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离家较远的市里上大学,不喜欢住宿舍,便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套间。我家不是特富裕,给我的生活费不多,我还得从生活费里挤出钱来交租房,所以,即使租房,也只能租最为简陋的那种。
便宜的房子,果然简陋非凡。
看!一张硬板床,一张油漆斑驳的桌子,一把扭扭屁股就是咯吱咯吱响的椅子!
幸亏格局还算不错,卧房左边有洗手间,右边有个小阳台。让我有点不满的是,阳台上连张防盗网也没有!万一晚上小偷从阳台爬上来怎么办?中年女房东好像有异能,竟然能穿我心思,笑呵呵地对我说:“放心吧!小姑娘。我还没见过小偷爬上八楼阳台的呢!何况,通往阳台的房门不是有锁吗?你若害怕,把门反锁了不就得了?万一,万一,我是说万一有小偷爬上来,不是也无法进你的房间吗?”
我连连点头称是,租下了这间房子。
住了二年又三个星期了,果然没见一个小偷爬上来过,看来这里是真安全!于是,我到二手家私店买了把红木摇摇椅,准备从此以后的夜晚,半躺在这摇摇椅上,吹吹风,看看书,欣赏下城市的夜景,偶尔数一下满天的星星。
和阮小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摇摇椅弄到了八楼阳台上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三十七分了。
阮小月气喘吁吁地说:“余倍乐,你还真是会挑日子。”
我一愣:“啊?挑日子?挑什么日子?”
阮小月掷重地说:“今天可是个特别的日子!”
我说:“你的初吻纪念日还是你的初夜纪念日?”
阮小月脸一红,啐我一口:“你尽说胡话!”
我笑:“今天是星期六,你帮我把二手摇摇椅搬上八楼,这就是成了特别日?”
阮小月说:“哎呀!不是,不是!我说余倍乐,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再回话吗?”
我说:“我这不是每次等你把话说完了才回话的吗?”
阮小月气呼呼地说:“我,我,我这不是刚帮你搬完东西,喘气不顺吗?”
我说:“那我先端杯水给你,让你先润润喉?”
阮小月:“这还差不多!”
我问:“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
阮小月接过水杯,点头:“嗯。”
我急了:“你倒是说呀,光点头有什么用啊?”
阮小月乐了:“急了?嘿嘿!我偏不告诉你!”
咚咚!咚咚!
我说:“谁呀?”
门名传来男声:“我。”
我透过猫眼一看,原来是齐浩天,阮小月的男朋友,我打开门:“稀客,稀客,快快请进?”
齐浩天没有急着进来,朝门边探了探脑袋:“小月没在里边?”
我笑:“在呢!没在—--敢把你让进屋里来?哟!手里大包小包拎的都是什么呀?”
齐浩天笑说:“我这不是搬房子呢吗?你让小月一会过来吃饭了,要不---你也一起吃?”
我愕然:“让小月一会过去?过哪儿啊?”
齐浩天放下手里的东西,掏钥匙开房门:“呵呵,就在你家隔壁。”
我恍然大悟,回到阳台,贼笑了几声:“嘿嘿,嘿嘿!我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阮小月在摇摇椅上摇得正欢,一下子把身子坐直了:“你也相信今晚十二点能够看到七星连珠?”
我笑说:“我才不管什么星连个什么珠呢!你不是说,不到毕业的那天,坚决不和齐浩天同居的吗?怎么---等不及了?”
阮小月哈哈大笑:“我与齐浩天一起住了快一年了,都快成老夫妻了。”
我愕然:“啊?不是吧?”
阮小月说:“怎么?羡慕了?羡慕的话,就让你的肖宾同学到你这儿住啊!特别是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
我说:“谁说我羡慕了?”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心虚嘛!因为我的确有让肖宾到我这里住的想法,只是---委婉地拒绝了他几次,这又怎么好意思让他过来呢?早知道阮小月一年前就和齐浩天同居,我----哎呀!我这想的都是些什么呀?
阮小月说:“哟!瞧瞧!瞧瞧!还说不羡慕呢!脸都红了。”
我说:“讨厌!”
这时,敲门声响起。
阮小月笑说:“你的肖宾同学来了,还不赶快去开门?”
我正想说:“只怕是你那位吧?”
门外的齐浩天低喊:“小月,回家吃饭了!”
瞧瞧!瞧瞧!多恩爱的一对呀!
我正要取笑阮小月,乍一回头,阮小月站在她家的阳台上,对着我咯咯大笑,我吓得冷汗直冒,我滴个乖乖!两个阳台的距离至少一米五,正中间有一条排污大管道,就算踩在排污大管道的扣上面爬过去,那也是件极难的事!再说了,这里可是八楼,搞不好,摔将下去,不会粉身碎骨,也得脑浆迸裂吧?想想都够让人心寒的!我壮着个胆,探头往照墙下边一看,地面上行走的人都矮了半截。我双脚直打颤。
看看人家阮小月,翻阳台,就像跨过地面一个小水洼。真不知道瘦弱的阮小月向谁借来这么大的胆?
门外的齐浩天像个复读机:“小月,回家吃饭了!小月,回家吃饭了!”
我正要开口说阮小月已经从阳台爬回家去的时候,阮小月小声地说:“你去跟他说,我在厕所,一会就回去。”
我愣了一下。
阮小月催促:“你倒是快去呀?”
我说:“好吧!”正要走,偷眼看见阮小月往回爬,只见她先伸手搭在排污大管道上,然后将一脚踩了排污大管道的扣子上,整个身体都扒在排污大管道上面的时候,另一只踩我家阳台的照墙上,动作闲熟,跟猴子溜杆子似的,一看就是为了约会翻了N次女生宿舍照墙的老手,我也放了不少心。
啊!阮小月一声尖叫。
我回过去一看,不好!阮小月坠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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