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居安在这三个多月里,几乎没有一个周末好好地呆在家里过夜,已经是寒冬季节,期末考试也快到了,仍然坚持着不断站桩训练和打坐练气,整整一百天过去了,他已经能坚持住七十分钟,。而老者给予的书,是一本人体的脉络图册的手抄本,基本背熟了,对人体的脉络情况有着初步的认知。
今晚,是与老者约定的日子,冷月如霜,夜雾笼罩。谢居安没有感到一丝寒冷,早早地来到了山上树林里的空地,伸手踢脚地小跑着。
看到老者来了,迎了上去,谢居安兴奋地说:"前辈,您来了。”
"唔!"那老者低哼了声,径自走到场中央,对谢居安招招手,"过来,在这儿扎桩一个时辰吧。”
谢居安老实地在老者指的那个位置扎起桩把式来,只听见身后一阵阵拳脚声,空地的冷雾被老者打拳的劲风带动着,一阵阵激震翻腾着。谢居安只觉得压力非常大,仿佛直接压在心上,感觉自己像汹涌大海里的一只小船,扎的桩式也开始摇摇郁坠。
"还不凝神静心!"老者断喝一声。
谢居安连忙凝神,运着练气之法,不断运转,运转着,渐渐地感觉不到那阵阵的劲风压力,慢慢地听不到了那阵阵的拳脚声,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音,只觉得天地一片宁静。仿佛又回到一年前,坐在船板上,万里晴空无云,微风轻拂,海天共一色,天地间只有那单调而有节奏的摇橹声…仿佛自己融入这片天地中,又仿佛自己就是这片天地,不知多久,也没思考这是多久,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老者打完了拳,静静地站在那儿,右手不时抚着长须,面带笑容。
"唔",谢居安在两个时辰后醒转过来,仍保持着原有姿式。
"可以了吧,已经扎了两个多时辰"老者声音传来。
谢居安闻言,直起身,活动了下手脚,只听见一阵噼啪的响声,说不出的舒服。
老者欣慰地说:"小子,你已经通过我的考验了。来,过来我的身前",待谢居安走到身前,严肃地断然喝道"我现在正式收你为关门弟子,现为你举行拜师仪式,你对着那轮明月跪拜宣誓吧。”
谢居安认真跪了下来,对着明月叩三个响头,说:"天地为鉴,明月为凭。弟子谢居安,今晚正式拜师,入门起,谨遵门规,谨遵师傅教诲,遵师重孝,不把本门的秘密外传,不行不仁不义之事,如违此誓,天地共灭!”
然后转身向着那老者,郑重叩了三个响头,道:"徒儿谢居安叩谢恩师!”
"嗯!哈哈,你小子起来吧。"老者兴奋道"来,到那边石头坐,好好听我把话讲完。”
原来这老者名叫何傲,是益阳村人,参加过革命战争和战后剿匪,就是在HB省太行山区一个道观,遇见了他的师傅,当年才二十出头。他师傅不仅帮助剿匪,还教他形意拳诀、内功心诀和一些医术。剿匪任务完成后,何傲并没有随部队转移,而是在这道观中潜心修炼了十年,见修为无法更进一步,只能禀告师傅,出山历练。五年后回到道观的时候,因为那一场人为的浩劫,使这个山上的小道观也未能幸免,小道观被毁,他师傅不知所踪,何傲悲声大哭,在那周围数十公里山区没日没夜地寻找,偶然地发现太行山峰上有一大山洞,却找到了师傅的遗骨,还有书信、武功典籍、中医典册等,就决定在山洞里为师傅守灵三年后,就一直在那儿。
直到五年前,何傲才回到益阳,算是叶落归根。
"虽然我派叫玄真派,修形意功,但我也找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找到我派的同门,这确属我人生的一大憾事,所以为师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如果以后你找到他们,要谨记把你师祖的门内典籍拓一份给他们,也算为师门尽点力,我也就心无所碍了。”
谢居安听此言站了起来,又跪在何傲的面前,郑重地说:"师傅,您放心吧,我会尽一生寻找他们"。
何傲闻言点点头,挥手示意谢居安起来,说"我派并不注重这些虚礼,形意之道,意在逍遥不受束缚,若规规矩矩反而不像我派玄功之真意,你可是明白。”
谢居安起身后,道了声"我知道了",接着问"师傅,刚才在运功之时,曾出现幻境,不知是不是练功出了偏差",就把幻境中所见所闻,一一告诉。
"哈哈,你小子倒不差,我可练了三年才有幻境。"何傲解释说,"其实,我派内功心法共分五层次,每层功法达到圆满境界时,才会出现你所谓的幻境,我派称之为圆满之境。第一层是入门筑基,短则百日、多则数年,才有幻境示现,说明筑基圆满;第二层是锻络,我可是二十年才达到圆满;第三层锻骨,我就处这阶段;第四层是锻髓,我就不知道了;听你师祖说,还有第五层,叫先天之境,师门没有人达到,也没流传下来什么样的功法”。
"这样吧,既然你已经入门了,我也该接着传你锻络篇,这两本你先拿回去看看,先熟悉,记住先要弄明白,不得急于练习。"何傲严肃地看着谢居安,说"另外,从明天起站桩的时候,记得绑上这些东西,明天晚上开始教你五行拳的招式,共有六十四路。现在天色已晚,你也回去了吧”。
目送师傅远去后,谢居安在山顶上又蹦又跳,这可是一年多以来最高兴的事了。
当谢居安回到房间的时候,王希云还没睡着,看到谢居安神采弈弈的样子,夸张地嚎道:“老大,是不是把哪位女同学泡了,这么高兴呀,满脸都是牙齿的样子,留可怜的我独守闺房。怎么样,把好事说给小弟我听听,让我分享分享”。
“嘿嘿没,没什么的。”谢居安高兴这情溢于言表,反问道“你今晚怎么还没睡下?”
“唉,今天的作业太多,为了完成老大你的英明指示,我才完成今天的任务”,王希云如实回答,“谁像你这样的怪物,晚自习的时候,就做好了”。
谢居安思索了一下,然后有点神秘地说:“希云,我告诉你件事,但你一定替我守住这个秘密”。等等看到王希云点头答应后,继续说“我今晚正式拜师了,师傅终于肯教我武功了!实在太高兴了!”
王希云知道这几个月谢居安一直在站桩扎马的,原以为他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今晚证实了,然后跑过去,抱着谢居安的胳膊,求道:“老大,你可不能扔下小弟啊,我也想学功夫,你帮我也去说说,拜托了老大”,边说边往谢居安脸亲了又亲,口水涂到谢居安的脸。
谢居安一顿惊怵,连忙推开王希云,指着说“停!你小子,别给我来这一套的,恶心不”,顿了下口气,“明晚,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可不能影响到学习,你知道我前段时间可是练得苦,你小子吃得了么?”
王希云举手宣誓似的,说“我以向党的名义宣誓,我吃得了苦的,我”
谢居安却不配合地挥挥手打断,说“天晚了,先去睡吧,我先去冲澡了”,说完拿着洗澡用具走了。只留下王希云在那儿喃喃自语:“这么经典的桥段也配合一下,老大,真狠!”
凌晨,谢居安穿好了师傅给的铁砂绑手、绑腿、绑背后,准备像平常那样跑开,结果越跑身子越重了起来,寻思着:能不能边跑边运转心法呢,试试看,身子仿佛轻了起来,跑起来也能像往常一样,这样一直跑到落凤山山顶。谢居安脸色苍白,感到一阵阵乏力,几乎要虚脱了坐倒在地,但仍坚持盘坐原地着,开始运转起心法。
半个时辰左右,脸色恢复红润了。谢居安觉得没什么大碍,又活动开来,起先是不运着心法,等快撑不住了,就运转心法,脱力后,就坐在原地恢复,如此往复着,只是恢复时间变短了。
其实,在古代修炼心法之初,均由幼年开始,通过各种各样的训练,为身子的筋骨打下基础,再辅以一些秘药,内力进境,自然与现代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流传至今,许多秘术丹药已经失传。生命在于运动,而内功之法同样如此,只有愈运行频繁,才会愈会成熟、精纯,才能积少成多,引起量变至质变的突破。谢居安昨晚刚入门槛,虽有突破,但毕竟基础薄弱,不够稳定,量的厚积薄发,更是无从谈起,所以何傲以其多年的经验,适时地应用外势的压力作用和春风化雨的手段,来促使谢居安的内力得以自行运用,以达到运转自如,所以才决定授以拳诀拳招。
对于这些,谢居安自然不懂得,他已经与师傅的用意不谋而合,只是更加大胆、更加风险而已。
***
晚自习后,谢居安正登往落凤山顶,今天没有把绑腿等物件卸下来,一直带在身上,此时,并没有像早上那样冲跑,而是平稳地大步跨走,所以登上山顶时,微微地喘气。
今晚何傲教了五招的拳诀和几路步法,饶是如此,谢居安在师傅走后,也在那儿领悟到深夜才回,一会儿比划拳招,怎么运用发劲,一会儿走着步法,浑然不觉时间流走。
谢居安在歇息之余,特地向师傅禀告了王希云之事,何傲想也没想地答应下来,不过条件是什么时候能达到站桩扎码一个时辰,什么时候来找他,吩咐只可以把本门筑基的功法传于王希云。
当第二天晨练时,谢居安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希云时,王希云激动地想抱着谢居安的脸准备乱啃时,被谢居安“叭”地一声推倒在几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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