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混到凌晨十二点半的时候,海岸那边的行动组终于打来电话,说抓到那艘船了。
柳青岩赶到的时候,战火刚刚平息,现场一片狼藉,对方死了几个人,海关这边则只有几名伤员,他们在船舱里发现了大批包装成洗衣粉的海洛因,还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底舱。柳青岩一面听着队长报告当时激烈的情形,一面走到底舱的入口,“下面的检查了没有?”
“还没有来得及检查。署长,你还是不要下去了,万一底下有埋伏……”见柳青岩就要往仓库里走下去,队员连忙劝阻道。
柳青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从他手中拿过那柄黑洞洞的枪-支,径直步了下去。
其他人赶紧跟了过去,柳青岩的声音却从里面传了出来,“我没叫你们,你们就别进来。”
那些人只得顿住脚步,荷-枪-实-弹地守在外面。首发
柳青岩慢慢地走着,他是军人世家出来的,对危险有天生的直觉,在他走进去的时候,他确实察觉到一闪即逝的危险,但并不明晰,也与训练时锻炼的那种危险感截然不同,他只是觉得,这里面会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譬如……
他撩开面前一条破旧的布帘,然后,顿在了原地。
譬如……衣不蔽体、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这让柳青岩有点无措,他更愿意看见后面是一个用枪指着他的毒-枭。
可是,那是个女孩,一个较小的,五官姣好,眼睛大大圆圆宛如宝石般的女孩,她用一种奇异的惊慌看着他,仿佛濒死而又拼命求生、哀哀地盯着猎手的小动物。
“你是什么人?也是他们一伙的吗?”柳青岩冷冷地问。
天,她看上去还那么小,也许只有十三四岁,她抖抖索索地站在那里,只到他的肩膀,他如果想平视她,不得不低下头。这么小的丫头,倘若也是毒-贩,这让柳青岩觉得不舒服。
女孩还是牢牢地望着他。
外面,有人在高声问:“柳少,底下有什么?”
他正要回答,女孩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袖口,仰起脸,用流利的汉语,低声请求道:“求你,不要把我交出去。”
柳青岩蹙眉。
他从不包庇任何人,只是……她真的太小了。
如果她被证明与这艘船的毒-枭有关系,她同样难逃一死。
“求你。”女孩牢牢地拽着他的袖子,脸上仍然是奇异而美丽的惊慌,可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却渐渐镇定了起来,泛出华光,“我不是毒-贩,放了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你能为我做什么?”柳青岩嗤笑了一下。
他从不假手于任何人,一个即将深陷囹圄的小姑娘,能为他做什么?
女孩终于放开了他,正在柳青岩以为她放弃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解开了那件破旧的吊带连衣裙的肩带。
裙子滑落,逶迤在她的脚边。
在它下面……什么都没有。
――多年以后,柳青岩知道有一样东西,比所有的炮火兵器,所有的流言蜚语,所有的敌人、困境都可怕,摧枯拉朽,足以毁掉他的一切。
它叫做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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