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痕迹吗?——会不会——”。
“对呀!”帏仅是刚要有所表示,似乎已经给了赋足够的提示,“在外表没有痕迹的话,也可能是被注射了某种药物于体内——”。
“不!”。赋的话被干脆地打断。
“不?”。
“不!已被验过了,李紊的体内无特殊的药物毒素”。
“验过了?等等,警方不是确定了他是被撞死的吗?怎么还进行验毒呢?”。
“警方大概没有,但负责验尸的一直是那个工作人员,她在瘀血的问题上产生了怀疑,便主动进行抽血化验,可惜没有结果。因为当时我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她才告诉我这些,化验报告我也看过了,应该不会错”。
“哎呀!这才真叫见了鬼了,没被任何性质的接触过就能让他死?这帮人是怎么干的?不会也是被吓死的吧?”。
“那倒不敢说,但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你们说他身上的撞痕是如何在同样不留任何其它痕迹的情况下撞上的?”。
“我想,应该也是张儡的杰作吧”赋回答了尧的疑问,“只要用他那自创的操纵木偶的方法将李紊固定,然后再由另一人来开车,撞上去,便OK了”。
“恩,有道理,也只有这一种方法才办得到”尧点头同意,“唉,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还有问题!?”。
“没发现吗?帏!你倒说句话呀!傻坐着干吗?”。
“啊?我在想,可你指哪方面?”。
“李紊呀!赋刚说到吓,我才突然想起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
“眼——!!——那个王程远的日记里所写,是否有些夸张!”。
“并不夸张,我看到了,确实闭不上。据检验,大概是由于过度紧张而使眼神经极度收缩导致眼皮无法闭合。我想与抽筋差不多吧,但无论如何我也想不透,他当时到底看见了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真是被吓的吗?你认为”。
“不会”帏终于发言了,“仅是吓还不至于。王程远不是被活活吓死的吗?可也只是崩溃,神经还远没收缩到抽筋的地步,除非,我是指个人意见,除非再受到极其强烈的刺激”。
“还不够,我觉着应该得再家上一些必要的因素才有可能”赋又凭直觉判断,“至于是什么因素——”赋摇了摇头。但从表情上可以看出这次赋的直觉很易被接受。
“那就是说,要想造成这种结果,除了惊吓外还一定要有极强的刺激和另外的一些必要因素,也就是——可——哎呀!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显然尧的思路已被搅得一团糟,而这也实在难怪。
“是啊,是够乱的”帏十分冷静地发表自己的意见,“那不妨,让我们从头再好好的捋顺一遍吧。首先是由王程远的怪案被咱们所注意而开始的,之后在对整个案件的讨论和推测中——王程远的死是无可非议的——却发现使其致死的李紊的死很有问题。虽然都说李紊是被王程远的车撞死的,但可以肯定他在那之前已经是死人了。这让我们感到其中必有阴谋,由此我们也开始了正式的调查。
“在仔细的调查、推理及尧的奇想下,我们找到了足够的证据从而确定了一名直接的人物,张儡。起初,因是他操纵着李紊的尸体直接导致了王某的悲剧,我们便认定他是凶手;动机,可算是妒忌,这样再有一些杀人手法上决定性的证据就能定案了。而手法却要从被害着的死因查起,查死着尸体时,在除一处撞伤外无任何其它痕迹的情况下暂定了死因还是被撞的。排除王程远后,只能在张儡身上找联系、线索了。但后来却发现了他有恐车症!不可能会开车。那会是谁呢?这样一来便假定出了另有主谋的可能,而张儡又似乎仅是帮凶。
“至此案情又有了新的发展迹象,可紧接由尧提出对那‘本该是’死因的撞痕的疑问才恍然发觉那不可能是在撞过活人后所留下的痕迹,也就是说那是死者死后才被撞上去的。这倒反能肯定存在有另外的凶手。那会是什么人?完全没有头绪。目前也只能从李紊的真正死因查起,但是对于李紊这无前例的死法,恐怕很难找出死因,因为他身上除了那已经被否定了的撞伤外便毫发无损了,不过有一点倒是能够想通,就是那唯一的撞痕是利用张儡的技术将他的尸体固定,再用车撞上去留下的。
“然而最让人不解的是那双无法闭合的眼睛!后经咱们的一番推测得出的结论是,要想能出现这种结果,可能会有惊吓,不过只有惊吓的话是无法办到的,还要有极其强烈的刺激和另外一些必要的因素才有可能,而具体该是怎样的刺激又是一些什么必要因素我们还全无根据,只能靠猜测,可理论猜测的实践率很低,况且每种猜测都会确定出不同的凶手,所以要想确定出真正的死因,这样做几乎是不可能。那么现在,我们也仅剩有唯一的一条线索和出路了”帏的眼神中开始燃起了一丝怒火,“张儡!我不会甘心就让你这样简单地将我们费心的努力化为泡影!”。
听得出,帏对张儡的气还完全没消。
三个人又来到仓库门前。张儡被开锁的动静及其后吹进的风所惊动,下意识的朝来者方向的地面转了一下头。
“清醒了吗?”。
“咣当”帏有意地将锁仍到桌子上。张儡又把头转向说话者,但没有出声。帏见状后像是要发火,但马上又压了下去。
“好!”帏坐到他的对面,“儡哥!我还叫你一声儡哥!咱们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行吗?”。没有反应,无奈帏又继续说:
“这里只有咱们四人,你真的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我们也只是想找出真凶破了这个案子而已,你又何必做替罪羊呢?——我真的不明白,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守口如瓶?甚至不惜去死!?”。
突然张儡把头太起来盯住帏。
“是死罪呀!”。
“不会的!”。
“不会?你不要再天真了儡哥!你当自己做了什么?利用李紊的尸体去陷害王程远,却使他也死了,两条人命呀!”。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没有”。
“哼,当然,如果你没被发现倒还算了,可你被发现了,还发现了李紊的尸体是在你手中,更发现了你竟然还利用他的尸体去陷害别人!这样,还说他不是你杀的?在骗三岁小孩子吗?”。
“可——可你们有我杀他的证据吗?”。
“没搞错吧?这些还不足以是证据吗?你别颠倒了自己的处境,现在应该是你找证据来证明自己无罪,而不是由我们来找证据证明你有罪的情况。你总不会真的要说尸体是你捡的吧?!”。
“我——总之,人不是我杀的,我不会被判死刑!”。
“你!——我发现你真是太执迷不悟了,明摆着的事你都要抱一些不现实的期望?好,好!我们就推算到最好的情况,就算李紊的死与你无关,那王程远呢?他山跟你总还是有联系的吧。不用别的,就拿你用尸体去陷害他的这一行为所构成的,已经不是轻罪了,起码你利用尸体是在情理、在道德上都说不过去的,更何况王程远还因此死了!算你倒霉,这样一来你的罪便无法确定,是可大可小的,大的可算你作谋杀,那一样是死罪”。
“你怎么知道!?既然可大可小,我为什么要被算到大的那头!?”张儡激动的嚷着,但显然他也承认了帏的说法。
“所以我就说你天真,你要明白,现在这件案子只查出与你一人有关,而且也很明显这是件有预谋的凶杀案,如果李紊不是你杀的,那另有的凶手也一定与你有直接的关系。放心,这是任谁也不会有第二种想法的。若在法庭上你仍这样不合作的话,能轻判也不会有人轻判你呀!你总不至于还抱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传统会在你身上改变的期望吧?”。
这时的张儡似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默不作声地呆在那里。梢有停顿后,帏继续说:
“当然,那很可能不会被判死刑,但是判个无期是没问题的,再轻些判个六、七十年你更没话说,可今年您多大年纪了?那和死刑有什么区别?而且这还是最好的情况,若要硬把李紊的死压在你身上,你还有什么证据进行辩解吗?!”。
越发的,张儡又像刚受打击似的目光呆滞地,仍无声无息的坐在那里,面色开始淡了下来。
“除非——”帏接着说:
“我是说你觉着值得吗?说实话,我们现在是真没辙了,除了你肯合作外。其实,真的,我们只是想找出真正的凶手破了这件案子,没有任何想为难你的意思,若你总这样的话——都到这一步了,我们可是死也不愿让之前的努力白费掉,即使只一名‘案犯’我们一样有功,如果你真的宁愿无所谓死活的话——没办法了——”。
所有的目光随话音的消失也都盯在了张儡一人的脸上,仅一段完全的无声后。
“不——不能,我不能死,不可以!”他终于摇着抬起了头。
“那就与我们合作!”。
“——可——”他又要低下头。
“抬起来!你真的傻了吗!!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我——但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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