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保质期,能有多久?
文晶对爱情,从不奢望可以永恒。年少的时候,爱便爱了,转身的时候,潇洒得让自己都佩服。
她曾经臆想过,骆风这两年不近女色,是因为他的心中还残存她的影子。
他没有忘记,自己曾经腻着嗓子说:骆风,你是我一个人的男人。
她离开的时候犹豫挣扎,而自己于他,却真的只是一道不想留住的风景。
她不曾知道,那一个午后,大腹便便的自己在超市推着购物车,高明伸手把碰到杂物差点倒下的她搂住时,那一双在暗处窥探的眼,是何等的苍凉而寂寞。
她爱他,如飞蛾扑火的付出,却从不曾了解过这个外表坚强的男子,他那颗自卑而又无奈的心。
那一只把自己埋在泥土里的癞蛤蟆,何等痴情的仰望着天鹅洁白的羽毛,
她想,她和骆风,是一段孽缘。
孽过了,便是缘。
文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俞秋影成为好朋友的。
那天,她带队去调查俞秋影的酒店,在经理室却意外的碰见了骆风。多年后的第一次正式相见,他始终是挑逗的语气,不羇的表情。
俞秋影却认定了她,总是来与她套近乎,还与童童腻成一堆。
后来,她才知道,俞秋影其实就是当年坠江幸存的杨果。
她对杨果便多了一分愧疚,因为自己当年的自私,差点让这个善良的女人性命不保。
杨果与她无话不谈,她绝望的拒绝敖天钧时,心思摇摆不定时,再次怀孕喜不自胜时,便总是会来找文晶。
文晶和杨果坐在咖啡室时,她总能瞄见窗外那一辆黑色的名贵房车。
车内,是敖天钧,大多数时候,还会有骆风陪着。
女人是不是就得像杨果一样?
如她般善良洁净、纤弱敏感,才值得男人一直守护在侧,不敢稍离。
而她,太过坚强,太过骄傲,便自然不会拥有男人的怜惜和疼爱。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这样说杨果,侧脸,骆风刚好便摇下车窗。她闭了闭眼,深呼吸。
天果集团总裁敖天钧与前妻杨果复婚,盛大的婚礼成为城中佳话。
豪门大婚当然极尽奢华,不足为怪。但怪就怪在,这两只当年新婚低调,甚至连婚礼都没举行,但复婚却弄得如此高调,实在令人费解。
天果大酒店的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名车汇聚。阿锋和唐家民忙得不亦乐乎。新娘似乎比从前更显成熟风韵,而那虽然刻意遮掩却掩不住的孕味更让她多了一份招摇的幸福感、
笑容让旁观的人都甜蜜不已。
骆风此前一直拒绝当敖天钧的伴郎,不管敖天钧和唐家民软硬兼施,就是不点头。
杨果奇怪了,问骆风:“为什么不愿意?”
骆风白了一眼气呼呼的敖天钧道:“你们,就爱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杨果更惊讶,敖天钧搂住她,悠悠的叹道:“算了,不勉强他。要让他当伴郎,估计得把你的好朋友请来当伴娘才行。”
“文晶?”杨果小心翼翼的问。她也想让文晶当伴娘啊,可是人家都有孩子了。她见敖天钧点头,骆风一下子就黯然的神色,迟钝如她,总算有一丝了然:“骆风,你不是吧?你暗恋晶晶。”
“我几时暗恋她了?”骆风强辩:“我明明是明恋。”
“哦。”这样啊,看见骆风灰溜溜的样子,杨果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感觉那么欢快。她微笑,搂住敖天钧的颈:“老公,如果我能让骆风当伴郎,你要奖励我。”
“奖励,绝对奖励。”
她娇滴滴的拉住敖天钧的领带:“天钧,文晶答应了我,会让童童跳床,她也会一直陪着我,她请了3天的假。”
“嗯。”
“到时候,她会一直跟着我的呵。你,也会一直跟着我的吧?”
“当然。”敖天钧聪明啊,一下子就想到了:“除了伴郎,好像没什么工作是可以由头到尾一直陪着新娘、新郎的好像。”
“当然啦。阿锋到时候一定忙得话都顾不上说。”
“不过,我觉得小民当伴郎挺不错的,又正经,又英伟。”敖天钧笑眯眯的,骆风真想一拳就揍向他,抢过伴郎的襟花:“哈哈……这世界上,还有谁比我骆风更正经,更英伟?”
“是吗?不觉得啊。”杨果捂着腹想笑。
骆风哀求的望了她一眼,她才止住笑,却听得骆风轻轻的说:“大嫂,对不起。”
然后,便走了。
杨果愣了几愣,敖天钧抱住了她,心底微微抽痛,多年来,骆风始终背着对自己和果果的歉意吧。
果果,你还活着,真好。
杨果轻叹气:“我终于相信,他和文晶真的是一对。”
“为什么?”
“昨晚,文晶和我说:对不起。今天,他又对我说。”
“噢……别介意。他们只是心疼你而已。”
“可是,最应该说对不起的人,还没有说。”杨果忧忧怨怨的。
敖天钧望着天花板:“哎呀,小民那家伙,花都不会挂。”
“敖天钧……”正想逃跑的男人被女人在后一把扯住衣角,想挣脱,突然看见后面孕妇委屈的眼。
他退回去,把那双手握在手里,深深的吻她的眉心,真挚的明瞳亮亮的凝视她:“果果,过去的一切,一句对不起实在于事无补。但是,我希望我这一生,再也不必对你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她眼里有泪花,却又任性的嘟着嘴角:“那,我要你说另三个字。”
“哪三个字?”他装傻,转身扯着她向花园里走。
“喂,你说啊,你到底说不说?”她一边走,一边在后打他的胳膊。
“只说一次啊……”
“不,每天都要说一次。”
“不要了吧!”
“就是要,一天都不少。”
“老婆,你饶了我吧!”他哀求,这一生,难道他要被自己肉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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