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常九变得兴奋起来,暗道,难道老祖宗还?留了宝贝不成?自从母亲走后,他们爷俩一直过得特别窘迫,在他童年的记忆中似乎经常会饿肚子,饥一顿饱一顿全要看父亲的活跟不跟的上,如果十天半个月没活计,爷俩就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工具箱里边如果有宝贝父亲早就该知道了,它跟了父亲一辈子,有什么秘密能隐藏到现在?但不管心里怎么想,巨大的好奇心还是让常九动起来,他弯腰下去仔仔细细看起了箱子底部,睁大眼睛观察自己划出的四个区域。
先用手轻轻摸上去,指尖上能感觉到细微的凹凸感,他的手缓缓移动,从上至下异常缓慢。记得父亲曾经说过,暗格制作的最佳功夫就是毫无痕迹,因为它已经和箱子整体合一,外人根本无法分辨。
常九将手缩回来,转头看看地上散落的工具,他的眼睛落在蜈蚣刨上,这是木匠的必备工具,刀片3-10片,对付那些很顽固的酸枝紫檀等硬木疙瘩之类的戗丝乱茬,刮平滑作用。磨刀与刮相反,用力反推,然后逐个擦锋利即可。明代,宋应星编著的《天工开物》,一书中记有一种,形容蜈蚣刨的,称:“一木之上,衔十余小刀,如蜈蚣之足”。
蜈蚣刨拿在手中,刀片透着光亮,这些工具父亲生前每日擦拭,所以显得成色极新。他将蜈蚣刨放在箱子底部,用其中的刀片细细刮了两下,常九想用这样的方式找出暗格的机关。也许有些用力过猛,箱子突然有些抖动,再看时,底部多出一些细碎的红色粉末,这是刚才用蜈蚣刨刮下来的。
但随即常九就放弃了这种方式,听父亲说暗格的制作极为巧妙,如果不得要领硬要开启的话,隐藏在其中的暗格会自行关闭,并再也不会打开。此时向箱底看去,看不出任何的特殊之处,刚才蜈蚣刨刮过的地方露出了暗色的木头。
“不能硬来啊”常九心里暗道,他抹抹额头的汗珠子,并顺手将蜈蚣刨扔到一旁。又点燃一支烟,他的脸上多了几层变化,箱中的暗格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九哥”大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这是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方浩,不过他长得有些消瘦,每天打扮的流里流气,所以常九便直接喊他的别称,耗子。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和玩伴,因常九比他大三个月,所以就沾了便宜,按照年龄他得喊一声哥哥。
常九嘴里叼着烟,斜靠在门框上,瞥了耗子一眼:“来了。”
“来了。”他也不多话,随声附和一句,已经走到近前。阳光下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眼睛不大,薄嘴唇,偏瘦,头上梳理的整整齐齐,估计是上了发膏,上边还飘着一股子清香味,斜刘海齐齐整整抿在一旁,常九看着又骂一句:“你这打扮要是搁在抗战,被当成汉奸的几率有百分之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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