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晓光望着天花板发神。
“晓光,你爸走了,妈只能靠你了!”母亲呜咽地说。
晓光大口吐气,眼泪悄然顺着脸庞滴落在母亲的手背上。突然,他拼命地用拳头打向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决堤而出。母亲一把拉住晓光的手,“你这是干什么?”
“是我害了我爸!是我害了我爸!”晓光爬在母亲的肩上,无助地痛哭起来。
护士走了进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现在你们得准备一下他的后世。”
花圈一个接一个被送了进来,厂里的同事陆续前来悼念,陈厂长离别时,攀住晓光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你爸是厂里的能人,也是我的好友。今年厂里高薪派他去深圳驻点,他放心不下你,没有去,就是要留在你身边等你考上好大学,我想这是他最大的遗愿吧!你不能辜负!”晓光仰起头,咬紧嘴唇。陈厂长拍了拍晓光的肩,“努力吧,成才就是对你父亲最好的告慰!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找你陈叔叔!”
厂里人走完了,大姨从门口跑了进来,爬在晓光父亲的身上嚎哭起来。
“弟,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母亲在旁边看着,静静地用手绢抹眼泪。
“晓光,你。。。你好好想想吧!不是你,你父亲会这样吗?”母亲捏住大姨的手,大姨一把甩开。
“这么大个人呢,早该懂事了!天天就和社会上的混在一起,会有好结果吗?那叫什么什么琴的,狐狸精!扫把星!我呸!你要再不懂事,看我怎么替你爸收拾你!”
晓光无声地离开,站在人来车往的街上,若有所思。
晚上吃饭时,晓光不时地给母亲夹菜,母亲心疼地看着儿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吃完饭,晓光把母亲推开,坚持要洗碗,洗完碗又将客厅和母亲的卧室打扫干净。
母亲一把抱住儿子“晓光,这些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懂事!好好学习!”
晓光背起书包,深深地向母亲鞠了一躬。母亲一脸无奈,强装笑颜对晓光点头。
晓光出了门,钻进了一辆的士。
“去哪?”胖司机看着后视镜问。
“黑马台球厅”
一路上,晓光眉头紧锁,眼神坚定,不时地把怀里的书包打开又关上。
下了车,晓光很快地钻进了黑马台球厅的厕所,过了一会,晓光戴着墨镜走了出来,新换的上衣背后写着“友达印染厂”。
台球厅生意火爆,桌子全部满客,一群群男男女女站在旁边观战等候。晓光站在中央,一支手背在后背,一支手捂住嘴四处张望。背光的角落里,一个染着绿发的青年正和两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调笑。晓光挺起胸,急速走了过去。
“许涛”
那绿发青年转过身来打量晓光,脸上的疤痕异常耀眼。“你谁啊?什么事?”
晓光缓缓地说“李富胜是你砍的?”
“你他妈小声点,老子正在躲风头,你是王三的人吧?王三呢?”
李晓光摘下了墨镜,眼里露出恐怖的眼神,右手一把西瓜刀在灯下闪着寒光。许涛一把推开旁边的小姐,撒腿就跑,小姐醒悟过来,一阵尖叫,四散逃去,全台球厅的人都顺声张望。
晓光手里的西瓜刀不时地向前面的许涛砍去,但每次都被许涛躲过。跑到台球厅门外,许涛一溜烟钻进了一座废弃的地下室。
地下室一片漆黑,晓光放慢脚步,紧紧地握住手里的刀。走了一段,却没发现许涛的踪迹,晓光变得狂躁起来。“许涛,你他妈孬种,你不是老大吗?你是不坐过牢吗?现在怕了?”地下室除了回音,一片死寂。
晓光大步地向前走,停在一个柱子旁。突然,颈部被一双强悍的手勒住,晓光的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许涛喘着粗气,“我怕,我许涛提着脑袋玩的人,怕谁?”说完一记拳头扑面盖来,晓光鼻子一阵剧痛,鲜血急速流出。“你有刀你就是老大了?你就不怕了?”说完又是一脚,晓光倒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许涛走近,露出一张狰狞的脸,“老实告诉你,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留了一手,你能给你老爸送终?”
怒火被瞬间点燃,晓光一跃而起,向许涛挥拳,可许涛却冷静地一把捏住,一甩脚,晓光应声落地。
“你爸菜,你更菜,报仇,凭什么?凭你的小白脸?”许涛一阵乱脚,晓光在地下打滚呻吟。
许涛停住了,从包里摸出一支烟,火光亮起,奄奄一息的晓光看到了落在角落的西瓜刀。
“说吧,让你涛哥怎么处置你?是让你见老爹呢还是见你老妈?”许涛的烟火在空气里闪烁。
“见到我爸时,你一定要有礼貌!”晓光仰卧着,手里的西瓜刀狠狠砍向许涛,许涛用手一挡,忽地一声,顺着刀势,许涛的几根手指散落地上,许涛痛苦地倒在地上,杀猪似的惨叫。
晓光站了起来,走到许涛的面前“你现在可以不用提着脑袋玩了!”说完发疯似地向许涛一阵乱砍,许涛一动不动,卷缩在地下,惨叫声慢慢减弱。
晓光摊在了地上,染满鲜血的西瓜刀被扔在了一边。此时的许涛已没了声音,晓光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朝着人声鼎沸的地下室门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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