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尘坐在狭窄的轿里,心里一阵的委屈。
本来从后门出来就已经够委屈了,现在竟然还要坐在一个黑色的轿子里出嫁。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稀奇事。
但芳尘的质疑,也被那个公公以“这是规矩”为由一语带过了。这真是这世上最让人绝望同时也最不容反驳的理由了。
这一路上没有奏乐声,没有欢笑声,除了一前一后两人抬轿人之外,就只有一个公公和两个身着红衣的掌灯宫婢而已。
芳尘阴着脸坐在狭窄的轿子里,感觉觉的好冷清,好寂寞,只觉的现在还没有平日里坐撵一半的分光。
就在芳尘气急败坏想要发飙的时候,轿子忽然落了地。芳尘一个没坐稳,竟然摔倒,直接滚出了轿子。头上的凤冠也因为撞击,摔落了。
芳尘被摔得全身酸痛,趴在地下不能动弹,样子十分的狼狈。
缓了半晌,芳尘才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
只见周围的几个宫人不但没有丝毫要扶她的意思,竟然还在一边偷笑。芳尘见了,又气又羞,大声喊道:“你们是怎么抬轿子的,左摇右晃的把我摔成这样,你们信不信我让陛下治你们的罪啊。”
那几个宫人闻此,忙止住了笑。
芳尘见此,赶紧对那公公喊道:“看我摔在地下很开心是不是,还不快来扶我。”
那公公闻此,立刻来到芳尘身边,却没有扶她,而是一脸诡异的说:“玉妃娘娘不是要找陛下惩治奴才们吗?敢问娘娘,陛下现在在哪啊?”
芳尘闻此一惊,赶紧扶着轿沿起了身。环顾四周,心一下子冷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来过?
那公公见芳尘一阵的惊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故作恭敬的回禀道:“在姑娘要成为玉妃之前,怎么说也要过我们主子这一关,若是我们主子不答应,姑娘怕是连个宫婢都做不成的。这不,我们主子正在殿里面等着见您呢,您就不要让奴才们麻烦,自己进去吧。”那个公公说完,指着一边有些破败的宫殿,示意芳尘进去。
芳尘见此,哪敢进去,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趁众人不备,拖着裙子向树丛中跑去。但怎奈何这喜服太长太重,芳尘还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被抓了回来。
刚才负责掌灯的两个宫婢也换了脸色,一人一边的架着芳尘生怕她再跑掉。
公公见芳尘一脸怒气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让人难以捉摸了,他一脸诡异的盯着芳尘说:“姑娘您的花招可真是多的很呢。怪不得主子说一定要多派几个人才能招呼好姑娘。这不吉时就快到了,再不进去就耽误了好时候,姑娘还是进去吧。”那公公说完,示意那两个宫婢将芳尘拖进去。
芳尘闻此不顾形象的撕来扯去,好一阵的挣扎,怎奈何一个对两个,根本不是对手,于是万般无奈之下,被两个宫婢架着,狠狠的扔进了那个破败的宫殿中。
随着殿门被关,芳尘心里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她挣扎着刚要起身,手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芳尘抬头,只见怀恩公主正一脸狞笑的看着她,而右脚就狠狠的踩在她的手上。
芳尘见此,顿时火冒三丈,赶紧抬起另一只手扳住怀恩公主的左脚,一个使劲,竟然将怀恩公主摔倒在地。
芳尘见机会来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向门边跑去,怎奈何怀恩公主早就有所准备,所有的门窗都已经锁住,只有在门外才能打开。
芳尘见所有的门都被反锁,强忍着心里的惊慌,倚在门边不住的颤抖着。
怀恩公主刚才那一下着实摔的不轻,她挣扎了半天,才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在那一盏烛灯的映衬下更显凄厉。
芳尘见此,故作镇定的质问道:“你到底要怎样,从你见我第一面起就要杀要打的,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值得你在我大婚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把我掳来?”
怀恩公主闻此,拍了拍身上的灰,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的笑容来。
芳尘见了更加的慌张了。
“好好,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本公主就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了,不过你穿上这宫装还真是好看,把你配了我皇弟也不错。”
芳尘闻此,心里有些纳闷了。既然怀恩公主说自己配得起她的皇弟。怎么又会把自己抓到这个地方来呢。这实在是太难理解了。
“既然公主已经应允了我与陛下的婚事,又何苦将芳尘在这大婚的日子里抓到这里呢?你还是把我给放了吧。”芳尘故意用温和的语气和怀恩公主说,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最主要的是可以逃出这里。
“我什么时候说你配的起陛下的?”怀恩公主闻此,一阵轻笑,咄咄逼人的问。
芳尘闻此,心里就更加疑惑了,难道她口中的皇弟不是陛下而是君昱?想到这里芳尘心里一阵的忐忑,不禁回到:“怀恩公主您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马呢?我与昱王爷确实没有苟且之事,我真的不是他派来勾引陛下的妖女,我是冤枉的,你能不能不要错怪好人啊。”
怀恩公主见芳尘如此绝望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不禁回道:“你这妖女,不要在那里自以为是了。恐怕你现在连祈君昱那个庶出的奴才都配不上,你只配和祈君昊那样的野种在一起。”
芳尘闻此,彻底的迷惑了,“祈君昊是谁,我都不认识,我怎么会和她配呢?”
怀恩公主闻此,脸上扬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她慢慢的走到芳尘的身边,低声说道:“好吧,本公主看你可怜就给你讲讲你未来的夫君好了。”怀恩公主说着,转身来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烛灯,又接着说:“当我父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侧妃叫郑媛,这个女人和你一样,都是不怀好意的狐狸精。她在我父皇登基的时候竟然妄图取代我母后的位子,做皇后。你说这可不可笑啊?”怀恩公主说着斜睨了芳尘一眼,又接着说:“但是她自作孽不可活。经多方查证,她的孩子祈君昊,竟然并非我父皇亲生。因此,那个风光一时的贱妇终于原形毕露了。可那贱妇自作聪明,为了免受斩刑之丑,就在要问斩的前一天,在这天姝殿抱着她那刚满一岁的孽种,引火了。”怀恩公主说着,将手中的烛台举高。
芳尘抬头看着四周的墙面,依旧能在屋顶看到点点的焦黑色,身子忽然又忍不住的抖动起来,失声问道:“你们宫里的丑事,和我又有什么干系,为什么说我和祈君昊配,他只是一个死去的孩子而已,我怎么会和他配呢?”
怀恩公主闻此,将手中的烛台放下,回答道:“非也非也。妖女,你不觉得你与媛妃那贱妇是一样的吗?都是那么自以为是那么目中无人。虽然祈君昊已死,但他若是活着也只比陛下小一岁,是与卓皇叔是同岁的,也是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所以作为挂牌皇姐,我怎么能不为他筹谋呢。本公主看的起你,就选你下去陪他了,想必媛妃那个贱妇也会喜欢你的。”
芳尘闻此,尖叫着拍打着门板,心里惊恐到了极点不禁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怀恩公主见此,一脸轻笑,忍不住嘲讽道:“妖女,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这天姝殿是这皇宫的禁地,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这里,这宫里的所有人就连陛下都不知道还有祈君昊这个人的存在,若不是当年我已经六岁,已经记事了,也不可能给你找一个这么好的归宿啊。所以你不用怕,一会就好了。咱们不要耽误了吉时,也是时候该送你去见你的夫君了。”
芳尘闻此,叫的更大声了,想尽办法的推门撞门,心里只念着:我不能死,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怀恩公主见此,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既然你这么心急的想要出嫁,那本公主这就送你上路。”怀恩公主说着击了三下掌。
声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只见刚才那个假传圣旨的公公,手里正拿着一根木棒,恶狠狠地向自己逼近。
芳尘一阵心惊,赶紧向后退去。
怀恩公主见此,接过木棒,一脸嘲讽的对芳尘说:“作为祈君昊的挂名皇姐,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他的,所以我只能送给新娘子你,一件大礼了。本公主知道活活烧死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本公主见你还没来的及做出什么冒犯陛下的事情,就赐你一个舒服一点的死法,让你睡着去见你的夫君。你可要好好的谢谢我呀。”怀恩公主说着抄起木棒狠狠的打向芳尘的额头,芳尘应声倒地,竟然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额头缓缓的流下一行鲜血。
怀恩公主看着倒在地下一丝生气都没有的芳尘,丢下了手中的棍子。抬手摸着自己的右脸。只见她右脸厚厚的香粉之下,竟有一道一寸多长的狰狞伤疤。正是那日在昱王府被祈君昱所伤。
怀恩公主一脸鄙夷的看了芳尘一眼,低声念到:“安芳尘,你错就错在长了一张**的脸,迷倒了陛下,又迷倒了祈君昱那个庶出的奴才。既然那么多人想要保他,我就暂且留他一条狗命。而他舍命都要救的你,就替他还债,替他去死吧。否则我怎么消得了这一剑之仇,这毁容只恨呢。你就乖乖的下去,找祈君昊那个小野种,过你逍遥快活的日子吧。”怀恩公主说完,径自出了天姝殿,她眼看着天姝殿的大门慢慢的关起,大声喊道:“送玉妃娘娘上路。”
怀恩公主话音刚落,整个天姝殿就淹没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烈火参天,照亮了整个。
芳尘依旧躺在天姝殿里,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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