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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叹医人》第一章 形势有变 前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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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形势有变前景迷茫

按照中央指示精神,师生们到农村参加四清[注释1]工作,以便在社会实践中得到锻炼,可是时间已经过了半年仍然没有回校复课迹象。@本章节孤独手打 www.ShouDa8.Com@一天,工作队队长从公社四清工作团开会回来,马上召开紧急会议,他严肃地说:“工作团接到上级指示,决定四清工作马上停止,人员一律撤回。现在我宣布咱们工作队解散!”

会散了,参加四清工作的师生们私下议论起来,王大?说:“怎么两句话工作队就解散了?”

吴老师说:“这样也好,咱们出来七八个月了。再这样下去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毕业呀?”

耿大夫说:“我看回去也不一定马上复课。事情来得太突然,说不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队员们乘车返回学校,车刚停稳,吴老师说:“看,其他村的人也回来了。你们等一下我先去问问情况!”

下车后,吴老师与其他村的带队老师说了一会儿话,急匆匆向办公楼走去。没过多时,又急匆匆返回来对同学们说:“驻校工作组的人说,学校把宿舍都腾出来了,上临床课和实习的同学全部搬回来住。”

同学们纷纷把行李提下车,吴老师说:“宿舍都给你们分好了,把行李直接搬进去吧!”

王大?说:“您快回去歇着吧!”

吴老师说:“把你们几个安排好,我就交差了!”

放好了行李,王大?走出宿舍楼又见到吴老师,他说:“您挺着大肚子在村里一天也没得闲,怎么回来了还不好好休息?”

吴老师说:“心里不踏实,出来看看。”

王大?说:“我觉得学校的气氛不对。您看,人们的目光都充满疑虑,不知所措地到处游动,到底要干什么呀?”

“听说要搞什么运动。”她放低了声音,“老师们可能接受了反右时期的教训,都不敢说话……等信儿吧,反正都停了,课没人讲、实习没人带,回医院也没什么用。”

突然,两辆大轿车开进校园,人们快速围拢过来。人越来越多,不知在什么人的指挥下,王大?身不由己随着人流上了车。他问旁边的人:“哎,这是到哪儿,干嘛去呀?”

“详情不知道,听说到北大‘取经’去。”

“取经?取什么经啊?”王大?表示惊诧。

“到时候就知道了。”

车子离开了京都医学院校园,穿过城区一直开进了北京大学南校门,人们怀着紧张的心情下了车。就像旅游团队到了参观的景点一样,下车后马上有人迎上来充当向导带领人们观看了“七人大字报”[注2],又带人们到一个大房间聆听演讲。

了解了北大的形势,规模不大的京都医学院校园很快沸腾起来。大字报铺天盖地,矛头无一例外指向本单位所有的各级领导人。

一天过午,一群人集聚在办公楼门口对着院领导人办公的地方高声呼叫:“×××快下来!×××快下来!”

教务长第一个被点名呼叫下楼向人群走来,几个人突然跑到他的身边,架着他站上了事先摆好了的一排桌子。一个人高声喊:“老实交代问题!”

“打倒李博雄!”接着,质问声和口号声四起。

教务长是个很有思想的留苏博士,经常想出一些点子用于教学、科研和管理。他说过:“每天早早起床读外语,直至把书喷湿了为止!”、“看显微镜要耐心,直看到有恶心的程度为止!”、“不要用语录到处乱贴标签儿,你的业务、你的学习没跟语录结婚……”等鲜灵、生动、引人入胜又容易令人铭记的话语,人们给他头上戴的帽子最多。

党委书记隔窗看见楼下的情况,主动走下来给教务长解围,还没来及开口就糊里糊涂地被几个人推上桌子,没等站稳就有人在他的衣襟前也贴上了写有不同罪名的条幅。接着一个又一个院级领导人被呼叫下来,都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面对扑朔迷离的局势,在办公室踱步的吴院长感到自己也在劫难逃。突然传来“吴先平,快下来!”频频的呼叫声,他冷静地走进驻校解放军官员的办公室,请示说:“首长,您看怎么办?我是否下去?”

解放军官员说:“这事我们不便表态,由您自己决定。”

听了解放军官员的话,他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隔窗看了看楼下混乱的场面拿定了主意,留在办公室静观事态的发展。

楼下的人群叫喊许久不见吴院长下来,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现场的领导人身上,就这样放过了临危不慌、富有智慧的吴院长。这一巧妙的决策使他戏剧性地躲过了第一次大规模的批斗会。几天后,他接到总理办公室的通知,派他给苏加诺总统治病,乘机飞抵印度尼西亚。(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ap.shouda8.com)

一天晚上,一辆卡车突然停在学校门口。顿时从车上跳下来一群人,对传达室高喊:“开门!快开门!”

工友杨老师急忙赶出来隔着大铁门说:“别嚷!天这么晚了,你们有什么事?”

带头的人大声叫嚷说:“先开门!我们找工作队姓吴的老师!”他回身一挥手,七八个人过来用力撞击大门。

杨老师无奈地说:“同志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他心里明白,硬顶肯定不行,于是走回传达室拉响了电铃又走出来说:“别这样,我给你们开门。”

大门打开了,带头的人边跑边喊:“往里冲!吴老师!快出来!”

老师们不用紧张备课,学生们也不用熬夜学习,时间过了晚十一点,大多数人准备就寝了。听到长鸣的铃声,似乎还有乱喊乱叫声,几栋宿舍楼里的灯瞬时亮起来,人们纷纷起床。C座宿舍楼廊道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怎么回事,这么晚了突然有这么长的铃声?”

“是不是农民来抓四清队员的?前几天我就听说了!把人抓去白天下地劳动,晚上开会批斗会……”

“听说还让跪搓板儿反省呐!”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声四起,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在医院实习的学生都返校集中了,不论男女生都临时住进了教工宿舍楼。五楼的女生有的被吓得跑到二楼男生的楼道,人越来越多,霎时间一片大呼小叫声乱作一团。

“走啊,快点儿!”高暝山一眼看见了慌慌张张的赵美岚,“你不走我可走了!”

“等一会儿,我上去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一对情侣紧急地搓商着去向:“你看咱们到哪儿去呀?干脆到医院吧!”

“医院里保险吗?我看还是先回家吧!”

另一对因主张达不成一致,女生生气地叫喊:“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甭管我!”

王大?对石承欢说:“躲什么呀,真是农民抓人来了?”

石承欢说:“我想不会吧,往哪儿躲呀?我不走。”

不管三七二十一,甄帅才匆忙收拾了一下,夹着一个小包迅速跑出了宿舍楼,绕到楼后阴暗处找了一堵矮墙一越而过,连夜往医院里跑……

白天还在批斗别人,晚上又有人来抓自己,搞得人心惶惶一片狼藉。

七八个农民冲进校园,眼下几条路不知往哪儿走,那么多楼不知往哪里冲。他们转回传达室对杨老师喊:“嗨!吴老师住哪个楼?”

杨老师说:“这么大学校,找哪个吴老师啊,天这么晚了,有事吗?”

“一个女的,在我们村搞过四清,可把我们书记整惨了!”

杨老师明白了,他说:“有问题慢慢解决,这乱哄哄的到哪儿去找啊!”

“你等着别着急,过几天我们还来!”领头的人一边说一边带七八个人走出校门上了车,车子“轰”的一声开走了。

当下,学校里还没有明显的派性,一致对外。为对付来学校抓人的农民,大伙拟定了一个方案,再见到农民模样的人群时,传达室的在班人就用一种特殊的铃声报警。

一天晚上,又有一伙人乘车往学校赶来,值班工友一手拉响了警报的电铃,然后走出传达室迎了过去说:“你们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我们啥时候来过?我们来找李老师!”带头的农民说。

上次抓人是针对吴老师来的,目前因为生孩子她还在住院,其他队员不是他们要抓的对象。听到报警的铃声,不知道是谁高喊:“同学们,走啊!一块儿去欢迎乡亲们!”

随着喊声,一群人往校门口跑来,一个人高喊:“乡亲们,欢迎你们!来呀,快进来!”学生们把七八个农民引进大礼堂里,带头的同学大声说:“同学们,欢迎乡亲们来校指导!现在请乡亲们给大家讲话!”他转过身,“哎,你们谁先讲?请!”

人山人海围拢在他们周围,到哪里去找李老师?讲话,讲有什么?见这阵势,几个农民没做商量,突破重围走出大礼堂……

一天下午一辆大蓬汽车突然停在大礼堂门口,顿时两个人拖着另一个人从车上跳下来,风风火火冲进了大礼堂。众人们一窝蜂似地随后拥了进去。大礼堂里鸦雀无声,人们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主席台,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主席台一侧的桌子后面坐着两个主持批斗会的人,其中一人发出一声号令:“把施力斯押上来!”紧随声音,两个壮汉把一个人押解上台,用力按下他的头,勒令他弯下腰、把两只胳膊从背后反向举起来。

主持人大声说:“施力斯你听好了!你叛变革命、出卖战友,认罪不认罪!?”

“我……”施力斯刚要说话,身边的壮汉马上对他拳打脚踢,另一个人拿起皮鞭“噼啪!噼啪!”抽打他的身。随着踢打声和皮鞭的抽打声,会场上爆发出一阵阵雷鸣样的掌声,拳脚踢打得越紧越重、皮鞭抽打得越激烈,人们的掌声就越响亮。

主持人在掌声中继续说:“你叛变后又潜入了革命队伍,杀了几个人?如实交代!”

“我……”两个壮汉又上来一通拳脚和皮鞭,大礼堂里又是一阵雷鸣样的掌声……

王大?站在人群里没鼓掌,身边的人一边鼓掌一边转过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傻傻地看了看身边的人,下意识地也鼓起掌来。一边鼓掌一边想,人们为什么要鼓掌?自己为什么也鼓掌?到底让不让他交代?他一直什么也没说,一直没让他说……

那人脸上已经有了血迹,看样子可能快支持不住了。他伸了一下腰,一下子又被壮汉用力压下去,他跌倒在地上。壮汉把他抓起来,他又跌倒下去……

批斗会结束了,壮汉把他从台上拖下来,穿过人群走出了大礼堂……

弄不清批斗会是好人批斗了坏人还是坏人批斗了好人?或者说,是好人批斗了好人还是坏人批斗了坏人?什么人联系来的、什么单位的人?为什么到学校来搞批斗会?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王大?的脑海……

第二天一早,一张“要文斗,不要武斗”为题目的大字报贴在大礼堂最醒目的地方,文中提出一系列疑点,文章最后说:“引导运动方向的喉舌‘两报一刊’[注3]早就发表了《要文斗,不要武斗》的社论,社论的全文在电台也反复播放过,社论提醒我们‘武斗’存在的诸多弊端,‘武斗’能扰乱我们的视听、影响我们的思路,让我们对事情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我们要按党的政策办事,在复杂的阶级斗争中时刻提高警惕。要‘文斗’不要‘武斗’!”大字报署名人王大?。

一天吃晚饭时,班团总支部书记王桂芝悄悄对王大?说:“你要多加小心,因为你写了那张大字报,有人在暗地里调查你呢!”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感到困惑。

她说:“谁管你说得对还是错,小心点儿好!要不是有人给你说好话,说不定早就把你揪出来批斗了!”

他说:“这么厉害!或许也要挨他们的皮鞭!这些人可能跟这次批斗会有一定瓜葛。”

王桂芝说:“哎,现在市里正组织医疗队到湖南和湖北去防治流脑,赶紧报名离开学校!”

王大?说:“什么时候走?这乱哄哄的,我早呆够了!”

过了一个多月,人们从医疗队回来,学校秩序进一步混乱。“红五类”[注4]出身的同学成立了“红卫兵”,夺取了学校的管理大权,把揪出来的“走资派”、“反动学术权威”、“修正主义分子”等集中起来成立了“黑帮团”,由专人负责监管,让他们从事刷厕所、搞卫生等劳动,并给他们谱写了《我是黑帮》的团歌。

革干子弟小张拿着一根小木棍对黑帮们说:“站好站好!今天我教你们唱团歌。这首歌歌词简单、曲调大伙都熟悉。从明天起,每天集合好了都要先唱团歌!现在跟我学:‘我是黑帮、我是黑帮,我有罪、我有罪’!”他突然停下来把小木棍在一个人眼前晃了晃喝道:“说你呐!大点儿声好好唱!‘我要改造、好好改造,我有罪、我有罪!’”

黑帮团成员的脸上大多有了皱纹,头上也都有了些白发,有的走路已经不够灵便,每天忍着屈辱在小张的训斥下唱完团歌,然后一边劳动一边改造自己的灵魂。

几天没见小张的面,黑帮团换了监管人。一个人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人轻声问:“怎么换人了?小张呢?”

“我看了一张大字报,说他父亲也被打成了黑帮,编进了劳改队……”

“唉……”

各大专院校,今天在这儿出了一个学生“领袖”,明天又在那儿出了一个学生“领袖”,不管他提出一个什么主张,总是一呼百应,肯定有众多的喽罗紧随其后摇旗呐喊。

一个学校的组织不是孤立的,要跟外面联合寻求靠山。人们慢慢对问题有了不同见解,“红卫兵”出现了分化,“白求恩兵团”、“井冈山战斗队”、“东方红造反团”等一系列革命组织应运而生,各自带着红袖章纷纷亮相,不论哪个帮派,没有是非和对错之分,都是“革命群众”。

大多数人生活在惶恐不安中,神经极度敏感,思路和心态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刘莎和陈晓露走着走着放慢了脚步,一步一回头,认真观察留在地上的脚印,陈晓露吃惊说:“啊,刘莎你看!真像是个‘共’字!”

刘莎说:“别嚷,回宿舍,我帮你把它弄掉。我还听说,有的糖块里暗藏着反动标语……”

石承欢见王大?的脸盆底的画面是两只鸳鸯,他高声说“你看看这是什么?四旧!”

王大?说:“你是不是有点儿神经过敏哪?”

“神经过敏?你想等着受批判哪!”石承欢警告说。

“那怎么弄啊?又不能把它抠下来!把盆砸了?”

“那岂不可惜了?找点儿油漆刷刷,把它遮起来不就行了嘛!”石承欢出主意说。

高暝山和甄帅才正在整理宿舍,高暝山顺手从放在床头的一本书上撕下一页擦桌子。甄帅才说:“什么书啊,怎么把它撕了?”他低头看了看,“噢,《旧约》,你还信洋教呐?”

“听说我爷爷信这玩意儿,我姑把它给了我。”高暝山解释说,“四旧!留它干嘛?”

甄帅才点点头:“唔……对,四旧!”

高暝山说:“你去看看王大?的脸盆,盆底儿都刷上油漆了!破四旧!他的脸盆底儿上画的是‘鸳鸯戏水’!”

甄帅才一夜没睡好,所听到的和看到的,使他胆颤心惊,自己出身不好更得谨慎些。晚上,他心情沉重地回家问母亲:“妈,这段时间咱家没什么事吧?”

“放心吧,妈没事。”

“我记得咱家有一把带尖儿的刀,快把它扔了!”真帅才果断地说。

“好好的干嘛扔了?”母亲不解。

甄帅才说:“您不知道,现在的人都特别敏感。一个同学跟我说,有一天居委会的人到他家,看见案板上有一把尖刀,马上就给没收了。他爸是街道的监督对象,当时就质问他:‘你留这个干什么?准备反攻倒算啊?’咱们也得小心,万一有什么事,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乘天黑把它扔到护城河里算了。”

“好好,妈听你的。”母亲把刀拿出来递给儿子,“小心别让人看见!”

晚上,王桂芝、王大?和石承欢坐在长椅上议论当前的局势。王桂芝说:“总这样乱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红卫兵夺了权,控制不了混乱的局面,筹委会成立这么长时间了还是那么乱。中央一再呼吁不要群众斗群众,团结起来搞大联合,可是斗来斗去没个完。咱们就总这样耗着?”

王大?说:“现在是无政府状态,除了那些受管制的人,人的行动自由,愿意来就来愿意走就走,随便。别说咱们了,就连那些受监督的黑帮,现在也没人管了!依我说,干脆咱们找一个医院学点东西干点儿正事!”

“那当然好了,反正总这么呆着没劲。可是咱们能到哪儿去呀?”

“我说咱们先找一个中等规模的医院,在主要科室转转,干得好咱们就多呆一段时间。然后再找一家小些的医院多见识见识。”

石承欢对王大?的话表示怀疑说:“这是你一厢情愿,人家愿意接收咱们吗?”

“你怕不受欢迎?我觉得不会。你想,现在各医院都在搞运动,肯定也有人在班不在岗,所以医生、护士的人手肯定比较紧缺。即使不缺人手,白干嘛,谁不欢迎啊!”

“说的也是。”王桂芝表示赞同。

王大?说:“我想,咱们到了医院不能只盯着学看病,还得学怎么接待病人,怎么查房、下医嘱、开处方什么的,到了手术科室就争取上台当助手,遇到简单的门诊手术还可以亲自操刀。如果时间允许,就跟护士学怎么发药、怎么打针、输液,怎么给婴儿喂奶、护理病人。只要勤勤恳恳好好干、‘有眼力见儿’,收获肯定会大大的,把咱们搞四清耽误的时间抢回来……”

石承欢说:“想得还挺美,不是说梦话吧?到哪儿找那么随心的地方?你找去!”

“我找就我找,咱们不是参加过湖南医疗队吗?只要你在某个医院有认识人,说去就能去。没有认识人可以自报家门……”

“就咱们三个?再找几个吧!”

王大?说:“人也别太多,否则人家没法安排,可以再找一个。”

王桂芝说:“那就把一班的孙英翥带上,怎么样?”

“随你便,明天我就去联系……”

注释1:“四清”是一九六四年开始的“农村开展社会主义教育动”

的重要组成部分,工作队员入住生产队,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与社员一道接受社会主义教育。

注释2:特殊时期初期,由北京大学七人签名书写的第一张大字报,是全国大专院校及社会上特殊时期运动全面展开的重要标志之一。

注释3:两报,即“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一刊,是指“红旗杂志”(“求是杂志”的前身)。

注释4:指工人、贫下中农、革命烈士、革命干部、解放军干部等五种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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