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星空,星云迤逦,长达数万光年的银河在这片宇宙里播撒清冷光辉,神秘幽邃。其中千百亿颗恒星,星团盘状,茫茫延伸,如同螺旋分布,无数种气体,尘埃,致命光线密麻穿射。
一条长河般的碎乱陨石流奔涌而来,前方是一颗水蓝色的星球,那里将是他们旅途的终点。
谁也没有发现,一艘圆扁毫不起眼的黑银色飞碟,正静静地混杂在陨石流中,吸附在一块巨大的陨石上,不发出一点动静。以万米每妙的高速移动速度向这里进发,带着莫可名状的预感,奔袭而来。
火热的骄阳激情四洒,将大地包裹在他的激情里,吱呀吱呀的旷野密林中满是干燥和高温,犹如一个大蒸笼,咕噜咕噜地蒸汽冲天。
这是一间建造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砖瓦平房。
空旷如也的屋子里,难得几件像样的家具,墙壁粉刷的白色油漆如烂纸一样到处掀翻,透散出一股酸霉的气味。木椅上的朱红色漆像被打了马赛克,磨损如七八十年代的老古董。就连那正在播放新闻的彩电,屏幕上也是布满了雪花,影像忽闪忽灭,节目里严肃谨慎的女主持人也在一阵阵信号参差中艰难地传出声音。
“现在播报最新新闻,据天象观察局监测,预计明天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在江浙省区域一带会有流星雨现象……”
张耀悠闲地躺在一张旧摇椅上嗑着瓜子,浓眉舒展,嘴里轻轻哼唱流行小曲,眼睛却在节目中出现的女主持人身上来回流连,嘴角似似而非的一抹春笑。
“这女主持可比原来的要靓多了,就该这样嘛,弄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妈去说,收视率能提高的上去吗?”
张耀的注意力早已全部放在了女主持人的身上,至于节目中提到的流星雨现象他是从左耳听进去,右耳早就溜出来了。按照他的目测,这新人女主持胸围起码是C罩杯以上,从她那露出的白皙脖颈一瞄,足见此女皮肤水嫩够软,百分百地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就是不知道这女人有没有被潜规则了……
“靠,好菜都让猪拱了!”
作为一个大二的学生来说,张耀深知此些地地道道,可是他明白,凭他的家徒四壁和前景,这辈子怕是被指望能拱到这颗好菜了。
“人生的悲剧,居然到了二十一岁了,还是个初哥,我张耀什么时候也能破瓜一回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感受小腹下那一处的骚动不安,张耀一阵内火冲头,满脑子的画面都成了刚才的女主播了。他赶紧冲进院子里,脱得只剩下个四角裤衩,就站在院子中,用冰凉的井水冲刷升腾的欲火,将一阵阵邪意压制下去。
这是一个小山村,现在是六月份,天气炎热的如同大地被火烤了一般,一桶桶凉水当头浇下,张耀忧虑起了未来的事情。
“开学就是大三,也该实习找工作了,不知道有没有单位愿意要我……”
张耀是苏省一所三流本科的学生,学的还是最不入流的经济学,因为当初报这个专业所需要的学费最低,而且分数也会减低。
在这个大学生不如牛草的时代,走在大街上,一块板砖掉下来砸死十个人,九个就是像他这样的大学生,就是按秤在市场上,恐怕比猪肉也贵不了多少。
砰砰砰!
院子的大门被敲的砰砰响,听着这杂乱无章的声音,张耀就知道是谁来了。
“死胖子别敲了,等我换个衣服就来!”
张耀一溜烟冲进房里,赶紧换上干衣服,替他这位老相识死同党开门。
李胖子一身横肉出现在门口,腰围从上往下好像打圈圈一般垒了不知道多少层,还未开口,脸上的膳肉就已经开始滚滚翻浪起来。
胖子恬着一双细缝小眼说:“张耀,刚才看新闻了没,那女的正点吧,咱家可没骗你吧。”
张耀没好气地抖着湿露露的头发,水滴四溅:“漂亮正点关我屁事,又不跟我穿一条裤子,说不定早被台长给糟蹋了。唉,我说你找我就为这点屁事?”
“嘿嘿,你就是怨妇心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告诉你个秘密,这女主持明天可就要到我们村子里来呢,村书记特地叫我过来喊你,说有重大任务交给你。”
张耀眼睛一亮,身躯虎抖,却也眉头紧凑起来:“到我们村里玩什么,这儿穷旮旯鸟不下蛋的,能有什么看头。”
胖子凑过头去,猛地大吼一声,将张耀吓的耳鼓嗡嗡响。
“你个白痴刚才没看新闻啊,那流星雨明天下午就要出现,咱们的八杆山山可是这方圆一带拍摄最好的地点了。村书记说准备让你带头领路,谁说你个混蛋还是本科生呢,是咱村里最有学历的人。这机会可要把握好了,说不定能,嘿嘿,那个你懂的。”
胖子笑的很放荡,从他那小眼里的精光四射,就能想出他现在脑海里的画面。
“滚,这几天温度将近四十度,这时候上山还不晒掉一层皮呀,我不去,要去你去,我他妈才不受那个罪呢。”
胖子无所谓地摆摆手,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可由不得你,你的党员关系还要村书记推荐呢,你可要三思呀三思。”
沿河村是依河而建,这里世世代代都以渔业和种植为主,村民生活还算过得去。不过想要等县里的公路修到这,那得下辈子的事了,所以从地价升值这方面来说,村里人早已经失去了希望。
村上头临近河边,这里盖了一幢三层土楼,一说到这三层小楼,村里人无不说村书记的儿子有本事。在县里头做房产生意,听说小道消息,一年可都是好几十万甚至百万的收入。
这可不得了,一向备受关注的对象立马从本科大学生张耀变成了村支书的儿子,谁家黄花闺女做梦都想着能攀上门槛,在金窝银窝里下蛋生家。
村支书魏老头,名叫魏德宝,他这辈子得到最大的宝贝就是她儿子魏从良。自从这儿子在县里买办房产发家之后,他是混的如鱼得水,就算去镇里开会都是腰杆挺的老直,说话嗓门也大了几分贝,生怕别人忽视了他。
而至于这个本科生张耀,原来还觉得是个宝的,现在也就不当那么回事了。本科生了不起,你一年能挣一百万给我看看,还是老子命好,生个好儿子。现在小洋楼住着,天天有绿色健康食品吃,家里还有个伺候的小保姆,睡觉都有空调,古代皇帝也没这享受呀。
村支书魏德宝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一个韩国明星的演唱会,这老家伙最近也拽了起来,动不动村里开会就说要与时俱进,鼓励村人多出去走走,创业回乡,提高眼见。
魏老头嘴里哼着嘻嘻哈哈的不着调韩语,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唱什么,看见张耀进来,他连忙换了个台,右手在嘴边干咳了一下。
旁边的小保姆见状,立刻小跑上去,递上去一双干净的布面拖鞋,搞得跟上等社会一样。
“书记,我说您现在生活品味真高,思想觉悟也高。不但从思想上与时俱进,连生活上也跟上了潮流,我以前来你家可都没这换鞋规矩,怎么,这个现在也注重上了?”
张耀一边换鞋,一边话里藏话地讽刺,但魏老头却听得滋滋有味,脸色焕发荣光,油头刷亮的苍蝇都站不住。仿佛一说到这个,再讽刺的话在他听来,这都是嫉妒啊,**裸的嫉妒。这房子,这享受,这钱都是他儿子正正当当挣来的,他站的有气力,说话有底气,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我说小张,你是好几年没回来看看了,咱村是一年一个样,明年要是县里的工业园区计划一落实,咱们村可就要大变样了。到时候,人人都住楼房,睡觉有空调,吃饭有保姆烧,银行里存大把钞票。”
张耀的目光转到了电视节目上,现在是另外一个台,却在重播刚才的流星雨新闻。
魏德宝干咳一声,正色说道:“明天杨记者就要到咱们村来采风,她要求上山拍摄,需要一个领路的。我琢磨着这事只有你小张能办成,论学历论见识,你可比我们这帮老大粗强多了。”
“呦,别这样说,书记,我可没你儿子本事,他能一年挣上百万,我一个还没毕业的本科生能干什么事,这事您还是找你儿子吧,没事我就先走了。”
张耀站起身,就要告辞,这大热天的要他上山受苦,这明显不是人干的活,将近四十度的温度爬上山,还不把人都给烤焦了。
魏德宝急了,让他这把老骨头上山,那不是找活罪受么。要是派其他人,又是文化不高,怕给他惹事。至于他儿子,这几天都在出差呢,哪有功夫搞这闲事。
“你还想不想要村里批准介绍你预备党员了,听说现在工作不好找,有个党员资格和没有资格可是很重要的!”
杀手锏终于出现了,张耀心里咯噔一下,憋了一肚子火,却是忍住不发。他慢慢坐了下来,出乎地平静说:“好吧,什么时候,怎么安排这位大记者?”
魏德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嘴一张,一口黄牙金灿灿的耀眼。
“这样才好嘛,配合记者同志工作,也是一个合格党员应该具备的素质,小张,我看你行,明天一完事我就开会给你批准预备党员推荐书,放心,这事交给你魏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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