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真发问之际,迷娘手中正抓紧了他的外裤裤头,往下用力褪落。
她完全不懂得新博国规矩,为保护男儿贞洁,服伺未成年的主子起居沐浴,只需要解开上衣即可。
连真在年满六岁时,被内务府婆婆点上守宫砂开始,便由自己亲手穿脱裤子。
忽然被迷娘动作粗鲁地脱掉外裤,身上仅余整套的月白色中衫薄裤,遍体嫩洁肌肤立时生起一片瑟瑟寒意,连真这一惊,是非同小可。
他无暇多想,慌乱弯腰拾起被迷娘掉落在地上的衣裤,照着她脑袋狠狠扔了过去,又羞又恼喝道:“不长眼的奴才!这里用不着你了!!赶快给我洗衣服去!!”
小迷娘不知就里,还来不及抬起头,连真已经跳进浴桶,咬着牙在水中脱去中衣,贴身小褂,还有底裤,角度精准地,连续砸向她脑门:“每一件,通通都要给我洗得干干净净!明白么?!”
十岁王子在水中湿透的衣物,砸在迷娘身上,颇有些重量。
她忍疼,满怀迷茫地一一抱起连真或湿,或干的成堆衣裤,迟疑转身。
向门外走了两步,小迷娘慢慢回头,望着整个人都被花瓣包围,肩膀以上露在外面的连真,委屈开口道:“六王子殿下,迷娘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这么生气?”
七八岁的女孩子,额头上滴着水,流到两边脸颊上,将她颤颤的眼睫也彻底弄湿,就好像他刚才在庭院里曾经看到的模样,如同一朵开在薄雾清水之中的小白花,说不出的天真纯朴。
连真的怒气忽散,转瞬沉下脸,依旧有些不耐烦地挥手道:“你做错的事太多了,一时半会说不完,你先洗干净衣服,我再告诉你也不迟。”
事情至此,连真稍微明白了一点。
他新收的小侍女迷娘,似乎是一张极度不晓世事的白纸。
绝非凤阳王宫经受过严格训练的皇室家养奴隶,会察言观色,知礼守节。
等得迷娘洗干净连真脱下的衣服鞋袜,两手手指在冷水里搓成青红,连真早已经躺在床上许久。
始终没有办法轻易入睡,索性允许迷娘敲门进来。
迷娘老老实实跪倒在地,聆听连真居高临下,半卧在床,将她仔细数落:“洗几件衣服,有必要费那么长功夫么?以后,不管洗多少衣服,做多少事,务必记得每隔半柱香,必须前来向本王子问安,还有,以后伺候本王子更衣的时候,本王子叫你动哪里才可以动哪里,这些可记得?可明白?”
迷娘小声应了,看她态度温顺,连真最后非常满意地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你就睡在门口,随时随地听我使唤。”
迷娘闻言,大喜过望,接连不断触额碰地,向着连真磕了好几个响头:“多谢主子大恩!!迷娘多谢主子大恩大德!!!
连真听她满腔欢喜,溢出言表,忍不住憋足了腔调,强忍心里错愕,冷冷斥问道:“不过是叫你睡在门口罢了,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子么?”
“门口已经很好!!殿下,门口要比外头暖和好多好多,而且还很干净,迷娘的新被子,新衣服都不会弄脏。。。”
迷娘回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安静。
连真再睁眼望去,发现迷娘已经蜷伏在挨近门口的地上,两只手搂着她今天刚得的新被子,微笑入睡。
看着迷娘唇角高扬的脸,俨然无忧无虑,虽身份低微卑賤,却比他这个做主子的,整日莫名惊惶,不知强过多少。
连真一时之间,竟是羡恨交加,不知如何是好。
半夜里,连真下了床,怀抱宝剑,一脚踢醒迷娘:“给我起来!!”
迷娘睡意蒙胧地揉开双眼,含糊应道:“是!是!主子!不知主子吩咐迷娘有什么事?”
“倒夜壶,再洗干净了放到床角。”连真手举烛台,看着迷娘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脸色发青,眼泡浮肿,心情骤然大好,
可怜的小迷娘被迫吹着冷风,手脚发抖地去替主子倒夜壶。
而连真则在叫醒她之后,独自爬回暖融融的软缎床上,渐次睡得鼻息沉沉,格外香甜。
以后,每天夜晚,连真发觉,当他睡不着的时候,只要唤醒迷娘去做事,比如倒夜壶,刷马桶之类,然后在脑子里想着迷娘做事的小笨样,他就会很快入睡。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来天,连真开始变得神清气爽,脸蛋红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越发光彩夺目。
只不过,在外人面前,连真依旧是谁也不理睬。
很可惜,六王子殿下虽然不想理睬别人,想理睬他的人,却多了去,有时候,就算他想挡,也挡不过来。
这天天不亮,连真看到迷娘还在酣睡,习惯性地两脚踢了上去。
他肚子饿了,想叫迷娘赶快去小厨房做包子给他吃。
迷娘学做小菜一直很成问题,做包子的手艺,却是越来越好。
令得连真经常别无选择,经由迷娘一双勤劳小手揉出的面,细垛的馅,做成的各色包子,很快成了他每天的基本主食。
迷娘很快被连真踢醒,慌忙起身,看他赤着脚,站在青色的石砖地面,顾不得头发乱蓬蓬,立时奔去床角拾起连真的鞋袜,然后半跪着,小心替他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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