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仙师,请饶了我吧。”那十几个少年男女之中,就有昨日拍卖会上被袁晴蛉拍下的情儿,他虽全身颤栗,眼含泪水,恐慌到了极至,却也知道自己身处生死存亡之际,壮了胆子匍匐上前,趴在袁晴蛉脚下求情,“情儿什么都能为仙师做,只求不要如此相待。”
情儿是聚宝斋自幼精心调教出来的,正值男女莫辨的十三四岁之龄,容貌殊丽,身体柔软极富美感,皮肤一片晶莹雪白,不见半点瑕疵,仿若一个玉人般,身体更是隐隐散发出种清雅香气。
一般人值此赤身**之状,再加上哭着求人,定是狼狈不堪,但情儿就连此时哭诉起来,亦是颇有章法,显得楚楚动人。
“少主,这小子在这次的货物当中,却是顶尖的,算得上一个美人。”旁边的黑衣侍从笑道,“反正此次人数差不多够了,少主要留下他在身边服侍,亦未尝不可。”
袁晴蛉却神色冷淡,不为所动道:“岛主此番交待下来的事,岂能徇私?”
说完,他便走到屋子角落的一张条凳上坐下,朝那四五个黑衣侍从扬了扬下巴,示意可以开始了。
其中一个黑衣侍从关了门后,在屋子门前放了个禁制阵盘,用来隔绝声音传出,其余几个将一名少年吊起来,笑道:“这上古荒yin兽早在世间绝迹多年,也只有岛主天纵奇才,方能想出令其重现之法。此番若是功成,不止少主在岛主面前再添亲密信任,就是岛主在北海诸雄中,亦是能大大露脸。”
袁晴蛉轻轻一笑,面上未曾反驳,心中却暗道,他与楼金变之间,此生恐怕都与亲密信任这四字无缘,从头到尾只是一场博奕与各取所需。
他既然想从楼金变那里取得那样东西,便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令楼金变安心才是。对这一点,他已有所觉悟。
袁晴蛉坐在条凳之上,看着那黑衣侍从自少年颈部稍后的地方,从上而下沿着脊椎部位剖开,血淋淋剜出大半条脊椎出来,然后迅速自储物袋中取出根碧玉般发出莹光的长条脊椎状物体,填入那剜出的脊椎的空位之中。
那碧玉脊椎是有灵之物,一入少年体内便和他原本的断椎贴合的天衣无缝。
黑衣侍从做完这一切之后,只往那少年背上的伤口处撒了把伤药,便将他放下来,任其在地上挣扎扭动、惨叫呼嚎。
这些黑衣侍从围着那换了脊椎的少年,眸中尽是兴奋嗜血之色。
袁晴蛉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听着,既不因嗜血而兴奋,也不因场面残酷而不忍,眸中一片沉静。
既然已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那么就要有承受其中所发生一切的心理准备。
换了碧玉脊椎的少年,在地上惨叫挣扎的过程中,身体渐渐起了变化。只见他一头墨色的长发逐渐化成青草一般的碧绿,额头上生出一对驼鹿般的角,尾椎延长,竟是长出一条尾巴出来。
旁边被锁的那十几个少年男女被吓的惊声尖叫,在一旁道:“怪物怪物”
黑衣侍从们则笑道:“不要急,慢慢来,你们都有这一刻的。”
那少年身体起了变异的同时,原本白皙的皮肤渐渐泛起一层奇异的粉红之色,下面亦同时高高耸起。他背后刚刚剖了脊椎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感觉不到疼痛般,直愣愣看着不远处被锁的一个美貌少女,发出一声不似人的沉闷吼叫,就要作势朝她扑去。
那美貌少女被吓的尖叫不止,缩在墙角不敢动弹,旁边的黑衣侍从及时拉住了那变异少年,朝袁晴蛉笑道:“少主,这家伙体力不错,总算是成了一个。我们这就把他扔到蛊盆中去,可好?”
袁晴蛉挥了挥手,道:“去吧。”
一个黑衣侍从领命下去了,将那少年扔进外面的蛊盆中,剩下的几个侍从亦是不曾得闲,从那十几个少年男女之中,又拖了一名少女出来。
那名少女在那十几名少年男女中,算不得容貌最出色的,却有几分烈性,眼见无法幸免,便边挣扎边哭着骂道:“邪魔你们会有报应的一定会有报应的”
“嘿嘿,我们的报应,只怕你是看不到了。”黑衣侍从们将少女按在地上,沿着她眉心的中线,自发根一直剖到眉心,然后塞了一颗拇指大小,血红的珠子进去。
那颗珠子一见血,便往皮肉里钻,直到钻裂了头骨,嵌入了眉骨中间,这才停止。
头骨被生生钻裂的疼痛可想而知,黑衣侍从们放开少女之后,那少女血流披面,捧着头在地上惨叫打滚,身体亦产生了变化。
只见先是沿着她的小臂,长出了细细的金黄色鳞片,紧接着腰部以下,修长的双腿之上亦生出了层层金鳞。
黑衣侍从们玩笑般的围观看着,控制着她在地上打滚挣扎的范围,然后时不时放出一道剑气,削去她双腿内侧的皮肉。
没过多久,少女双腿内侧的皮肉就被剑气削的差不多,露出森森白骨,满地鲜血淋漓。与此同时,因为那颗珠子的原因,她再生愈合能力极强,被削去皮肉的双腿渐渐延长至身体的两倍,且柔若无骨,然后贴合长拢到一处,形成一条蜿蜒金黄蛇尾的形状。
但变异完成之时,少女的情况却不及之前的少年,只见她抓着自己的胸口,睁大了毫无焦距的双眼,脸色发青,呼吸重而急促,金黄的蛇尾在地上弹跳扭动了几下之后,便再没有了动静。
“这小娘体力不行,这次失败了。否则,是多好的一条娲祖yin蛇。”旁边的黑衣侍从颇为遗憾的咂了咂嘴,上前再度剖开少女额前已经合拢成一条线的伤口,将她双眉中所嵌的那颗血色珠子挖了出来。
死去的少女很快被拖出门外埋了,她始终不曾瞑目,额上只留下一个深深的血洞。
袁晴蛉坐在长凳上沉默而冷静的看着,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算是人类。
尽管他的理智一次次告诉他,这种事他不去做,楼金变手下自然也会有人去做,正是无可避免。然而,当真正亲自面对和制造这一幕幕惨像,他却不能拿这个理由随随便便的原谅自己。
不能原谅,却还是要继续。只因这场博奕赌注,是他二十三年来心中最大的执念,他不想输,也不能输。
大约到了半夜,那十几名少年男女才被黑衣侍从们处理完,其中体力不支死了五六个,被埋在附近,最终成功了大约十一二人,都被扔进了院子中间的蛊盆之中。
漫天星光灿烂,袁晴蛉和黑衣侍从们站在口小肚大的蛊盆外,听见里面被人为制造成yin兽的少年男女们发出阵阵吼叫和呻吟,显然正在媾合**。
旁边的黑衣侍从笑道:“少主,这些人蛊被改造之后,食欲**都极其旺盛,待他们觉得腹中饥饿,便会开始互相争斗吞噬。我们在这里大约等上半个月,这蛊盆之中,就会只剩下一头yin兽。这能留到最后的,定是最强悍和最美丽的一头,正好拿去献给岛主采补。”
袁晴蛉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们今天做的很好,我回去后自会禀报岛主,为你们记上一功。”
那黑衣侍从面露喜色,嘴上却连称不敢,躬身行礼道:“这都是少主指挥有方,是少主的功劳,属下们不敢居功。”
袁晴蛉勾起唇角笑笑,转身朝已经拾掇打扫干净的房间走去。在迈入房间门坎之前,他抬头望了望满天繁星。
此时此刻,他与李仲晟等人仍处于同一片星空之下,然而纵使曾经那般友爱,相知相得,却已是殊途再无法同归。
……
袁晴蛉离去之后,洪招娣按照平常的习惯,独自在房间里祭炼了两个时辰的剑炁。
那位石楼之中的元婴前辈,所留下的这丸剑炁非同小可,一丸剑炁内含六六三十六层玄机。如若全部祭炼完成,就可以同时操纵三十六柄飞剑,布剑阵伤敌,皆不可小觑。
然而虽说理论上如此,但同时操纵三十六柄飞剑需要极其强大的神识和控制能力,估计到了筑基后期才有这个可能。按照洪招娣目前的能力,用外灵气能同时操纵四五柄飞剑,就已经不错。
这方面虽有些遗憾,然而元婴前辈留下的飞剑,从质量上速度上,灵活运转和锋利程度上,与寻常飞剑就不能相提并论,比如说被血麒麟毁去的那两口飞剑,可以说是云泥之别。更何况洪招娣能同时操纵四五柄,说出去其实已经有些骇人,是洪招娣目前身边最犀利的防身御敌之物。
但这样威力强大的剑炁,按常理来说并非她这样仅炼气中期的修真者能保得住的。想想看,一直到元婴期都不失色,而且可以经过自己灵能浸润不断成长的武器,该引来多少人觊觎?
所以她暂时并不打算将其显露在外,只在危机关头留做亡身保命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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