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迷娘的第一投,便命中投壶内,站在游戏场地周围等着笑看她箭枝落地的生童们,满怀惊讶之余,也有很多认为她纯属侥幸,为她喝采的声音比起张鸹投箭时,明显冷清数倍。
迷娘在开始投箭之前,听过连真交待游戏规则,知道必须一口气投完四枝箭,才算圆满完成第一轮。
她此时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前方二十步处的青铜酒壶上,那些稀稀拉拉的喝采声虽然是响在她身边,但,却完全未引起迷娘注意。
她吸了口气,站在原地如同一只小青蛙一样,跳了两跳,然后手里握紧了第二枝箭杆。
视线里骤然落入小迷娘如同青蛙跳起的身影,说不出的笨拙可爱,连真忽然忍俊不禁,笑出了声音。
张鸹站在连真背后,听得真切,他感觉奇怪地发问:“不知连真公子何故发笑?”
“我有笑么?”连真迅速收起笑容,回头望住张鸹刹那,已是满脸严肃:“恐怕是你听错了罢?”
“不好意思。”张鸹有些窘迫地摸了摸脑袋,继而盯住迷娘,若有所思道:“你家随从的投壶动作,非常独特,我实在前所未见,如果下次换我投的话,改成她这样的姿势持箭,连真公子认为,我也能投中么?”
“不能。”连真的目光与张鸹一起,安静注视着迷娘,断然摇头道:“你学不了她的动作,她也学不了你的。”
“连真公子为何说得如此肯定?”张鸹有些不服。
他好歹也是生童部第一组的箭术高手,什么样的拉弓姿势都已经基本难不倒他,更何况是最简单的投壶游戏。
“你不相信,干嘛问我?”连真说罢,再也不理张鸹,只管一心一意看迷娘投壶。
他需要进一步确定,迷娘是否在投壶方面具备天份,如果是,连真私下里认为,让他的贴身侍女从现在开始修习箭术是最好不过。
迷娘的第二枝箭,依旧是固定的姿势,双脚分开站稳,将箭高举头顶,然后,张嘴大吼一声,像扔石头一样地扔出掌心。
迷娘的吼声停止,箭也跟着停止了在半空里的凌厉飞翔,直入青铜壶中。
紧接着,是第三枝,第四枝,迷娘握在手里再放开的箭,通通像自己长了眼睛一样,精准无误地投身进壶。
观看迷娘投完四枝箭,在场的生童们莫名感觉,似乎有点喘不过气来。
二十步投壶游戏,一轮四枝全中,这是至今为止,全体生童部学生,唯有司徒慕欢达到的纪录。
不用再比,胜负已分。
负责担任裁判的男孩子,很快向着迷娘跑近来,准备宣布这场游戏结束,换新的游戏者入赛,连真却拦在他面前,声音清脆道:“可以麻烦你,将壶再放远一点么?”
男孩裁判与张鸹同属生童部第一组,也是天贝郡富户之子,他擅长奔跑,生性机灵,知道对方既是由姚肃大人引荐插班学习,身份自然不低,旋即爽快应了连真,继而依照连真意思,抱起青铜酒壶,清空了里面所有箭枝,小心放置到距离迷娘三十步远处,
一,二,三 ,四。
当着众人面,连真又叫迷娘连续投了四枝箭,迷娘很快丝毫不差地全部入壶。
司徒慕欢听到消息,摩拳擦掌闯进游戏场地,誓与迷娘比个高低。
他在西院学堂虽是横行霸道惯了,一身功夫倒是实实在在,生童部的男孩子们正感大失面子,居然输给连真带来的小随从,个个憋着劲,欢呼支持司徒慕欢出手,击败迷娘。
此时已到了下午的上课时间,生童部的教头先生来到演练场,正准备发出集合令。
连真眼尖,远远地看到一个孔武有力的青年汉子,提着一面铜锣,阔步如风迈入练场,短衫长裤,额头上包着只绣有天贝二字的方形双层布帽,毫无疑问,是学堂里的中级教头标志。
这名教头,30出头年纪,名唤崔粟灿,精骑射,在阵法方面也颇有见地,经常跟随主事官吏姚肃出战抗敌,深得对方器重。
崔粟灿还没来得及敲响集合铜锣,连真已经轻轻拉住他衣袖,沉静相问道:“不知先生贵姓,可是在学院担当生童部的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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