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梁王府。
“王爷,夫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看门仆人惊慌失措的冲进内府,大声吵嚷着。“如此大叫大嚷,成何体统?”梁夫人有些不悦的看着冲进内府客厅的仆人。大宋当今唯一的异性王爷,当朝相国也沉着脸,放下手中茶杯,定定望着。
那仆人顾不上二人表情,手指门外喊道:“王爷,夫人,公子他,他……”急促的喘息着,上言不接后语,不住的吞咽。
梁夫人一听是有关梁连的事情,当下立即站了起来,惊问道:“连儿?他,他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梁相国也有些慌乱,自己一生蒙圣上荣宠,位极人臣,可只得一子,而且儿子向来办事极其让自己放心,对他自是喜爱。
那仆人勉强压抑住急促的喘息,说道:“公子被人杀了,现在法海大师已经护送公子尸体回来,目前正在前边客厅等候。”匆匆说完,又喘了起来。
那仆人刚一说完,梁夫人惊啊一声,顿觉天旋地转,头脑发晕,身躯不断的晃动,眼前一黑,晕倒在座椅上。
梁相国则大吃一惊,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窜了起来,一把抓住那仆人前襟,大吼道:“你说什么?连儿被杀了,被谁杀的,他那么高的武功这个世间有谁杀的了他?啊?”
那仆人来到梁府也有多年,未曾想到梁相国居然有如此身手,顿时吓了一跳,惊惧得连忙摆手道:“我,我不知道啊,是,是法海大师说的……”
终究是武将出身,经历的大风大浪多的是,梁相国勉强压抑住心中撕心裂肺般的悲痛,原本有些佝偻的身躯此时猛然挺直,仿佛又回到当年烽火连天,四处作战的沙场,吩咐下人将梁夫人扶进内间,一脸威猛的梁相国冷然吩咐道:“带我去前厅,我要去看看连儿。”
静静的盖上白布,梁相国在确定梁连确实已经死后,顿时仿佛如同老了十岁一般,神情黯然的瘫坐在地上,低声问道:“法海大师,究竟怎么回事?”
法海默然合十道:“梁老施主,老衲无能,今次……”法海一五一十的将如何梁连听到江南四义的说话如何遇到许仙如何斗嘴又如何与自己打斗最后如何被杀一一道来。梁相国听到梁连死时终于再也忍不住,适才强制压住的悲伤放开,顿时老泪纵横,号啕大哭。
法海面上无光,但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上前扶起瘫坐的梁相国,将其扶到椅上,说道:“梁老施主,请节哀顺便,还是先将梁公子入土为安吧。唉!也合该梁公子有这一劫。”
梁相国大怒,突然站起身来,咆哮着吼道:“什么该有一劫,我不管是谁杀了我儿子,只要让我抓到他,我一定要他死,”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在王府中响起,梁相国神情悲愤,额头青筋暴露。样貌狰狞。
转头望向法海,梁相国猛然抓住法海的双手,说道:“法海大师,我知道你不是凡人,一定有办法抓住许仙,对不对?对不对?”知道许仙如何杀的自己儿子,梁相国深知凡间之力已经无法报仇,因此只能求法海帮忙。
法海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阴声道:“要不了一个月,新仇旧恨,一道了断。”
平江府,姑苏保安堂。许仙来到苏州已经三日。见过李俊后,对目前的情况很是满意。大宋各地的药铺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李俊的生意做的叮当响,日进斗金。如果换算成钞票,许仙数钱数到手抽筋绝对不是件难事。挑选好良臣吉日,准备将李俊的婚事操办一下,现在就等白素贞和小青那丫头。
许仙静坐喝茶,心下也为李俊高兴,这个小子不过多长时间,就已经将玉莲那小妮子给哄的唯他是丛,暗中探听下,早已经连最后的事都办了,难怪这几天神色兴奋呢。俩人初尝禁果,能不兴奋么?
可惜,上天注定许仙今生不会好过,早盼晚盼,在又过了七天,就在许仙纳闷白素贞为何仍未到时,法海却来到苏州。
许仙这几天有些忙碌,毕竟作为三皇祖师会的会首,好不容易回苏州一次,各阶层还是要见的,有些病人听说许仙回来,也抓住机会前来请许仙治疗,现在想找许仙治病不比从前,忙的事情多了。
保安堂内,许仙见到法海又来,当即面色一变,怒道:“法海,你真是阴魂不散,当真要不顾一切破坏我们夫妻么?”
法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你虽然广建庙宇,有大功于我佛,但却擅自牵引异界太华,擅动天地间灵力变化,此举却是过大于功,我已请示师尊,要将你擒拿,并引入金山寺度化。”
许仙听闻此言,不怒反笑,道:“哦,法海,几天不见,你是不是好了疮疤忘了疼?好象你不是我的对手吧?还是又跟你那师傅学了几招?”
高喧一声佛号,法海须眉皆竖,有些怒意,道:“许仙,不可放肆,侮辱佛祖乃是重罪,你可知道,我佛慈悲,这是劝你向善,有助你的修行正果啊。”
“正果?可笑,”许仙有些轻佻的一抹鼻子,说道:“好吧,说说你的条件,如果我随你去金山寺,之后会怎么样?你不要告诉我你们一点想法都没有?”
“首先,凤凰山的那个异界太华必须除去,而且凤凰山众妖须得解散;其次,白素贞因为恋栈凡尘,已动凡心,触犯天条,因此,老衲……”
话未说完,许仙摇头截口道:“行了行了,因此你要将我家娘子也强行收押,我知道你们这些假正经假慈悲,总是喜欢用堂而皇之的借口行自己内心私欲,我也不说这么多,如果你让我修成正果,不但会陪上我的一身功夫,还会陪上我娘子的一生。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更何况如今我娘子已经怀有身孕,再有几月即将生产,你们于心何忍啊?还是你们佛家原本就是心肠歹毒,看不得人间美好,想要活生生拆散人家姻缘?”许仙自从法海进来便已经怒气横生,此时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法海低声垂眉道:“许施主,你们人蛇相恋,所生之子亦是妖类,即使他貌似人类,难道你想他长大之后被人千夫所指么?如今你受白素贞诱惑太深,心神已乱,无法听劝,老衲只有强行拘留你,望佛祖明鉴。”
许仙不屑地道:“法海,你才是真正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徒啊,为了当年的过节,你记恨我娘子数百年之久。今天让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稀罕正果,想让我跟如来那般抛妻弃子,放弃王位,不顾百姓,不造福苍生,却出家做了和尚,修成正果?是,他是成正果了,可他带给人间什么?是慈悲、善良?还是忍让、懦弱?还是更可悲的冷漠、麻木?”
深深的叹了口气,许仙有些感慨,道:“老百姓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有饭吃,有地方住就行了,现如今大宋只剩半壁江山,我问你,你们佛家就是让大宋百姓忍受金国的打杀而不还手么?告诉你,大宋不是佛祖的屁股,不会自愿割肉给金国吃的。说些今生种因来世吃果的大道理,可是,百姓都是凡人,哪能知道来世的事情,你们佛家这不是骗人是什么?哼!今天话有些多,法海,我知道你决心已定,来,让我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本事,居然几天不见就如此猖狂,今天我要是不除了你,你还真以为我许仙是个软柿子,可以让你随便捏了。苏州人烟稠密,这次,你跟我来。”
许仙一马当先,心中怒气勃发,暗里发狠,这法海实在太可恶了,如果可能,这次一定要杀了他。出了平江城,大喝一声,许仙发动功法,脚下出现一团黑雾,速度陡然快如流星,快速朝海上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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