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边雨水滴滴答答缠绵个不停,远处云雾疏淡,树影横斜,整个鸾鸟宫皆一种极度的压抑气氛之中。
浅?撑着下巴,静静坐在亭中,看殿前鸟旋莺舞,看湖上一叶扁舟随波逐流,看天上云卷云舒,在云层看不见的地
方,是否有一片自由的星空?
“公主,殿前还有一些高官命妇和宫妃一直哭着不肯走。”倩儿捧来一叠糯米糕,放在桌上,又退后一步道。
“由着她们逢场作戏吧,哭完也自会散场了。”
浅?心中亦明白,那些哭泣的人中,没多少是真正关心她的安危,她们在乎的,不过是自己夫君未来的前程,抑或在皇帝百年之后,得以逃脱陪葬之俗。
倩儿捉摸不清公主此刻心中又在想什么,便道:“公主已经两顿没用膳了,还是吃点东西先吧。”
“段墨狼那边如何?”
“回公主,段墨狼应该是对公主的心意百信无疑了。方才探子回报,他一回府,还和他的爹爹伯伯吵了一架。”
浅?想了想,此计最多也只能拖个一年半载,再长久点,难免那边不会起怀疑,却听倩儿道:“那段魔狼刚愎自用,狂妄自大,只是倩儿认为此计最多也只是拖个一年,若是时间久了,这人心总是难以把握的。”
浅?盯了倩儿两眼,道:“你倒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那眼神让倩儿没有由来的后背发凉,莫非公主已经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她连忙跪下,道:“公主赎罪,奴婢妄自揣测有罪!”
浅?冷笑道:“倩儿,你绝对不是普通宫女。”
倩儿咬着唇,不敢抬头,浅?抬起她的下巴,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倩儿,这九重宫阙,若说除了父皇,我最信的便是你。若说天下人都巴不得我早点去世,那么,你定会拼命护我毫发无伤。你说,你究竟是谁?”
倩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已不见方才的慌乱害怕,淡定的眸子让她整个人顿时宛若新生,连浅?都不禁微微一震。
倩儿跪地道:“总有一天,公主会知道。现在知道,不过又多出一桩烦心事罢了,还请公主见谅。倩儿用性命起誓,只要有倩儿在的一天,定护公主毫发无伤。”
“有你这句话便够了,整日勾心斗角,我也会累。”
倩儿忽然生出了几许担忧,道:“公主,您的磨练还不够。”
浅?笑了,道:“说说看,怎么不够?”
倩儿道:“公主尚不能将喜怒完全隐藏起来。”
浅?没有答话,心中也明白,可是将所有情绪隐藏起来说得容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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