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回到家,家人已睡,莲子在给招弟哼眠歌,就问满仓哪里去了,满仓便把事情说了一遍,莲子说,你和他计较有什么用,家丑不外扬,咱又何苦那样咬住不放,满仓也不说话,闷闷地躺下,莲子见招弟睡去,就过来抱满仓,满仓心烦,一把推开莲子说,我现在已经不是男人,你别靠近我。莲子说,男人是什么,就是女人的主心骨,要女人知道他是自己的靠山,你说的男人只是和动物是一回事,难道除了干那事就不是夫妻了吗?满仓说,连男人的本能都没有了,还算什么主心骨,靠山,都是风凉话,我要是一辈子都这样你能跟我,莲子说,你这就是故意伤人心,你不想着怎么挺过来,就想着那些不该想的事情,这样你自己好过了,我看那未必,家人为你操心,可你自己成天跟自己怄气,这样下去能有好结果吗,莲子说得很激动,倒把满仓点醒了,豁然开朗了许多,但想到莲子和母亲,妹妹的辛苦,又难过起来,莲子呜咽了一阵就鼾声如雷,满仓听着莲子的鼾声眼睛睁了一晚上,整日眼睛布满血丝,这天心血来潮来到莺莺的铺子里看赌博,赌徒们赌得起劲,莺莺坐在门口打盹,引弟围着莺莺嬉戏,满仓便坐在莺莺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不见莺莺醒来,正准备离开,莺莺醒来,见是满仓,吃了一惊,说是那股风把你吹来了,最近身体好些没,满仓不置可否,莺莺便知道满仓身体照旧,就回屋给满仓倒水,满仓接住便喝,莺莺笑道,你在我面前今天怎么这样随意,不遮遮掩掩的,满仓说,我以前也能放得开,是你误解我,我也懒得和你解释,莺莺说,你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干那事时候都在忏悔,满仓一听手抖,杯子差点掉在地上,心想莺莺抓住了自己的软肋,总拿这事说事,心里不自在,现在自己身体又这样,分明是在取笑自己,就把喝剩的水倒掉,莺莺说,我再给你倒去,说着起身接杯子,顺便捏了一把满仓的手,说你这手瘦多了,想开些,要不哪天是个头啊,满仓苦笑,莺莺回屋又接了一杯放到满仓面前,满仓左顾右盼了一回说,年轻时候糊涂,竟干糊涂事,莺莺嗤嗤笑道,什么年轻时,现在就老了,满仓说,我是指以前,莺莺说,我说过多少回,咱两那点破事,我又没说出去,你自己成天放在心里,满仓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毕竟是干了,要不能睡不着觉吗,莺莺说,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咱家祖宗做那事太丢人,让家里受损失不说,名声不好听啊,要说小了还能怎样,不就是欺负万家死得没人了吗,满仓一听这话便难过起来,说死了一个,撑死一个,失踪一个,残废一个,莺莺说,失踪的也等于死了,看来给你们万家当媳妇没好报,最终都成了寡妇,是不是风水有问题,满仓一听这话,眼前一亮,说风水有没有问题自己不知道,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太离谱,净死人,要不看看风水,移改一下何妨,死马当活马医,莺莺说,看风水一般就移改大门,现在连院墙也没了,又哪有什么大门,没大门改什么风水,满仓说,房屋座字也有说法,不一定光指大门,你看咱这家,连个根也留不下,两人这样理论了一上午,满仓中午便和万氏说,请风水先生看看,也坏不了什么事,万氏虽然迷信,但正逢农忙,无心这样,莲子也说和风水不相干,满仓不理她们,私下里找到风水先生,一口气把家事吐露了个底朝天,风水先生到满仓家看了一遍,就说方位和年份不冲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修建时候匠人有意将工具筑入墙体,由此导致接二连三的破败,满仓对此当即否定,风水先生又说,再一种可能是,家中有犯月的,口内说道:正月蛇,洞中休,二月老鼠饿昏头,三月老牛遍地走,四月猴子满山溜。五月兔,六月狗,七猪八马九羊头, 十月虎,潢山吼,十一鸡,架上栖,十二老龙海底游。便问生辰八字,没有一个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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