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穿城过镇,两千军马急速行军,三天时间,整整赶了六百多里路程,到达了一座名为黎阳城的地方,离上谷城仅有一百二十余里。
黎阳城中,各路后备人马接到军机处调令,蜂拥而来,军队数量越来越多,至少有二十万人马。
武班带领着自己的人马在统领处挂了名,被派遣到一处名为碣石山的地方驻扎。
碣石山是一座小山丘,地处贯匈国跟羽民国的交界线上,武班人马刚在碣石山驻扎不久,就有一队为数六七十人的羽民国士兵前来袭营。
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羽民,新兵们被吓得尖声大叫,祝悠也是心中骇然。
只见那些羽民,个个身高丈余,全身被一层厚厚的黑羽覆盖,刀枪砍刺在他们身上,竟然像砍刺在寸厚的钢铁铠甲上,很难突破他们的防御。
反观羽民,个个五指弯曲,形似鹰爪,指甲闪烁着幽幽冷光,也不用别的武器,就用手爪对敌。
凡是被他们爪子扫中的士兵,身上绝对是五条皮肉外翻的伤口;若是直接被抓中,多半是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死于非命。
这些羽民,个个力大无穷,行动敏捷,堪比修身二重前期武者的实力。
带头羽民更是了得,直接跟修身四重实力的武班对上,打得难解难分。
祝悠手持一柄虎头大刀,接连砍杀两名羽民,顿时引起羽民中的一位军官注意。那羽民军官尖啸一声,冲杀过来,沿途把阻挡他的贯匈国士兵杀得人扬马翻。
铛。
祝悠的虎头大刀劈砍在羽民军官身上,竟然迸发出一片火花,只砍掉了几片羽毛。
羽民军官吃痛下,勃然大怒,利爪一挥,直向祝悠当头抓来。
“好厉害,这羽民军官的羽毛好坚韧,就像披着一件三寸厚的精钢铠甲,我全力一刀,竟然很难破掉他的防御。不行,我必须动用精胎力量了,凭借肉身力量,绝难战胜他。”
祝悠再也不敢隐藏实力,看着羽民军官当头抓来的利爪,暴喝一声,运用起精胎力量,迅猛一刀向他利爪砍去。
刺。
虎头大刀势如破竹般将羽民军官的一条手臂砍下,他突然暴发出的实力,把羽民军官吓了大跳,厉声尖叫,急速后退。
“哪里走?”祝悠大步流星的追赶上前,虎头刀迎势一送,在羽民军官后背上留下尺长一道口子。
“小心,这里有个高手。”羽民军官一声厉喝,吐词并不清楚,却好似平地响个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周边混战的军士被他的喝声吸引,纷纷回头望来,只见祝悠提着一柄虎头大刀追杀着一位羽民军官,不少认识祝悠的士兵见了,倒抽一口冷气。
“好厉害,祝悠好厉害。我们十个人打一个羽民都疲于应付,可他却一人就能战胜一个羽民军官。”
“他怎么会如此厉害,这实力,绝对是修身三重养精境武者。”
“此人实力,绝不在洪都头之下。”
“快看,洪都头冲了上去,他要跟祝悠联手对付羽民军官。”
“什么联手,洪都头这是趁他病,要他命,抢夺祝悠的功劳。”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洪都头甩开两个羽民,直接冲杀向那位被祝悠砍掉一条手臂的羽民军官。
“这功劳是我的。”
他心底冷笑,打起了如意算盘。杀一个羽民军官,得到的军功比杀十个民羽加起来还要多,眼前羽民军官身受重伤,在洪都头眼中成了软柿子,以为可以任拿任捏。
“去死吧。”
洪都头一招黑虎掏心,布满尖刺的钢铁拳套直接击打在羽民军官的胸口上。
砰。
羽民军官胸口被打凹下去一截,溅飞了几片羽毛,却并没有出现致命伤害。
“找死。”洪都头偷鸡不成失把米,突袭下反而激发了羽民军官的凶性,只见他剩下的一条独臂如神龙探爪般对着洪都头迎面抓来。
洪都头大骇,原本以为自己全力一拳会把羽民军官打飞出去,谁想只是让他受了点小伤。面对羽民军官的利爪,他并无接下的把握,身子就地一滚,十分狼狈的躲了开去。
原本以为自己躲开身影后,羽民军官会趁机逃命,谁想羽民军官凶性已起,竟然不顾祝悠追杀,再次向洪都头杀来。
“祝悠,速来帮我。”
洪都头脸色大变,被羽民军官的凶悍吓破了胆,急急招呼祝悠前来助拳。
“想要我帮你,笑话。想要军功,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祝悠见了洪都头的狼狈,心里冷笑连连,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虎头刀一挥,将洪都头甩开的两位羽民圈到刀光之下,也不急着杀死,乐得在一旁做起了壁上观。
“祝悠,速来帮我。再不过来,就是违抗军令,理应当斩。”
洪都头一边躲避羽民军官的追杀,一边厉声大喝,狠狈之状,犹如丧家之犬。
“洪都头,你再支持片刻,这两个羽民凶悍的紧。待我杀了它们,就来助你。”祝悠嘴上说得漂亮,可手头却是不急不忙。
刺。
洪都头一个躲避不及,被羽民军官利爪抓中后背,五道凄艳的血槽炸现,鲜血横流。
他猛一咬牙,“***祝悠,你不过来帮我,我就把这该死的羽民军官引你那儿去。”
他抱头鼠窜,引着羽民军官向祝悠身前跑去。
祝悠眼皮一跳,“想祸水东引,好主意,好算计,可你找错了对象。”只见他冷冷一笑,速度陡地大增,将跟自己对战的两位羽民,一脚一个,对着洪都头踢飞过去。
砰砰。
两位羽民撞击在洪都头身上,顿时阻挡住了洪都头奔跑的脚步。
“祝悠,你……”
洪都头脚步一阻,吓得亡魂皆冒,还未来得及骂上祝悠两句,就被身后羽民军官追上,一爪结果了性命。
眼见洪都头死了,祝悠这才凶猛万分的冲上前去,刷刷两刀将两位羽民头颅砍飞,跟羽民军官交手三个回合,也把强弩之末的他一刀了结了性命。
此时正值混乱之际,大家各自为政,分散对敌,注意到这边交手的士兵不少,但不及总数的十分之一。
“好厉害,好狠辣,洪都头之死,可谓是死于祝悠的间接之手。”
“此人万不能得罪,只能与之为友,不能与之为敌。若是让他记恨上了,绝对得不偿失。”
江钰跟兄长对望一眼,心有余悸的有了共同观点。
“井上伍长死了,井上伍长死了,……”
一位羽民惊声尖叫,顿时引起所有羽民的恐慌。“伍长”是羽民国的低价军官,相当于贯匈国的都头一职,不过实力比贯匈国的都头高出一截,至少也是修身三重前期实力。
井上伍长是这次前来袭营的羽民队伍中的第二高手,他的身死,直接打击到了羽民们的士气。
士气低落的羽民,转眼被贯匈国士兵联手杀死了二三十人,眼见大势已去,跟武班交手的羽民头领大喝一声:“退。”
只见他虚爪一晃,当先抽身离去,其他羽民也跟着突围。
他们身高脚长,动作敏捷,成心逃跑,贯匈国士兵很难追上。
转眼间,羽民头领就跑出去了七八十丈,眼看就要消失在丛林里,然而就在此时,丛林里忽地传出一声大喝:“本将军在此,尔等哪里走。”
只见一杆雪白银枪自丛林里射出,刺得一声将羽民头领射了个透心凉,在雪白银枪身后,紧跟着一位三十多岁,威武不凡的银甲武将。
那银甲武将大手一挥,抓握住枪柄尾端,只手将戳着羽民头领尸体的长枪斜挑向长空,鲜血洒落,威武的如同一尊远古战神。
碣石山上的众位贯匈国士兵见了这位威风凛凛的将军,许多老兵声嘶力竭的尖叫起来,“是钟离将军!是钟离将军!钟离将军可是我们贯匈国最有名的天才武者,虽然只是修身五重境界,可他凝聚了一万三千多个精胎,实力不在普通修身六重武者之下。”
“钟离将军威武,贯匈国威武,贯匈国必胜。”
眼见贯匈国士兵士气高昂,自己一方的头领又被杀死,逃跑的羽民国士兵顿时方寸大乱,犹如丧家之犬。
“本将军说了,有我在此,尔等休想逃走一人。”
钟离将军猛抖长枪,将羽民头领的尸体甩飞出去,脚尖点地,施展出一门奇异步法,身子忽左忽右,来去如风,逃跑的二十多个羽民转眼间尽皆被他斩杀。
“钟离将军威武,钟离将军千岁千岁千千岁……”碣石山上的贯匈国士兵再次放声尖叫,连武班看向钟离将军的目光也充满了敬畏。
“尔等守好此处,决计不能让羽民大军横渡边境。”留下一句话,钟离将军手持长枪,竟然只身跨过边境,潜入了羽民国领土。
“天啊,钟离将军不愧是艺高人胆大,他又跨过边境去民羽国杀敌了。”
“只有钟离将军这等高手,才有如此胆量,进得去,出得来,是真正的好汉。”
“越境杀敌,好让人向往!来回一趟,不知要积攒下多少军功,钟离将军如此年轻,恐怕这次跟羽民国交战结束,他就要被国主正式提拔为统领,成为贯匈国六大统领之一,也是最年轻的。”
……
祝悠目光蚩蚩,看着钟离将军消失的方向,失神呢喃,“越境杀敌!积攒军功!那个地方,我一定要去,一定要在一年内拜将封侯。”
他握紧拳头,脸色陡地大变,“怎么回事,我体内的镜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感觉它好似在吸食那些尸体上的精魂。”
祝悠体内那面安静了好一段时间的怪异镜子突然间变得无比活跃,在它的召唤下,从阵亡的将士尸体上冒出无数肉眼难见的精魂,向着怪异镜子疯狂地汇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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