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阳光肆虐着大地,徒步走在这条荒凉的古道上,方宁心里充满了无奈。往日里YY无数,总想着自己能当一回内裤外穿的超人,能够穿越古今时空,去某个朝代里头王霸一回。不曾想今儿个真被这老天给惦记上了,真给扔回了这古代最疯狂的年代――后汉三国时期。兴奋、激动、伤心难过、恐惧而又彷徨种种情绪充满了心怀。
现在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找东西吃,很饿了。已经是一整天都没有吃上东西的了。在这该死的地方,方圆十里之内简直就是找不着人烟,有的也只是一具具腐烂的尸体或偶尔的流民三两只。
夕阳染红了半边的天空,远处冒起了袅袅的炊烟,看来运气不错,找到了个比较大一点的城镇。
实在是乏了,方宁一屁股座在了路边的一块小石上,喘着粗气。毕竟现在这身板才是个**岁的小孩样,如果不是他的内心里是一个三十多岁人的心理,恐怕是早就倒下去了。
当苦苦寻找的目标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么他的坚持也将会开始松懈。不知道这句话当初是谁讲出来的,确实是非常正确的,方宁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看到眼前的城镇,双腿就已经开始发软。一门心思地想着,到了,终于找到了,可以座下来休息一回了,可座下容易这起来就难喽。走了一整天的路,又一点东西都没有下肚的,这一爬起来,直觉得是天昏地暗的,一阵天旋地转后,方宁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
午夜的冷风在这清冷的夜空里显得格外的阴凉,方宁也不知道自己是被饿醒的还是被冻醒的,抬眼张望四处,一片空旷,就连傍晚时分所看到的那个城镇也已隐入了夜色当中不知去向。
很困很累,这都是因为太饿了,方宁这样对自己说,得赶紧走到前方的城镇讨碗剩饭吃。
方宁憎恨老天,憎恨他这么的不讲情面,把自己无缘无故地扔到这么一个荒芜的世界;方宁确又在心里感谢老天,感谢他的念旧,感谢满天神佛的保佑,让自己在这个最危险的时候能醒过来,方宁可不想就这么一觉给睡回去了。
咬着牙,憋着气,挪着双腿坚定的向前方走去。新的人生路才刚开始,方宁还得继续努力。
城门已经关闭,残破的城墙上,几个小兵在无精打彩的来回晃荡着以驱除半夜里的寒气。当方宁坚难地来到城墙下,仰起头来想呼喊一声地时候,却发现嘴张了半天确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只听得一阵呼呼的喝气声。
方宁绝望地倒在了地上,他太累了。没有埋怨谁,因为刚才老天已经给过了他一次机会,是自己没有把握住而已。或许这一次自己真的就可以再回到以前的日子里去了――如果有来生的话。
耳旁的阵阵嘈杂声和惨叫声把昏睡中的方宁惊醒。
“某乃方城县典军校尉方定,所有能站起来者往前走”
“众将士听令,今日流民过多,未免瘟疫的发生,奉县令大人之命,凡已死或无法走动者皆在城外火化之”
“诺”
看着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起来的一大堆流民,几十个官兵正在驱赶着他们,有些因为来不及站起来就被官兵随手一刀而结束了性命,方宁骇了一声冷汗后,摇摆着身躯艰难地站了起来随着人流向城内走去。
生命如此地脆弱,想活下去却也是如此地艰难。今天早上,方宁饿的实在无法,只得守在方城县那唯一一家客栈的泔水缸旁边,抢了点残汤,草草地解决掉,以延缓饥饿。
日子也就这么过一天是一天,每天都可以看到有成千上万地流民涌入方城县,每天也都可以看到有成百上千的尸体被官兵抬出城外火化掉。能吃地东西都已经被吃完了,甚至于连人吃人地现象都发生过,但最终总逃不脱饿死的命运。
街上乞讨的人从东城门一直排到了西城门,密密麻麻。他们全都两眼空洞地望着天空,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街头有些混乱,夹杂着官兵的吆喝声。看来又是守城兵丁来收尸体的时候了。这方城县县令虽不是个好官,可这个方城县的典军校尉方定方大人倒是实足的一个好人。虽不能给流民发放粮食,但他每日准定时送来清水,为防瘟疫,每日均亲自带兵巡城,发现有死者,皆会多翻规劝其家人亲属后,收取尸体拉到城外空旷处火化,以绝传染。
众多人的怒喝声中,夹杂着一妇人的嚎哭惨叫声。周围也围了好一圈人,都在指点议论着什么,看来事情并不如想像中地那么简单,平常方大人过来收取尸体的时候众人都知道方大人那也是为大伙好,并不曾会有太多的不舍,可如今这般却是大不一样。
虽说落到现在这般田地,能活下去就自求多福了,哪还有心情去管闲事,可人的好奇心总是很强烈的,方宁随着大伙跟了过去。
场地中一妇人披头散发,满脸泥灰已是认不出原来模样,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围着那妇人又是发怒又是哀求的,可那妇人却并不管那些,只是一个劲地嚎哭。
“我夫携一家老小前日进得这方县城来投奔我兄父,昨日就丧命于尔等之手,如今我夫尸骨未寒,却就来让我随了那个无良的县令,苍天无眼啊!确让我等怎生个活法?”
这妇人的啼哭引起几乎所有流民的伤痛,如今这朝庭皇帝整日里是找不着人,却让十个太监把持了朝政,弄得天下民不聊生,在加上连年大灾,天下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拖儿带女地四处投奔,像这种家破人亡的并不在少数。
众人一阵叹息,却也是毫无办法可言,毕竟是一县地县令看中了这么一个妇人,谁又有那么个胆说个“不”字,对官家而言,众流民之命如蝼蚁般,死多少也无所谓。众人也只得在底下低声地说上几句。
那妇人确是死也不肯跟那几个家丁一起回去,众人都觉那几个家丁要用强时,冷不防确看到似一个领头的家丁扑通一声向那妇人跪了下来,纳头便拜,嘴里却哭道:“六姑娘,你就救救大人吧,算管子求你了,管子啥也没有,只有命一条,如果六姑娘觉得六姑爷死得冤枉,那我管子就替那个狗县令还六姑娘一命,只求六姑娘能答应了他的要求换回大人,管子求你了。”说完确是以头触地咚咚地磕个不止。
确说原来这妇人是那典军校尉方定的六妹,远嫁至冀州乐陵一大户人家,只因当地流民作乱,这才携了一家老小来幽州娘家避乱来的,前日里刚到,不曾想这天意弄人,因最近流民过多涌入方城县,而方城县守城典军校尉方定确不曾有过半点约束,且跟流民过于亲近,这日也凑巧这县令大人是去方定家问罪去的,不曾料到在意外中见到方定这个六妹,当时就为之倾倒,非要方定把这个六妹让他收了作小妾,可方定这六妹出嫁已是两三年了,更何况这方定平日里与这县令大人相处哪还有不知道这县令是哪路货色,当然是好说歹说的才让这县令作罢。
可这县令回头一想,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喽,我是一方县令,一方父母官,在我的地盘内我想要的东西哪有得不到的。当时眉毛一挑,计就上心头来。
这当官好做事确实也是不错,这方城县令一纸公文以方定身为方城县守城典军校尉,却不为城内百姓安危着想,放入大量无业流民,且多与流民亲近,拉拢流民为由缉拿归案。暗地里确另指派人杀害了方姑娘的丈夫,昨日派人已是明令指示以方姑娘换取其兄方定性命。方姑娘无法,只想着先扮成流民躲过这一劫再说。确不想现奉命也可以说是请命来办这件事的就是方定的管家方管,他也知这六姑娘无辜,可为了方大人也只能牺牲六姑娘了。而这方管确愿用自己一条命换回方姑娘的一次原谅,确也算是忠义无双的一条好汉。
方管以头触地,已经是磕出了血来,周围知道了事情始未地人也都有不忍而规劝方姑娘的大有人在,毕竟在这个时代的人们思想当中,总是认为男人要比女人重要的多。
这方管也有五十来岁的年纪,两鬓都有些斑白了,更是为方家操劳做了两代人的管家,看着这么一个从小就看着自己长大的人跪在自己的面前一个劲地磕头求自己,这方姑娘也是不好受,只得把方管扶了起来,狠声道:“管叔,六丫答应你了,六丫的二娃那是我夫家的唯一一个血脉了,以后就麻烦管叔多多费心替我好好照顾他。”
“六丫,管叔对不起你了,方家欠你的会还给你的。带六姑娘回府见县令大人。”说完这方管已是泪流满面,嚎哭出声。周遭多有不忍者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世也是跟着悲鸣不已,朝庭不力,百姓民不聊生,人命如草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上的天灾**、瘟疫、强人不甚了了。一场风波以一方的妥协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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