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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楚靠在沙发上,习惯性的想点根烟,这才想起,这里不是成都。天已经黑了下来,离楚壮着胆子摸进卧室,努力不去想床下的地板上,那个血色的人形。翻箱倒柜,离楚没找到香烟,却翻出半包蜡烛。看来原来的女主人是不吸烟的。蜡烛边上有打火机,离楚把蜡烛点着,房间被微弱的烛光照亮,他这才有了点安全感。
回到客厅,离楚将蜡烛倾斜,融化的蜡滴在茶几上,然后他把蜡烛沾住,做完了这些,他不知道做什么好。这里没有烟,没有酒,没有音乐,没有电影,没有局域网络。他能做的,似乎只有在沙发上发呆。无聊之下,他只好再拿起那本城市参考手册,阅读起来。
蜡烛的光辉极其暗淡,离楚的双眼却很快适应了这种黑暗,书上的字迹变得清晰,深深地刻在脑中。一本书被他很快的读完了,蜡烛才燃烧了不到四分之一。离楚想起这蜡烛也是要花钱买的,他弯腰吹了蜡烛,躺在沙发上,想睡一觉。可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就这么睁着双眼,天花板的图案也逐渐的清晰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墙壁上被洒满了红色的光,离楚翻身坐起来,窗外,红月已经升至中天,散发着妖异的光辉。远处的广场上,那座高耸的石碑在红月的光辉下显得神秘,庄严。仿佛碑文也被这红色的月光渲染,那些英雄的名字,血一样地刻画在石碑上。
一道黑影从窗前扑着翅膀飞过。离楚的闹中迅速出现了这种生物的资料——食肉蝙蝠,1级变异生物,特殊能力,超声波攻击,牙齿有毒。发情期之外基本不攻击人类,安全程度,普通。
离楚嘘了口气,这种普通的生物他都对付不了,一旦中毒,专用血清的价格为2万多,自己只能等死。又是一只食肉蝙蝠飞了过去,体形比方才的那只大了一倍多,接着,更多的黑影在离楚窗前掠过。离楚的心乱成一团,他不知道,如何在这样的城市中生存下去。
离楚来到窗前,那群蝙蝠已经飞得远了,远处有灯光,吸引着这些视力也相当良好的变异生物。看了下手表上的屏幕,已经深夜11点多了,离楚又想上厕所。方才喝了一瓶多水,却没出多少汗,离楚点起蜡烛,走向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上画着一个巨大的血色五芒星,离楚端着蜡烛走到跟前才发现,不由楞了一下。这个标志代表的是亚洲异能协会,这个他还知道。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标志会出现在洗手间的门上。离楚管不了那么多,他推了一下,门没有开。又拉了一下,门依然紧紧关闭着。离楚拧动把手,洗手间的门像被钉子钉死了一样。
越是这样,离楚的尿意越强,他集中精神,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拉这扇门,他的额头上那个黑色的符号扭动了一下,离楚忽然觉得眼前的视线变得无比清晰起来,房门上那个红色的五芒星一闪,门被拉开了。他向左后方一个趔趄,眼前却看到诡异的一幕。
洗手间的里面竟然射出一支箭来,如果不是离楚趔趄了一下,这支箭恐怕要射在他的身上。洗手间内,是一片枯黄的草原,草原上,两支军队正在撕杀着。离楚猛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心中大骂。该死的餐厅,竟然在饭里加了毒品。
离楚有过短暂的吸毒经历,虽然只是软性毒品,但吸毒造成的幻觉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方才的洗手间内只是两只古代的军队在撕杀,尽管士兵的鲜血和满地的尸体显得无比真实,可离楚见过更离谱的幻境,所以并没有被吓到。
突然他的眼角内出现一样东西,离楚一侧身,看见了半支羽箭钉在墙上。正是方才从洗手间内射出,差点把他射中的羽箭。离楚呆住了,如果是幻觉,那羽箭应该一碰就破灭掉了,他抬起手来,想去摸一摸,却又怕摸到的是真实。
在荒谬的世界中,只有真实才是最可怕的。
烛光摇动,门上那个红色的五芒星显得诡异,神秘。离楚抬起手,慢慢握向箭杆。手指感受到了坚硬,这支箭是真的!离楚触电般缩回了手,他定了定神,一咬牙,将左手的蜡烛滴了两滴蜡油在手上,灼热的感觉让他感受到了这根本不是幻觉。离楚转到箭的另外一侧,抓住箭杆用力一拔。没想到本以为死死钉在墙上的箭被他轻易的拔出,仿佛羽箭射进的不是钢筋水泥,而是一块煮烂了的豆腐。
离楚贴得太近,促不及防,脸上一痛,已经见了血。箭头刮了他一下,还好,一点都不疼。这时他一点尿意都没有了,抓着羽箭,再次发起呆来。
这怎么可能?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来,离楚觉得无比虚弱,他靠住墙,双腿却无法继续坚持,整个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下。力量仿佛从身体里迅速地蒸发了出去,接踵而来的是恐惧、孤独,蜡烛倒在地上,熄灭了,离楚却可以看见自己无力的手,握着那支诡异的箭,瞬间苍老。
我不要死!离楚在心中呼喊着,他感觉到死亡在步步逼近,无法抗拒。他对身体的控制也逐渐丧失,身下流出温热的液体,他失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离楚觉得头痛欲裂,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但被一个无形的囚笼困住了,在大脑中左冲右突,造成了更强烈的疼痛。离楚张开双唇,想要发泄自己的痛苦,但什么也喊不出来,只有口水溢出,流在地板上。一种熟悉的感觉回到身体中,那是法庭上出现的异常,可离楚的双眼前仿佛有无形的屏障,两种交错纠缠的能量无法射出,却在他的身体里乱钻了起来。
麻木、虚弱的感觉消失了,代替的是疼痛、疼痛、疼痛……
离楚不清楚自己的身体里发生了什么,不过那种软弱的感觉渐渐地淡了,两道无形的能量走到哪里,身体的那一部分就恢复了知觉。自己的异能不是被封印了吗?离楚依然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流着口水,躺在地板上,等待奇迹的发生。
奇迹的发生有时候是福音,有时候是灾难。当离楚觉得脖子都痛得快要断掉的时候,他听到了轻微的咯啦声。他房门上的锁在轻轻的响!
已经是深夜,躲在外面弄锁的人会是谁?离楚想起孙子的警告——睡觉要锁死门,你前面那个住户就是因为喝醉了,忘记锁门,被人杀了,尸体放在床底下,半个月才有人发现。而他方才打发走那个送外卖的大汉时,并没有把锁上的保险都拧死。
离楚忽然发现,自己身体躺着的形状很像床下那个血红色的人形。他很想喊救命,可除了手指开始能够轻微地活动一下之外,舌头还不是自己的。有了知觉,不等于能行动,他躺在地板上,眼睁睁看着第一道锁被打开。
能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离楚不再奢望邻居听见异常帮忙,这里的人,谁会管别人的死活?他尝试着控制大脑中那两股能量,时间慢慢流逝,在能量可以控制去向的时候,第二道锁已经被打开了。离楚毫无惊喜的感觉,因为他发现,这两股能量无论如何都无法像在法庭上那样从双眼中射出。他的双眼前,那道无形的屏障异常坚韧,牢不可破。
第三道锁只是链锁,外面的人把门推开一道缝隙,插进一把匕首,匕首上有一个锋利的倒钩,倒钩挂在铁链上轻轻一割,铁链立刻被匕首割断了,就象在割一根草绳。外面的人没有立刻进来,而是稍微等了一下,这才推门而入,并且迅速转身,把门关好。离楚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他看见进来的人用一快布蒙着脸,只露出上面的眼睛,这样的装扮,足以证明他并不是圣诞老人。
慌乱的感觉消失了,离楚现在异常的平静,他将两股能量控制在整个右手边,握在他手中的羽箭闪过一丝细微的光芒。这样微弱的光芒足以划破黑暗,闯入者立刻被吸引了。他的双眼发现离楚手中的箭时,立刻透出贪婪之色,这贪婪中还有一丝的迷惘,他竟然没看离楚的表情,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羽箭,弯下腰来。
离除胳膊内的能量瞬间激发,半边身子触电一样抽搐着弹起,羽箭划向那人的脸。离楚毕竟还不会控制这能量,因为发动得太早,那人一闪,脸上蒙着的布已经被挑了下来,露出他扭曲的脸。
这力量一旦发动,离楚立刻重新陷入虚弱之中。他整个右半身又痛又麻,无法动弹。那人蒙着脸的布被挑下,楞了一下,随即发现离楚只是垂死的挣扎。他看清楚了歪在离楚手边的蜡烛,笑了。
“看就看到吧,反正我没打算留下你的命。”那人边笑边说,却没感觉到,他的脸被羽箭划破了一个很小的伤口。离楚冷冷地看他倒下,倒在身边,一脸的错愕。紧接着,这种错愕的表情变成了恐惧,绝望,他的皮肤迅速老化,本来扭曲的表情更加的恐怖了,离楚却只感觉到一种快意在心中激荡。
离楚又一次的杀了人。上一次在法庭上,他杀了那个男人之后,立刻陷入昏迷,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多天,所以他并没有书上写的那种恶心,呕吐的感觉。奇怪的是,现在这个被他杀死的人躺在身边,脸上的水分几乎被抽干,就像才从墓地爬出的僵尸一样,离楚的心中却依然没有那种感觉。
只是恐惧重新又回来了。他担心外面是否还有这人的同伙,他担心这人和自己一样,也会死而复活,他开始真正害怕这座城市,他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活下去。
天上的红月偏移,月光终于可以照进这狭窄的玄关,离楚坐起,用脚踢了踢躺在旁边的家伙。
那人一动不动。离楚不放心,把那人手中的匕首踢开,用箭尖照着屁股捅了几下,最后才去摸那人的脖子,脉搏已经停止。暂时安全了,离楚爬起来,先把门上的锁锁好,拧紧保险,不过这人的尸体怎么办?看一眼手表,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离楚顾不得那么多,跑回客厅,点好蜡烛,翻出书来,找到狱长的电话拨了过去。
“是谁!”这个时间被打断睡眠,狱长大人显然很不高兴。离楚小心道:“是我,离楚,昨天下午新来的。”
“快说,什么事?”
“我……房间里,有具尸体……”
没等离楚解释尸体怎么来的,狱长声音提高了八度道:“自己找拾荒者解决,以后这样的事情别烦我!”
电话干脆的挂掉了,离楚呆住了,自己弄死了个人,狱长竟然漠不关心,继续睡觉!无奈继续翻书,城市参考手册果然资料齐全,离楚很快查到了拾荒者的电话,而且找到了标明24小时接听的一个。离楚迫不及待地打了过去。
“你好,我房间里有具尸体,狱长让我找你解决一下。”离楚直奔主题,生怕对方因为被吵醒而发脾气。不过对方只淡淡地问了一句——说你的位置。
“F6区,白石路,火星城B座819房间。”离楚已经能背诵自己的门牌号码,算是在这里学会的第一能力。
“30分钟后到,我个子高,很好认,不过你最好看一下手册上的照片,这个时间,开错门会死人的。”
“好,谢谢。”离楚靠在沙发上,这才感觉轻松了点。对着蜡烛发呆,过了一会,离楚看表,才过去4分钟。离楚心里一动,他拿起蜡烛,来到玄关,蹲下,在那人的尸体上摸索起来。以前离楚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脆弱的人,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在尸体上翻来翻去的一天。不过结果让他很高兴,他翻出了6张在这里流通的钞票,不过都是100以下面值的。在腿上找到一个刀鞘。腰带上还有一圈口袋,里面的工具不知道干吗用的,离楚没敢动。一双靴子质量非常好,离楚想扒下来,又觉得太恶心,还是没动手。
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有个笔记本,离楚拽出来,连同钱和刀鞘一起收好,这才重新回到客厅。当情绪真正平静下来,离楚才发现,自己的裤子是湿的。方才被箭头划破的时候,他很丢脸地尿在了裤子里。不过这是不可控制的,离楚也没办法。看一下手表,还有时间,离楚把带来的箱子打开,找出套干净的衣服。
按道理说,换干净衣服前应该清洗一下身体,可离楚哪里敢再去开洗手间的门呢。无奈之下,他只好把20一瓶的纯净水倒在毛巾上,胡乱擦拭了一下身体,然后穿好干净的衣服。折腾完了,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拾荒者来了!离楚把箭、匕首,现金都塞到沙发垫子下,应了一声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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