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乐一坐在公司包下用来娱乐的pub里,摇晃着手中的透明酒杯,浮在透明液体上的冰也跟着摇摇晃晃。
轻叹口气,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诶,乐一,怎么坐在这?那边一堆人等着你一起玩呢。”Andy从一旁走上,手随意拍上他的肩膀。
夜乐一只是淡淡瞥了眼另一边欢闹的人群,冷笑下:“有什么玩的,每个月一次,我都腻了。”
“你可不能这么说,”Andy坐上一旁的高脚椅,点了一杯酒,笑道:“这可是公司的特别福利,知道你们这些艺人天天工作,会被憋坏,特意安排的。”
“呵,那又怎么样?这种玩法怎么能尽兴?艺人终归是艺人,再怎么模仿平常人生活,也是艺人。”
dy见他话语中带着深深无奈,可又不知是什么事惹他不高兴,不敢再多说,只有悻悻然闭嘴,端上酒保递上来的酒,就着碰了下他的酒杯,“来来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憋在心里不高兴,但是该放下的就应该放下,这杯酒我敬你,就当是这几年的合作愉快,以后还要继续下去啊。”说着,一干而尽。
夜乐一只是淡然笑了下,也喝光了手里的酒,但没有多说话。
旁边的人在叫他们过去玩,他说他想一个人静静,便没有去,Andy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叫他想开点,就走了。
dy走过,他一个人静静端着酒,坐在吧台边上,想了想,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取下了戴在脖子上5年的项链。
那是一个缩小的小相框,里面是夏艾雪的照片,虽然小,但因为依然可以看清里面夏艾雪的明媚笑靥,真的很美。
他的指腹轻轻拂过小相框里夏艾雪的轮廓,似有晶莹的水珠自脸颊而下,滴到了手上,一滴两滴……
夜乐一伸手轻抚去,抬头笑了笑,似留恋地将项链放入酒杯中,任它沉入酒底,愣了一刹那,又赶忙将项链捞了出来,宝贝似地捧着,冲入卫生间,用清水一遍一遍清洗,特别仔细,仔细到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终究是放不下,如何又能放得下?
小汐,最初遇见你的是我,最先爱上你的是我,最快找到你的是我,可是……你选择的却不是我。
沉思往事立残阳,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一生,怕是只会动这一次心了。
项链静静躺在夜乐一手心中,任水不断冲洗,或许不光只有水的冲洗,还有那从乐一脸上滑下的泪珠。
炎毅披着长发倚在阳台栏杆上,四周是浪花不断击打暗礁的声音,不远处的一个软榻上,倚着一位沉睡的艳丽女子。
他伸手摘下黑框无镜片眼镜,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捏着鼻梁,稍顿了一下,抬步向软榻走去。
鞋踩在毛毯上,没有一点声音。
那女生似乎睡得很沉,连炎毅蹲到她身前也不知道,只看见她的眼睑,几不可见地动了下。
炎毅轻笑声,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小琦,这样也够了,他们结婚了,你何必再这样。”
四周悄无声息,他并没有得到回答,但还是自顾自在那说着,虽然她闭着眼,但他知道,她在听。
“我知道你心中恨,可是让夜诺瑾承受了这么多年的伤心,该还的也还够了,好好和你的母亲生活下去不好吗?”
“……”
“小汐是个好女孩,你看你这样对她,她都没有生气,你还要怎么样?”
“不够,”韩雨琦蓦地睁开眼,直直盯着炎毅,狠狠说道:“这还不够,当初我那么爱他,他居然为了个女人让我家破人亡,我爸爸死了,你知道吗?就是因为她,我爸爸死了!凭什么瑾要为了她打击韩氏?凭什么现在她可以和瑾在一起?!最可怜的是我!该补偿的是我!是我!你知道吗?!”韩雨琦撑起身来,冲炎毅大吼,仿佛要吼出自己心里的不甘。
炎毅也站起身,从上往下看着韩雨琦,“你总是这样,为什么你心里要有那么多恨?!几年前明明是你的不对,我还是执意帮你,如今,这样的结局是你自己造成的,为什么你还要要怪她?!”
“你这是在帮她说话吗?!”韩雨琦质问,见炎毅久久没有开口,冷笑道:“几年前我就知道你也喜欢上她了,呵,不知道她到底有哪里好,为什么你们全都喜欢上她,好啊,既然你烦我,那就滚啊!别待在我身边!我也见着你烦!”
“小琦,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
“滚!你给我滚!滚啊!”韩雨琦从软榻上爬起来,用力推着炎毅,是真的要把他推走,海风吹得她的发丝零乱,但她也顾不得了,只是一个劲推着炎毅,“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会更恨她的!滚!”
炎毅看着她,终究是没再说什么,任韩雨琦将自己推出门外,看着大门“砰”一声在眼前紧紧关上,炎毅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门内的韩雨琦似乎是已经筋疲力尽,顺着门就滑坐在地上,头埋入双膝中,嚎啕大哭。
阿敏按着一月前从楼下跳下时受伤的腹部,悄声无息地站在韩雨琦身前。
“我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我做错了?”似在喃喃问自己,又似问站在身前的阿敏。
夜,渐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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