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纱飞舞,屋内漆黑一片,一阵寒风,惹得姜云染浑身哆嗦。轻轻将自己蜷缩起来,泪水决堤而出。
那个畜生,动手打她。这是第几次,她已记不清。
伤口很痛,可是心里更痛。
她怨,她恨。
不想苟活于世,却放不下稚小的云儿。
云儿,想到她,痛不欲生,泪水更是放肆地流下。
“啧啧啧啧……云姜那个野种,过几年怕是比你还要美上几分。”
“你说,母女二人同时伺候一个男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做大,她做小。”
“啊啊……”姜云染尖叫,心里压了几重山,重得她承担不住。她要发泄,要将这些话狠狠撕碎。
为何大家都这么恶毒地对她?
为什么,为什么。
那么多年了,那么多年了。她早已不是婉言轻笑的姜宛,不是绝色倾城的姜宛,为何命运的不公还是不放过她。
姜云染浑浑噩噩,只觉眼睛红肿干涩,全身发痛,嗓子发不出半个字。只是空洞地望着床头纱幔,那是他最喜欢的白色。
他喜欢白色,这么多年,她也只着白装。
嘴角嘲讽轻笑,只怕他早已忘了她。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曾经,她是那么幸福。
敞开的百花门,随风轻扬的轻纱,满地撕毁的衣衫,沉闷的氛围,让云姜轻轻皱眉,产生了一股惧意。
进门,脚上仿若被钉上钉子,再也不能上前,哪怕半步。床榻上,不着一缕的女子,还是她的娘吗?眼泪哗然而下,心底恨意浮生。
脸上红肿,泪痕斑驳,身上一道道紫红色伤口。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静静地,静静地,盯着空气。
云姜上前,眼里满是心疼,白皙的小手轻轻触上姜云染的脸颊,温柔地吹着热气,“娘,疼吗?”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娘?
为什么,爹要打娘?
那么多伤口,很疼吧!
云姜温柔地拭去姜云染脸上的泪痕,为她盖好被子,望着她毫无生气的眼睛,心里很害怕。望着满室凌乱的衣衫,云姜咬咬牙,全将它们扔了出去。
娘,不喜欢。
轻轻喂她喝水,为她上药,眼泪不停地滴下,落在姜云染的皮肤上,引得她轻轻一颤。空洞的眼神,缓缓定在抹着眼泪的女孩身上,鼻子一酸,伸手将她搂在怀中。
“云儿,我的云儿,我的云儿。”
“娘,云儿在,云儿一直在。”
“云儿,是娘对不起你。”
云姜摇头,搂着姜云染,声音呜咽,“都是云儿不好,都是云儿不好。”
不是她,娘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不是她,娘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不是她,娘就不会被二夫人、三夫人嘲笑,骂她是狐狸精,骂她是祸水了。
都怪她,都怪她。
闭着眼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娘不喜欢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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