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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今世的叹息》第十五章 凡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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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依然呆在那个岩洞里,但身体却感到像散了架一般,这是我恢复神力以来遭遇的第一次惨败,而且居然是败在一个卑鄙的凡人手里。

“谢谢你,阿尔忒弥斯。”海皇得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谢谢你帮我找到天眼最后一块碎片。”

“天眼最后一块碎片?”听了海皇的话,我顿时一愣,“难道天眼已经碎了!”

“其实在几万年前天眼已经碎了!”海皇叹了口气,说道,“我花费了几万年,才找齐天眼快碎片,只剩下最后一块一直找不到,想不到居然已经被制成了凡人的项链。”

“据说天眼不过是一枚能够发现隐秘的镜子,海皇陛下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时间寻找呢?”我接口问道。

“现在告诉你也不碍事了!”海皇洋洋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因为我要用天眼找到天神宙斯的下落!”

“寻找天神的下落?”我心中一震,“为什么海皇要寻找天神的下落?难道……”

“我要找到宙斯,然后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里!”海皇兴奋地举起双手,叫道,“其实我才是天神,是宙斯用卑鄙的手段骗取了天神的位置,我要用我的力量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根据希腊神话的记载,宙斯、波塞冬和哈迪斯都是天神乌拉诺斯和地母该亚的儿子,该亚生了许多子女,但每个孩子一出生就被克洛诺斯吃掉。当该亚生下宙斯时,她决心保护这个小生命。她用布裹住一块石头谎称这是新生的婴儿,克洛诺斯将石头一口吞下肚里。 宙斯长大成人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决心救出自己的同胞兄弟。他引诱父亲克洛诺斯服下了催吐药,把他吞入腹中的子女们都吐了出来。宙斯还联络他的众兄弟与其父亲进行了战争,最终推翻了父亲的统治,并将他的父亲和许多泰坦神送进了地狱的最底层塔塔洛斯。伟大的胜利之后到了决定谁来作王,宙斯和他的兄弟们都互不相让,眼看他们之间又要开战,这时普罗米修斯提出用拈阄来决定。结果,宙斯做了天上的王,波塞冬做了海里的王,哈迪斯做了地狱的王。

“据我所知宙斯之所以能成为天神,是上天的意思,抓阄的结果没有人能左右。”我接口道,“你为什么认为是宙斯运用了卑鄙的手段。”

“哈哈!”海皇闻言仰天大笑,道,“宙斯的这段说辞只能骗骗他那些无知的儿女,但根本骗不了我们的母亲盖亚。在抓阄之后,母亲仔细验过所有的阄,这些阄都下了魔咒,只听从宙斯的心意。”

什么?父亲居然利用魔咒帮助自己获得万神之王的地位!如果海皇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的父亲宙斯岂不就是一个卑鄙小人?若是真实这样,当初冥王利用我和塔纳托斯说发动的一场政变,不就变成了正义之举了吗?

但想到冥王那阴郁的眼神和残酷的做法,我立即否定了刚才的判断。我承认我的判断有感情的因素,但是在亲身体验了冥王的阴险和残忍之后,宁愿选择相信我的父亲。我清楚地记得在希腊神话中,我的父亲宙斯名声不见得有多好,但我始终认为她应该是一个善良而睿智的长者,即使他在非常情况下采取了一点非常的手段,一定有他的理由和苦衷。

“不相信自己父亲会这么卑鄙?”看我沉吟不语,海皇嘲弄地笑了笑,说道,“也难怪,作为子女是很难接受有这样一个卑鄙的父亲。但是不管你相不相信,宙斯的末日已经到了,用不了多久三界的秩序将重新构建,我波塞冬将成为新一代的天神。”

海皇说着,再次兴奋地大笑起来。

“或许我该为自己的父亲做点什么?”看着海皇洋洋得意的样子,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在我心头渐渐升起。但是当我想挣扎着站起身来的时候,背后的剧痛和软弱无力的身躯提醒我,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不要枉费心机了,阿尔忒弥斯。”看到我挣扎,海皇一下子就看透了我的心思,“要知道偷袭你的斯科特虽然只是一个凡人,但他手上的匕首确实神话时代的神物,它曾经在神话时代的战争中沾满了众泰坦神的血,只要让那把匕首刺中心脏,无论是法力多高的神,神力都将被封印。”

晕!听了海皇的话,我刚才的使命感顿时荡然无存。看来我许诺真实没有当月神的命,不容易刚刚恢复神力,没过多久又让一个凡人用一把奇奇怪怪的匕首封印了。”

“我其实早该料到你收买了斯科特。”我叹了口气,说道,“自从他见过您之后,举动就一直很反常,只是我一直小看他是个凡人,没有提防,想不到……我只是好奇您是这么让他这样一个胆小鬼有勇气充当间谍的角色?”

“诱惑!”海皇的脸上满是轻蔑,“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永远无法抵抗诱惑!”

“您用凯瑟作为交换条件?”我想了想,问道。

“凯瑟?爱情?”海皇说着,不禁大笑,“阿尔忒弥斯,你实在太天真了。对于凡人来说,爱情不过是生活的点缀。在权利和金钱面前,爱情根本就是美丽的谎言!”

“那你用什么作为交换?”我追问道。其实在海皇的回答中我已经隐隐知道答案,但是我主观上依然不想接受人性如此卑劣的事实。

“我答应他只要他能够完成任务,我便实现他的一个愿望,他可以带凯瑟走,或者获得大量的金钱,或者获得君临天下的权位。你猜猜他选了什么?”不等我回答,海皇径直说了下去,“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权位,他提出自己要成为西西里岛的王,因为只要有了权位,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拥有金钱和女人……”

斯科特,这个卑劣的男人!如果我有能力,我真想狠狠地奏他一顿!可怜的凯瑟,枉她还一直费尽心机要将这个丑恶的男人从监狱里营救出来。我中了斯科特的暗算,涅柔斯下落不明,那凯瑟不是……

“那么凯瑟呢?她是不是在你的手里?”我随即着急地问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情,您千万不能伤害她!”

“我绝对不允许女人对我不忠,即使是我最爱的女人!”说到这里,海皇突然顿了顿,他的眼神显得迷离而痛苦,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杀了她,既是对她的惩罚,也是为了实现我对斯科特的承诺!”过了半晌,海皇缓缓说道,“西西里岛的国王日前死了,凯瑟便是唯一的继承人,只有她死,斯科特才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王位。”

凯瑟居然死了!那条美丽而可爱的美人鱼居然死了!我的心顿时一阵痛。为什么善良的人要遭受磨难,为什么上天对他们都那么残酷!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深陷锁神殿的塔纳托斯、赫菲和我的哥哥,他们全身泡在塔塔洛斯的河水,一定饱受折磨,奄奄一息,顿时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看到我流泪,海皇以为我担心自己的安危,鄙夷地笑了笑,说道,“虽然你是宙斯的女儿,但名义上你是我儿子的爱人。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只会封印你的神力,绝不会害你。我会让你看着你的父亲如何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最终灰飞烟灭。”

说到得意之处,海皇再次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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