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车站,方卓一一眼就看到方卓远顶着一个鸡窝头,焉不拉几地坐在售票大厅门口的台阶上,旁边还放着一个脏兮兮的帆布袋子。
方卓远看到方卓一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有些慌张,站起身来就想跑,不料被方卓一一把拧住胳膊,推进了车里。
“跑,跑什么跑?你跑到哪里警察不抓你!”方卓一生气地说。方卓远蜷缩在汽车里一言不发。方卓一一边开车一边从倒车镜观察着一脸狼狈的方卓远:“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哥……我在建筑工地干了半个月的活,狗日的老板太黑了,天天让我们吃水煮白菜窝窝头,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我一个知识分子哪能受得了……”方卓远忿忿不平的控诉着。
方卓一笑着说:“活该,妈说你出来半个月了,咋不到我这儿来?看这样子还没吃饭吧?”
方卓远尴尬地点了点头,方卓一把车开到一家饭店,然后点了几个方卓远爱吃的菜,上了两碗米饭一瓶啤酒,方卓远的肚子早就被刮的没有油水了,见了酒肉也顾不得斯文,一阵风卷残云,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哥,你也吃!”
方卓一说:“大半夜的我早就吃过了,你慢慢吃,吃完了说说到底是咋回事?你不是在学校教书吗?咋把支书给打了?”
方卓远说:“哥,学校那差事我就不想干了,就因为跟校长顶了几句嘴,他天天给我穿小鞋,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我就想寻思着竞选村长,本来支持我的人挺多的,没想到支书帮丁有财搞贿选,我一气之下就打了村支书!”
方卓一说:“村长不是村民直 选的吗?怎么搞贿选啊?”
方卓远扒拉了几口米饭说:“哥,你太不了解下面的村民了,他们没有民 主意识,虽然每个人手里都有一票,但是给点好处就卖了,原先是几袋洗衣粉,几包方面面,现在直接给钱,一张票一千!”
方卓一说:“一个破村长值得这么搞吗?”
方卓远说:“程家沟马上要开煤矿了,这里面油水大了去了!狗日的丁有才财就是因为这个不惜血本搞搞贿选的,也不知道他给那些村民多少钱?原先支持我的村民全变脸了。”
方卓一问:“你怎么跟村支书动起手来了?他伤的重不重?”
“是他狗日的先动的手,我们在村部开会,我说他暗箱操作,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扇了我一耳光,我踢了他一脚,他就说要整死我,扑过来要我的命,我一着急就拿凳子敲了他一下,好像出血了……哥,他们不会通缉我吧?”方卓远又紧张了起来。
方卓一邹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说:“既然这样,你暂时可能回不去了,就先在我的公司里干吧,你放心,我想办法慢慢把你的事情解决了,跑是不能解决不问题的。”
方卓一等方卓远吃完了把他领到家里,琳娜已经睡了,方卓一让方卓远洗完澡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第二天把他带到公司,安排了一个闲职,并嘱咐他尽快熟悉公司的业务。
安排了方卓远,方卓一就打电话问妈妈,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妈妈说:“乡派出所到家里来过几次了,问老二哪里去了?村支书还躺在医院里狼嚎鬼叫的…….他婆娘说老二踢坏了他的命根,又打坏了他的脑子……支书是乡长的大舅子,听说支书的婆娘一直在告状,都告到县里了,扬言要把老二抓回来,老大啊,你可得想想办法啊,老二要是进去了,他媳妇可咋办呢!”
方卓一安慰了一阵妈妈,就匆匆忙忙挂了电话,他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严重,就急忙拨通了宋楷书的电话,把老二的情况如实向宋楷书说了一遍,没想到宋楷书轻描淡写地说:“这事好办,邻里纠纷嘛,大不了赔钱了事!”
方卓一有些担忧:“楷书兄有所不知,支书是乡长的大舅子,警察到我们家去了几次了,这事八成已经立案了。”
宋楷书说:“立案又咋着?一样可以让他撤诉!我原先在县政府办当过主任,虽然人走了,但茶还没凉呢,我回头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把事情压着,不要理会他,我就不信他一个村支书还翻天了!”
方卓一连忙向宋楷书表示感谢:“楷书兄,这事就拜托了,老二媳妇还怀着孕,老太太也不放心,老担心老二被他们弄进去了。这事花多少钱都行,千万不能让老二去坐牢。”
宋楷书说:“你放心吧,我有分寸,钱的事先别提,估计用不了多少钱,也就这两三天的事,我一准把这事给你平了,你等我的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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