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驾驶一台貌似箱子的白色四足机甲，抬头看了看三架正在飞过来的武装直升机，举起了手里的双发火箭筒，先是用双肩的加特林打落了试图接近的武装直升机，然后用手里的火箭筒对着地上相继出现的坦克，两发一组挨个打爆，爱丽丝戴着硕大的铁龙骨高保真耳机，虽然屏幕上炮火连天，不过周围依然安静，只剩下了她点击鼠标和按动键盘的声音。而文月的手指则一次次轻慢慢在iPad上划过，这个动作的次数越多，文月的神情也就越难看，嘴里碎碎念着，不多久眉头就打成了一个结。

“这些事情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大约过了五分钟，文月说着，把iPad放在床上，表情上写满惊讶和不敢。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憋在心里想说出来，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缄口。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怎么的，神奈爱丽丝的屏幕上，两台扮演Boss角色的巨大黑色机甲正在一边对着屏幕开枪一边迅速逃离。文月很惊讶，爱丽丝居然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按下了Esc，取下耳机，从转椅上迅速转了过来，两手交叉于胸前，带着微笑的表情与文月四目相对。

“失落的星球？”文月指了指屏幕。

“你的悟性……实在是不高啊。”爱丽丝笑了笑，“我给你用的是三年后的产品，你刚才至少应该在加一个2吧。”

“这个游戏是三年后的？”文月已经适应了眼前的一切东西提前出现的事实。

“前线任务：进化，”爱丽丝莞尔一笑，轻描淡写地说，“史克威尔艾尼克斯的，卡普空的经典东西我都玩过了，所以我要换换口味。”

“谢谢你把我带到了这里，我没有想到我的世界三年后乃至半个世纪后会是那样，不过我的父母……”看到爱丽丝嘴里的两颗小虎牙，文月被萌的一时语塞不知高说什么好。其实不难看出，他想说的很多。也许他在想，“被她咬一口，这一辈子也值了吧。”

“我已经在你昏迷期间用一个我制造的灵魂，塞进了你在那个世界的躯壳。”神奈爱丽丝回答道，“他会成为成功的人士，然后带着你的父母移民国外，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拿着可怜的退休金了，他们积累的工作经验是理工的，可以在国外为自己找到体面的工作。而根本不用养活你这个被自己的负面吞噬，考研结束后庸碌读过一生的家伙。我想，正在为看到自己今后的改变而遗憾吧。”

“不遗憾，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我有权堕落。”文月摇摇头，“我就是那种外圆内方的人，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其实我还是希望你把我送回去，尽管我那个世界正在变得比小说还要离奇，我还是能接受自己的价值观和人生观，甚至目标在三年后都会180度大转弯的事实，因为至少我生活的世界没有毁灭吧，我至少没有成为巴枯宁或艾伦金斯博格吧。”

“玩具，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你回去继续庸碌，你看到我的那一刻，你的人生，或者说妖生，已经被改写了。你已经看到了未来太多的东西，我要送你回去也不会是现在的时空。”爱丽丝的一片墨绿的羽毛飘到了文月的裙子上，却没有消散，文月小心捧起那片羽毛，耳边传来了爱丽丝的声音。“世界没有末日才是真正的末日，忍耐没有限度才是真正的恐怖，没有毁灭不代表它的存在就是正确的，就是圣洁与污秽协调的恰到好处的。”

“上帝再忙，也不会不抽出时间摧毁索多玛。”文月反驳道。

“凭自己的好恶来摧毁不同的信仰，是那些心胸狭隘下位神的一贯做法，我们谨慎和节制作为第一美德的上位神，绝不会主动使用自己的力量。他们总是自以为是地否定一切黑暗的东西，结果把世界变成光明的地狱。”爱丽丝拍打着翅膀，六色羽毛飘落在床上和两人之间，“文月，这就是我今天叫你来的目的。我们不使用自己的力量改变某个世界，不代表我们就满意了。你的任务就是带领一些前世死无余辜的恶人，和他们轮回在三次元与二次元中修改那些因为我们不经意的举动导致愚蠢和残暴大发作的世界，阻止暴行的发生，让他们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我的同类事业有成者多得是，你随便找一个得到的效果的会比我好。”文月有气无力地说。

“你仔细想想吧，你活着不能仅仅为了自己，你在未来也常常把‘生存下来，然后尽其所能改变身边的冷漠’作为你的信条，但是你看到，后来你让所有人都失望了，你只是拒绝悔悟毫无原则地烂活，然后为自己的不果敢开脱！现在，我满足的你愿望，给了你无尽的寿命、娇好的容貌和非凡的力量，让你满足你的愿望，把世界按照你的理想去改造，你却在推卸责任！知道黑暗就该学着与黑暗战斗，而不是茫然，走向极端，成为黑暗的一分子！”爱丽丝严肃地说。

“是啊……”文月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他从床上下来，单膝跪地。“请原谅我的怯懦，爱丽丝大人，我会尽我所能完成您的嘱托，纵使粉身碎骨，我也能够安详地了却此生。”

“知道了就好，但是答应我，好好活下去！”爱丽丝伸手示意，“把iPad给我。”

“遵命。”文月交出iPad后，看到爱丽丝的手指在上面划过，然后交了过来，“你挑几个队员吧，最多五个，挑完后可以设置她们的容貌、性别、三围和种族，当然，如果你对自己的这些不满也是可以修改的。选完后和改完后，左右晃一晃iPad，就表示确认了。”

“嗯，”文月接过来，不过他看了一会，还是有些疑惑，“怎么这上面的人基本上都是欧洲的？我希望能有亚洲的……这里有那么几个，不过好像除了一个都是平民出身的啊。”

“亚洲的治水文明不过是不断轮回的结果罢了，”爱丽丝笑了笑。“很多人前世为恶，死了后，他的后人继续维护他们的恶，他转世时就要负责背负罪责，根本都没有来这里的机会。”

“哦，那我还是少问些比较好，”文月点了点头，用手在一组头像上打了对钩，然后逐个设计她们的形象和身材。“性别就都选女性吧，反正三年后的我是个动漫系的伪宅，无比向往二次元女性为主的世界，既然迟早要来就早点来吧。”文月嘴里默念着。

“选好了把iPad给我就行，不过，可别对她们有非分之想哦。”爱丽丝看文月初步设计好了几人的形象，正在慢慢修改细节，转过身继续通关，“你说过要尊重女性的。”

“爱丽丝大人明察秋毫。”文月点了点头，因为他刚才确实是在脑补自己与一个棕发奥地利狗耳萝莉，一个棕发俄罗斯羽族萝莉，一个黑发英国猫耳萝莉和一个白发猫耳御姐，一个金发意大利猫耳萝莉五人和一对罗马尼亚魔女姐妹同床的场景。“如果我不是至始至终都那样纯洁，也不会被有幸被爱丽丝大人看中了吧。”文月得意忘形地想着。

气氛沉默了一会，文月把确认修改成果的iPad给了神奈爱丽丝。“这就是我的队员们，我自己不用改了，我还是想做一个雄性。”

神奈爱丽丝接过iPad，退出了游戏，用手在屏幕上一划，iPad化作点点星尘，“我的任务到此为止了，我很高兴，你能承认和接受以后的你自己，从此，你可以还叫文月，但是你已经成为了一个能为自己的价值观而战的战士。”

“一定不辜负爱丽丝大人的期望。”文月单膝跪地。

“希望你能对那些罪人抛弃成见，帮我照顾好她们，对心目中的那些偶像永远淡然处之。世间没有你要拜的神，也包括我，不必用大人来称呼我。你要做的只是对得起命运。”神奈爱丽丝说着，也在文月面前弯下腰来，用两只细嫩的手臂把文月揽在怀里。“我要走了，去迎接你的队员们吧，她们需要你，有什么不懂得问这个建筑的AI，她会告诉你在我的世界里轮回的规则，更能解答你的一切问题。”

“爱丽丝，您……”保守的文月对神奈爱丽丝对自己施以拥抱礼不知所措。

“愿我的拥抱恩泽你的心灵，使你的心更加向善，保重，杨文月。”神奈爱丽丝在文月的额头上轻吻，然后化作点点星尘和六色羽毛飘舞在金色的夕阳余晖里。

文月站起身来，呆呆地看着窗外神奈爱丽丝遁去的虚空，也许他在留恋神奈爱丽丝的美貌，也许在试图让自己接受这一切的变化。兴许，能为这样一位萝莉神服务，指挥一群昔日叱咤风云的狂人，纵使身上的担子沉重，也不枉此妖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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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改序章，把自己代入到文月这个角色里去写，也许这样会更加有切入感，虽然我并不是很期盼文月的事情降临在我这个深谙“烂活”文化的庸人身上。

希望大家能有耐心关注序章，故事并没有完，在这个神奈爱丽丝版本的无限，规则还没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