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兽在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会捕杀弱小的生物。它们的残忍,只为了把生命延续下去。
人类在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会捕杀其他的人类。他们的残忍,据说是为了荣耀。
神的荣耀,贵族的荣耀,民族的荣耀,又或者是国家的、战士的荣耀。
这荣耀的光环之下,是活着的人,是活着的胜利者。死者的血液还没有冷却,他们就已经开始荣耀的狂欢。无数的亡灵还在战场上徘徊哭泣,他们就已经大笑着分享胜利的果实。
胜利,让他们忘记了伤痛。
对于那些发动战争的决策者来说,胜利没有伤痛,只有鲜花、名誉和贵妇们的秋波。
有人类的地方就有战争,这对苍月大陆上的生物来说,是一个悲剧。因为苍月大陆上,生存着永不餍足的人类。
昨天,苍月大陆南部,魔法森林边缘,两个人类公国进行了一场小规矩的战争。战争的原因,是两国的贵族在酒会上发生了口角。为了维护各自的贵族荣誉,三千名战士在边境展开了厮杀。战争最终以一方贵族成功羞辱了另一方结束,胜利者自鸣得意,吹嘘着他的战绩。失败者在女士面前丢了脸面,大骂手下无能,并且扬言,期望下一场战争。
酒会依然在继续,贵族们在灯红酒绿间互相调笑,享受他们奢侈的生活。
谁也不会关心在战争中死去的人。
他们的死亡,证明了他们的无能,不配享受活着的荣耀。只有活着的人,只有活着的胜利者,才能够品尝生活的气息。
这就是乱世的法则。
只有他们的亲人不这么想。
他们的死亡,让他们的亲人流干了眼泪。他们的亲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们的遗体运回家乡,安葬在家乡的土地上。
一辆牛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爬行,荒烟漫草盖住了车轮,却掩盖不住一位母亲的悲伤。
克莉斯身穿黑色斗篷,牵着黑白相间的母牛,在阴冷的阳光下艰难地前行。她往前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车上的儿子。她始终无法接受儿子的死亡,心里怀着莫名的期待。似乎希望某次回头的时候,她的儿子会从简陋的车上跳起来,哈哈大笑说:“妈妈,我是骗你玩的。”
可是她的儿子,她的宝贝儿子威尔,脸色苍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铁了心,要他的母亲悲痛欲绝。
威尔今年十六岁,一个月前刚刚过完生日,就被国王征调进了新兵营。还没来得及熟悉军营生活,就被派往了前线。在这场战争中,他被人割开了肚子,花花绿绿的肠子流了一地。第一次经历战争的他,不懂得紧急处理,被自己的肠子吓得晕了过去。休克之后,他倒在一大堆尸体中,流干了血液,气绝身亡。
克莉斯看到儿子的惨状时,痛苦得晕倒了。醒来后大哭一场,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颤抖着,把儿子的肠子塞进肚子。然后,这位坚强的母亲,用裹尸布包起儿子,抱上牛车,向家乡的方向走去。
可怜的克莉斯,她的丈夫五年前已经死在了贵族的战场上。她一个寡妇,拉扯着三个孩子。等到她的大儿子威尔终于成年,能替她分担家庭责任了,却被国王要了去。她乐观的想,威尔服完兵役,就会回来了。她只要再熬过三年,她的家庭就会走出困境。
然而,命运并不青睐穷人。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的儿子便永远离开了她。接连的打击,几乎要把她完全崔跨了。她那美丽的脸上,已经悄悄爬上皱纹,佝偻的背,再也承受不了一丁点的打击。她那曾经充满希望的眼睛,被绝望填满,悲伤且麻木。
母牛喘着粗气,吃力地拉着牛车,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威尔的尸体在颠簸中颤抖着,似乎随时能够跳起来。克莉斯心里又升起莫名的希望:“伟大的父神啊,求求你,让我可怜的威尔活过来吧。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换他再叫我一声妈妈。”
也许连神都被这可怜的母亲感动了,已经死亡的威尔,突然发出一声呻吟:“水。”
可怜的克莉斯被吓了一大跳,她停住脚步,怔怔地站在山路上。母牛松口气,偷空咬了一口路边的嫩草。荒芜的山路上,传来几声诡异的鸟叫。阳光愈发显得阴冷,克莉斯以为是恶魔的玩笑,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终于,她看到她的宝贝儿子扭动了一下脑袋,干裂的嘴唇轻轻吐出一个音节:“水。”
克莉斯宛如听到了仙乐,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拿起水袋爬上牛车。她扯开裹尸布,抱起威尔,把水袋凑近威尔的嘴唇。甘甜的泉水流进威尔的嘴里,威尔慢慢恢复了活力。他抓住水袋,贪婪地吮吸着,不一会便把水喝光了。他虚弱地向四周看了看,问克莉斯:“这是哪?”
克莉斯紧紧抱着威尔,干涸的眼睛再次涌满了泪水。她激动地哭道:“赞美神,它又让你回来了!我可怜的孩子,我还以为永远地失去你了。”
威尔呆了呆,茫然地看了看克莉斯,又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越来越冷。他心里暗道:“妈的,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穿越?”
克莉斯不知道,神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活过来的并不是她的儿子,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特种兵,杨泽。杨泽是中国特种部队的一员,在一次对恐怖组织的作战中,抱着炸弹跟十几个恐怖分子同归于尽。他的身体被炸个稀巴烂,灵魂却意外地穿越到苍月大陆,利用威尔的尸体复活了。
弄清楚目前的状况,杨泽迅速恢复了冷静。他吃力地揭开身上的衣服,看到肚子上一条长达20厘米的伤口。伤口已经红肿,庆幸的是还没有腐烂。
杨泽皱皱眉头,肚皮上还有粘乎乎的液体,他知道,这具身体的肠子一定流出来过,而且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杨泽一阵头晕,失血过多的症状,慢慢反映出来。伤口再次冒出鲜血,杨泽头上冒出豆大的汗。如果不进行紧急处理,他随时会再死一次。
杨泽银牙紧咬,用钢铁般的意志力支撑着身体。他开口道:“女人,有没有酒?”
克莉斯听到“女人”这个称呼,不禁愣了一下。她来不及多想,连忙道:“有的,我从军营带出来一些。”
杨泽道:“拿来给我,准备针线。”
“哦,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杨泽的命令让克莉斯无法拒绝。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和那些贵族老爷很像。克莉斯心想:“也许是军队的训练,让威尔成长了。”她从牛车的包裹里拿出一瓶古丝丁酒,这是苍月大陆最烈的酒,为祭奠威尔准备的。
杨泽接过,咬开酒瓶,狠狠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气让他精神一爽,杨泽趁着这股狠劲,伸手探进肚子,把那冒热气的肠子拖了出来。克莉斯惊叫一声,紧紧捂着嘴巴,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杨泽把酒淋在肠子上,像洗抹布般擦了两把,确信没有感染的地方,这才把肠子塞进肚子。杨泽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女人,针线!”
克莉斯连忙把准备好的针线递过去,杨泽把那枚银针扔进酒瓶浸泡了一会,拿出来开始缝这具身体的肚子。
杨泽缝得很认真,就像一个女人在缝衣服。
克莉斯终于忍不住,趴在车辕上呕吐起来。
杨泽缝好后,用剩下的酒水清洗伤口,叫道:“女人,有没有干净的布?”
克莉斯这才明白过来,杨泽是在疗伤。她连忙从包裹拿出一件崭新的衣服,当然,这也是为了威尔下葬时穿得体面点。杨泽不觉得这衣服有多珍贵,当着克莉斯的面,撕成一条一条的,包裹在伤口上。
伤口上的布条渗出鲜血,杨泽双指并拢,吃力地运起仅存的一点功力,点住伤口周围的穴道。血止住了,杨泽松了口气,仰倒在车上,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克莉斯不再赶路,她害怕路上的颠簸会震开杨泽的伤口。她坐在车上,把杨泽的脑袋放在膝盖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柔软的金色头发,挺直的鼻梁,被太阳晒黑的皮肤,这绝对是她的儿子没错。
克莉斯的心里充满了对父神的赞美,幸福得差点晕过去。
母牛在悠闲地嚼着青草,荒凉的山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偶然路过的野兔,抖抖耳朵钻进草丛跑远了。
晕睡中的杨泽,神经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他连忙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凶狠地瞪着克莉斯。克莉斯被盯得头皮发麻,仿佛怀里躺着一头恶狼。
杨泽侧耳倾听,地面传来微微的颤抖。“马贼?”他眼里闪过一道寒光,翻身坐起来,牵动伤口,疼得抽冷气。他把克莉斯推下车喝道:“躲到车下面!”克莉斯惊恐道:“发生什么事了?”杨泽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吓得一哆嗦,乖乖地钻进车底下。
几分钟后,地面的震动越来越明显,母牛疑惑地抬起脑袋。附近的小动物吓得四散逃窜,片刻之后,伴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五六匹马呼啸而至。马上的人衣衫褴褛,手持马刀,面色凶狠残忍。为首的一个大胡子怪叫一声,六匹怒马,把这辆简陋的牛车团团围住。
克莉斯抱着脑袋缩在车底下,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父神保佑,父神保佑。”
杨泽扫了众马贼一眼,只见他们背上背着弓箭,牛皮靴里插着匕首。马背上挂着兔子野鸡一类的野味,看样子他们是出来打猎的。杨泽冷哼道:“不想死的滚!”
众马贼面面相觑,齐声大笑。他们看出来了,这十多岁的少年身受重伤,连动一下都十分困难。就算他没有受伤,他们这五六个恶汉,还会怕一个小毛孩不成?一个受伤的小毛孩口出狂言,不是吓傻了,就是病糊涂了。
为首的大胡子怪笑道:“你这小子嘴巴倒厉害,长得又俊俏。老爷我大发慈悲,带你回山寨吃香的喝辣的,好好养着你,怎么样?”
众马贼纷纷怪笑,不怀好意地打量杨泽的屁股。最近边境军队调动频繁,这些马贼憋了好些日子,早就荷尔蒙过剩,一直没机会打劫几个女人发泄发泄。如今见杨泽长得可口,动了后庭开花的意思。
杨泽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杨泽,不但是中国的特种士兵,而且是民间著名武术流派“楚门”的亲传弟子。他从小修炼楚门心法“霸王诀”,力量是特种部队同伴的两到三倍。他精通“霸王拳”等各种竞技武术,武功之高,罕逢敌手。入伍参军后,经过系统的训练,他的杀人技巧更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上次跟恐怖分子的一战,如果不是信息错误,中了敌人的圈套,受了重伤,那十几个恐怖分子奈何不了他。
虽然各种作战的技能和心法都没有忘记,但杨泽似乎忘了一点,现在的身体不是他原来的身体。这具身体的运动神经,未必赶得上他的招数变化。更何况,这具不和谐的身体,还很虚弱。
杨泽不是不知道这些,而是狂傲的他,自动忽略了这些弱点。
他相信,即使虎落平阳,他也绝对不会被几只狗崽子欺辱。
杨泽那冰冷的眼神让马贼们很不舒服,大胡子使个眼色,两名恶汉跳下马,笑嘻嘻地逼近杨泽。在他们眼里,受伤杨泽就是落入陷阱的小白兔,任人宰割。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克莉斯从牛车下面钻了出来,哀求道:“几位老爷,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的儿子刚从战场上下来,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求求你们,看在伟大的父神的份上,放过可怜的我们吧。”
路上的野草很长,克莉斯躲在牛车下面,马贼根本没有发现她。见面前突然多了个女人,马贼们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那笑容说不出的猥琐淫荡。大胡子淫笑道:“放过你们也行,不过,你怎么感谢我们?”
另一个马贼哈哈笑道:“把老子们伺候舒服了,老子们就放了你儿子。”克莉斯今年不过三十多岁,年轻时候也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虽然生过三个孩子,并且受到岁月的无情摧残,已经显出些许老态,但在这些饥渴的山贼看来,已经是少有的美人了。
克莉斯浑身发抖,双手合在胸前一个劲地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杨泽看到,这女人挡在两个马贼面前,用身体保护着他。那两个马贼也不着急,笑嘻嘻地动手动脚,撩拨克莉斯的衣裙。克莉斯一边躲避,一边含泪祈求:“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个马贼挑开了克莉斯的斗篷,露出一节脚踝,众马贼顿时兴奋地哈哈大笑。
“蠢女人。”杨泽冷冷道,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不知道是责怪克莉斯钻出来碍事,还是恼恨马贼的无礼行为。
当一个马贼笑嘻嘻地调戏克莉斯,身体晃到牛车边上。杨泽出手如电,右手托着马贼的下巴,左手按住马贼的后脑勺,双手一错。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前一秒还在笑嘻嘻的马贼,当场被秒杀。
那些马贼,根本没有把这个受伤的少年放在眼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绝对的劣势下,这个少年居然胆敢反抗。
在他们一愣神的功夫,杨泽身子一探,俯身拔出了死掉的马贼的匕首。抬手一甩,一道寒光射出,地上的马贼还没反映过来,喉咙上已经多了一把冰冷的匕首。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捂着血淋淋的喉咙倒退几步,倒在地上死了。
杨泽捡起马刀,放开马贼的尸体,气喘吁吁道:“要命的滚!”
空手杀敌,飞刀,拔刀,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几秒钟内全部完成。行云流水般的杀人技巧,宛如死神的镰刀。但就是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已经消耗了杨泽大半的精力,他用马刀强撑着身体坐在车上,浑身因为乏力而抖动,大汗淋漓。
“这具身体太脆弱了。”杨泽暗想。
一个照面,折了两个兄弟,大胡子马贼一双牛眼通红,怒喝道:“他妈的,巨熊寨的人你也敢动!兄弟们,给老子碎了他!”
四个马贼大喝,挥舞着马刀砍下来。不是杨泽看不起这些马贼,而是这些马贼的刀法实在太逊了,基本还处在打架斗殴的阶段。如果杨泽没有受伤,凭借这不太熟悉的身体,杨泽都有把握利用刀术,轻松解决这几只小狗崽。但是现在,杨泽没有跟他们拼刀的体力和精力。
四把马刀当头砍下,杨泽身子一偏。马刀贴着杨泽的脸颊砍在牛车上,木屑四溅,寒气逼人。杨泽反手一撩,削掉了左边一个马贼的手掌。那马贼捧着断手,大叫着从马上滚了下去。
大胡子暴怒,马刀对准杨泽的脑袋,狂砍下来。杨泽宛如一条慵懒的虫子,在车上滚来滚去。每次滚动,都恰好避开刀锋,不浪费一点体力。片刻功夫,他身上的衣服被割得稀烂。
一连几下砍不中,大胡子不禁怒火中烧。他暴喝一声,手里的马刀陡然闪烁出白色的斗气,一刀下去,整辆牛车顿时粉碎。杨泽从马车上掉下来,暗暗心惊:“肉眼可见的剑气?难道他是剑仙?”电光火闪的瞬间,他马上想起异界小说里的斗气。貌似在异界,斗气不是什么高明的武技。
心中的怯意一去,杨泽施展地滚刀法,刷刷几刀砍在马腿上。那马惨叫着轰然倒下,杨泽来不及躲闪,被压住了大腿,不禁惨叫一声。大胡子在地上一滚站了起来,狞笑着走向杨泽。
克莉斯一直呆呆看着杨泽打斗,就像在看怪物一样。她实在难以相信,这个满身血迹,杀人不眨眼,武技不俗的人,是她的儿子。直到杨泽遇险,她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尖叫着冲向大胡子马贼:“不要!”
大胡子马贼随手一刀,把她砍翻在一边,狞笑道:“小子,老子要活扒了你的皮。”克莉斯不顾性命,抱住大胡子的大腿发疯般地尖叫:“他是我儿子,我不准你伤害他!”
大胡子抓起克莉斯的头发喝道:“滚你妈的!”克莉斯死死抱着他的大腿,就是不松手。
杨泽那冰冷的眼睛里,忽然涌起一股温暖的液体。他抓起马刀,运起全身的力量,怒吼道:“狗崽子,死来!”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马刀宛如一道闪电,射向大胡子的肚子。大胡子早就提防着杨泽的飞刀,脸上露出“不出所料”的嘲笑,马刀散发出强烈的斗气,迎着飞刀砍去。
谁知道,杨泽的飞刀居然在空中划过一道香蕉型的弧线,避开大胡子的刀锋,“扑”一声刺穿了大胡子的喉咙。
“傻B,老子的飞刀向来直射咽喉。”杨泽冷道,森然的目光扫过其他三名马贼。这些原本嚣张的马贼,吓得双腿打晃。他们六个之中,大胡子的武技最高,具有一阶战士的实力。这三个不入阶的马贼,看到连大胡子死了,顿时魂飞魄散。被杨泽一瞪,各自打马就逃,作鸟兽散。
危机解除,杨泽觉得浑身发软,连动一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克莉斯左肩膀被砍了一刀,衣服破裂,血红的皮肉翻开,万幸没有伤到筋骨。克莉斯连滚带爬地跑到杨泽身边,哭得像个泪人。杨泽吃力道:“你的伤口,包一下。”说完便双眼一黑,晕死过去。
克莉斯心胆俱裂,她把耳朵贴在杨泽的胸口,听到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中午的变化太多,太令人震惊了。克莉斯呆呆地坐了一会,才接受了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切。她吃力地推开地上的残马,把杨泽的脚拖出来,把他抱上一匹马。接着,她扔掉牛车,捡起地上的马刀兵器,牵着两匹骏马,沿着山路向村庄的方向走去。
那头黑白相间的母牛,慢悠悠地跟在主人后面,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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