌乱,双眸含水,端的是一副倾城倾国貌。眼角扫过放在她床上的男子,依旧沉睡不醒。
狠狠咬住惨白的唇,淡淡扫过屋里的人,最终定格在床榻前,一袭红衣的女子,低声道:“姐姐,夫君未归,你不能撵我走。”
“哼!谁是你姐姐,一个贱蹄子,人前纯洁如水,想不到人后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如今,还有脸等夫君回来,还嫌不够丢人。也不看看自己那副浪荡样,伤风败俗。”红衣女子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往地上拖,骂道:“夫君宠你,你就不要脸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姜宛,在云家一天,你就一天是云家人。妾儿,家法伺候。”
“是,夫人。”妾儿含笑,看着地上如疯妇的女子,依旧怡然淡宛。倾城倾国?哼!今日便看她如何倾城倾国!
不一会儿,妾儿将藤条恭敬地递给夫人,退到一旁静静看着。
姜宛咬牙看着眼前女子,望着她手中藤条,脸色更是惨白无色,怒道:“南姬,你不能对我动私刑。就算要定罪,也要等夫君回来。”
“是啊,夫人,还是等……”
“闭嘴,我才是一家主母,今天我就来教教这贱人,什么是贞烈,什么是家法!”话未说完,藤条已一下下落到姜宛身上。
“啊……你不能打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云家的事情……啊……”
“不打你,你这个狐媚子,从你来后,夫君可曾去过我的永南院,可曾关心过我,都怪你,你现在还敢给我喊痛。”南姬一下一下,全打在姜宛身上。她的心有多痛,她就要她加倍还回来。“我恨你,恨你装好人,还装的那么好。”
“南姬,今日你对我的,可曾心愧。我对你,啊……问心无愧啊……”姜宛捂着肚子,背上火辣辣的疼,疼得连声音都快发不出了。
下人挨边看着,一个个不忍地望着房中,发疯鞭打宛夫人的夫人,望着奄奄一息的宛夫人。
身上衣衫已破,白皙的背上,满是血迹。
鲜红的血,映在她的白衣上,无比妖娆。比起南姬火红的衣裙,更刺痛着大家的眼。
“问心无愧?哼!是谁抢走了我的丈夫,是谁夺走了我的幸福,是谁霸占了整个云府。”南姬脸色早已变形,‘啪’地扔掉手中藤条,弯身拽着气息微弱的姜宛,疯了般前后摇晃,大声喊道:“是你啊,是你啊。是你,是你。是你姜宛。”
姜宛被她摇得头晕目眩,眼前恍惚,仿若是那年的春天,山花遍野。
温润的他,从花丛中,向她走来。
“妾儿,将她扔出去。败坏家门的贱人,怎还有脸留在云府。”南姬想笑,想大声笑。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可以将她扔出去了。
云相府外,冷得沁人。姜宛气丝微弱,躺在地上,朦胧地望着门口大笑的女人,缓缓闭上了眼。
红杏出墙,不守妇道,偷人苟合。
云相府,最受宠的宛夫人。今日,像破布般被夫人扔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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