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女装赴宴

没多久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别墅里灯火通明，传来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似乎是在举办宴会。

围墙外不时有士兵经过，对尼德和艾黎的搜索仍在进行，似乎还加大了力度。花园里也开始有守卫巡逻，看来搜索的士兵已经告诉这里的主人有人可能闯到这里。但那些守卫的心思显然不在巡逻上，自顾谈论着有关宴会的话题，搜索非常马虎，尼德和艾黎才没有被发现。

“看来我们暂时是不能离开这里了。”尼德非常懊恼，想不到那些士兵这么重视那把奇怪的剑，看来罗卡特盗的墓的主人来头不小……

“里面应该是在举行宴会，我们偷偷找几件贵族的衣服穿上，说不定能从大门混出去。”艾黎建议说。

尼德考虑了一下艾黎的提议。要是继续在这里等待，早晚会被守卫发现，从围墙外离开风险又太大。宴会里人很多，不可能互相都认识，尼德自信能蒙混过去，出了大门后，只要穿着贵族的衣服，就不怕被追捕他们的士兵盘问。

“好，就这么办。我们现在就进去找衣服。”尼德下了决定。

尼德施展了亡灵魔法“黑雾”。一团黑色的雾气把他和艾黎包围了起来，远看就像一团模糊的树影。

“你是魔法师？”艾黎惊讶地问。

“当然！”艾黎佩服的眼神让尼德得意非常。

“这雾怎么有种怪味道？好像是一种腐烂东西的味道？”艾黎忽然皱起眉头。

“这是我故意弄出来的，这里是花园，当然会有烂木头烂树叶的味道了，不然怎么瞒得了卫兵。”

这其实是亡灵魔法特有的死亡气息，由于只是一种魔法气息，一般人是感觉不到的，但精灵的敏锐感觉远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虽然对尼德的解释不太满意，艾黎还是勉强接受了。见艾黎没再追问，尼德松了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尽量少用亡灵魔法，要是不小心被人认出来，就要跟罗卡特一样难见天日了。

在黑雾的掩护下，两人从别墅后面的窗户爬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进去之前，尼德用小石子砸过几次窗户，确定了里面没人，至于如何打开反锁的窗户，对魔法师尼德来说实在是轻而易举。

这显然是贵族小姐的房间，布置高雅，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和花香的味道。尼德还是第一次进到贵族的房间，更何况还是女士的房间，好奇的东张西望，要不是顾忌艾黎在旁边，他早就开始翻箱倒柜了。

尼德把房间门锁好后就开始在衣柜里找衣服。衣柜里果然只有女式的衣服，翻了两下尼德就放弃了。

“你的衣服有了，我的衣服还要去别的房间找。”尼德准备从窗户爬到隔壁房间去看看。

“不要！太危险了！”艾黎一把拉住尼德。“隔壁房间不是有人吗，你怎么进去？”之前尼德就探到只有这房间空着，两边隔壁都有人。

“看看再说，说不定里面的人现在已经离开了。”

“还是太危险，外面有卫兵巡逻，被看到就完了。”

尼德感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紧紧抓着，脸一阵发烧。“那怎么办？难道叫我穿女人的衣服？”尼德指着衣柜，很自然地把手挣脱。

艾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尼德，突然笑了起来，“这说不定是个好主意哦。”

“什么？你让我男扮女装？要是被人看出来，我还怎么见人！”

“小声点！我觉得你扮女孩应该很漂亮哦！”艾黎一脸可爱的笑容，只不过在尼德眼里那变成了嘲笑。

其实尼德长的很秀气，只是皮肤稍微黑了一点，罗卡特和罗杰的训练并没有让他锻炼出多少肌肉，只是让他的身材从瘦弱变得匀称。离开迪斯特城大半年，头发已经留得很长，要是扮成女孩，说不定真能蒙混过关。

尼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考虑着男扮女装的成功几率。想到现在身陷重围，这里又没有人认识他这个无名小卒，再去别的房间找男装确实又很危险，尼德终于咬咬牙：“好吧！扮女人就扮女人！”

艾黎小声欢呼后转身就开始帮尼德挑选衣服，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尼德不禁有些怀疑艾黎要他穿女装根本就是为了捉弄他。

在一阵忙碌后，尼德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贵族小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尼德目瞪口呆。镜子里是一张清秀的俏脸，微黑的肤色显示着主人的健康，棕色的长发打成两根辫子垂在身后，身上一条雪白的高领席地长裙，微微隆起的左胸（里面塞了手绢）上别着一个精致的胸针。

“这是我吗？”尼德目瞪口呆地看着镜子，感觉在看着另一个人。

“当然是你，美丽的尼德，呃不，妮尔小姐。”艾黎笑着左右打量尼德。

当确定尼德的打扮完美而没有一丝破绽后，艾黎让尼德背转身，也开始换衣服。听着背后悉悉嗦嗦的换衣服声音，尼德的心砰砰乱跳，强忍着转过头去的冲动。

好不容易听见艾黎说换好了，尼德赶快转过身，看着换好衣服的艾黎，尼德再一次目瞪口呆。淡黄色露肩长裙更衬托出她纤细的身段，银色的长发用丝带扎起，遮住了尖尖的耳朵。艾黎本来给人自然清新的感觉，换上华丽的长裙后，又增加了一种高贵的气质，十足一位美丽高贵的贵族小姐。

“艾黎，我说你打扮得这么漂亮，还怎么离开啊！那些花花公子不围着你转才怪！”尼德有点嫉妒，不知道是嫉妒自己女装没有艾黎漂亮还是那个将来娶到艾黎的幸运家伙。

“就是要这样才好。我们又没有马车，难道大摇大摆走出去，那样肯定会被巡逻士兵看出破绽。如果有花花公子追我，就假意让他送我们回家，半路上再一脚把他踢开，那不万事大吉了。”

“原来想施美人计啊。”尼德撇撇嘴。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但想到不知会便宜哪个混蛋贵族尼德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尼德把换下来的衣物包好，看准外面没人的机会从窗户扔进花丛，把罪魁祸首──那把长剑藏在了裙子底下，又把房间整理成原来的样子。把门打开一条缝，确定走廊里没人后，尼德和艾黎快速闪出了房间，向宴会大厅走去。途中碰到几个佣人，虽然都因为尼德和艾黎的美丽而多打量了几眼，却都以为两人是客人而没有怀疑，甚至还有个热心的男佣主动把他们来带到了宴会大厅。

见没有人认出他是男扮女装，尼德终于放下了提到喉咙口的心。“难道我真的这么合适扮女孩？”尼德不知道是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懊恼。

为避免太多人的注意，尼德和艾黎从偏门进入了宴会大厅。尼德从旁边几个闲聊的贵妇人口中得知，这是城守伊恩侯爵的小女儿贝莉尔小姐与加德那子爵的订婚晚宴，加德那子爵则是龙莱帝国圣龙骑士团第二重骑兵团团长费尔德伯爵的次子。

尼德暗暗为贝莉尔小姐惋惜，身为贵族，自己的婚姻大事却不能由自己作主，在这点上还不如平民。不过惋惜归惋惜，这并不关尼德的事，尼德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桌上丰盛的食物吸引了。且不说那些尼德从来没看见过的美味食物对他的致命吸引力，由于之前在旅馆的晚餐被那几个讨厌的士兵无情地打断，加上在街上狂奔了一段时间，尼德的肚子早就抗议了很久。叫上艾黎，尼德在宴会大厅角落的一张餐桌旁大吃起来，要不是有艾黎在旁不时提醒，他的吃相早就引起别人怀疑了。尽管如此，还是遭到不少贵妇人的白眼。

凭艾黎的美貌，在哪里都不会被人忽视的。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年轻男子向艾黎走来。

“这位女士，您是我这一生所见过的最美丽动人的小姐，在下加德那子爵，不知是否有荣幸请教小姐芳名？”年轻男子向艾黎行了个礼。

这就是加德那子爵？今天订婚晚宴的主角之一？尼德立刻注意上了这个年轻人。就像那些贵妇人所说的，他长得确实很英俊。马上就要订婚，却还在跟别的女子搭讪，尼德对这家伙更讨厌了。

“别理他！我们去那边！”艾黎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尼德上来把她拉走了。他已经用魔法对自己的声音做了些微改变，使得嗓音比较接近中性，不怕被人认出他是男性。

加德那子爵是宴会主角，加上尼德对他的厌恶，美人计的对象绝对不能是他，尼德要另找目标。

看到妮尔小姐，加德那眼睛一亮。尼德自己并不知道，其实妮尔小姐在那些男人的眼里的美貌绝对不比艾黎差多少，尤其他那微黑的健康皮肤，中性化的自然动作，更是让见惯了娇嫩做作美女的贵族绅士们觉得风韵独特。看着尼德和艾黎转身离开，加德那没有追上去。要是平时他早追上去死缠滥打了，可今天是他的订婚晚宴，他必须注意一下形象。

看到加德那碰了钉子，周围那些本来也准备向艾黎和尼德搭讪的年轻人都暂时放弃了行动，开始观望其他人。没过多久，又有一位勇敢的男士上来向艾黎打招呼，看到这位男士一脸色咪咪的样子，尼德觉得不放心，结果男士才开口，尼德又把艾黎拉走了。

接着还有四五个男士上来碰运气，在尼德的干预下也都碰了钉子。大概看到别人接连被尼德挡下，剩下的男士猜想可能是尼德看见别人只向艾黎献殷勤，使得他有点嫉妒，所以有人开始向尼德搭讪。在众人眼里尼德也是个大美女，之前他们都只向艾黎搭讪，是因为艾黎看起来比较好说话，而尼德一直摆着一张臭脸，明显是在告诉众人：我心情不好，别来惹我。有几个家伙猜想尼德可能是脸硬心软，说不定比艾黎还好突破，于是开始向尼德下手。尼德可没有被男士追求的不良嗜好，又害怕被人看出他是男人，无一例外的给了绅士们一堆钉子碰。

接连的失败下，大多数绅士都放弃了追求大计，在一旁看几个不怕死又脸皮厚的家伙的笑话。尼德简直成了艾黎的护花使者，见人就挡，对于向自己献殷勤的家伙更是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终于连最后几个家伙也放弃了，尼德和艾黎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艾黎小声埋怨尼德怎么把所有人都赶走了，害得她的美人计无法施展。尼德无法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些向艾黎搭讪的人就不爽，就会条件反射的把他们赶走。“难道我吃干醋了？不可能吧？”尼德直想抽自己嘴巴。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认识尼德和艾黎，尼德也始终没有把名字告诉那些追求者。而基于面子问题，那些追求者都想亲自从艾黎和尼德口中听到她们的芳名，所以很默契的没有一个人向别人询问两位美丽女士的名字。于是宴会大厅里渐渐出现了一种微妙的情形：在尼德和艾黎周围，一大群男士交头接耳，交换着对两位陌生美女的评价；男士们的外围，是一大群贵族小姐，她们也在评价着两位美女，但话语中带着浓浓的酸味；更外围是年老的贵族和贵妇人，含笑看着这群年轻人，回忆着自己的年轻时代。

看到这种情况，尼德知道自己搞砸了，引起了这么多人的注意，美人计是无论如何行不通了，要是有人问起他的身份，是谁带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切都完了。默默的吃着食物，尼德焦急地盘算着其他脱身计划。而艾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红着脸，安静的在旁边看着机械地嚼着食物的尼德，嘴角时不时还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

无意间一抬头，尼德突然从人群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尼德大喜过望，拉着艾黎穿过自动让开的人群，来到一个中年贵族面前：“凯恩叔叔，妮尔可找到你了！”

那个中年贵族一愣，显然没认出尼德，正想开口询问，尼德抢着问：“莉莎妹妹和尼德哥哥呢？你没把他们带来吗？”

中年贵族脸上立刻出现一副奇怪的表情，尼德知道这是强制抑止狂笑冲动的结果。

“妮尔，原来你在这啊！害我好找！跟我过来，不要再乱跑了，你这么调皮，小心嫁不出去！”

这中年贵族正是魔法师凯恩，凭借魔法师强大的精神力，凯恩看到女装的尼德，竟然没有狂笑出声，还能调侃尼德。

“叔叔放心，妮尔姐姐肯定能嫁出去的，刚才不知道有多少绅士在追求她呢。”知道遇见了救星，艾黎也放下了心，居然还开起了尼德的玩笑。

把尼德和艾黎带到大厅外的一条清静的走廊后，凯恩才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好一会才止住笑意。尼德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凯恩，让他没想到的是凯恩居然是原迪斯特王国的侯爵，因为对魔法感兴趣，成为了魔法师，没有参政，所以在迪斯特王国灭国后，他仍能保有这个爵位。

“你们本事还真不小啊，居然能混进这里来，尼德还不要紧，艾黎你的银白色头发太显眼了，要是被人认出来我也救不了你。”凯恩责怪道。

“没关系的，那些人都已经被艾黎迷得神魂颠倒了,哪还会想到别的?就算真的被人认出来，难道这些护花使者还会舍得抓她？”尼德促狭地向艾黎眨眨眼。

“凯恩老弟，怎么不向我介绍一下这两位美丽的小姐？今天宴会的风头都被这两位女士抢光了。”这时一个年老的贵族走了过来。

“这两位是我的侄女，妮尔和艾黎，这几天在我家做客，今天我带她们来玩玩，老兄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有两位这么美丽的小姐来我家做客是我的荣幸。”

尼德装作一副害羞的样子，低着头没有答话，尼德知道这正是城守伊恩侯爵，对这个出卖女儿幸福的家伙他没有一丝好感，实在懒得搭理，更何况他也不会贵族女士的礼节。艾黎则行了个礼，在大厅里她已经从周围的贵族女士身上学到了几个简单的礼节，现在使来倒也像模像样。

伊恩对妮尔的无礼不以为意，跟凯恩闲聊几句就回大厅了，他毕竟是这次宴会的主人，还有很多客人要招呼。

“妮尔小姐，我们该回去了，那些先生们应该已经等得心焦了。我可不想被他们埋怨我这么大年纪还要独占这么美丽的玫瑰。”凯恩促狭地对尼德说。

尼德没好气地白了凯恩一眼，“还回去干嘛？你就不能现在带我们离开这里？”

“不行，要是没有正当的理由，伊恩侯爵绝对不会放我离开的，还是等宴会结束后离开最安全。你如果一直躲在这里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还是跟我进去吧。美丽的妮尔小姐，您应该相信您的美貌是毫无破绽的，所以根本无需担心。”

凯恩不给尼德反驳的机会，转身就向大厅走去。尼德只好默默地跟在凯恩后面，完全没有发现凯恩脸上狡猾的微笑。

随着尼德和艾黎回到大厅，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了过来。尼德只当没看见，躲在角落里继续品尝美食。既然有凯恩侯爵撑腰，尼德就不再担心离开这里的问题，胃口完全放开。他在宴会大厅里跑来跑去，挑选着从没见过的美食，完全没想到他的举动会吸引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在年轻贵族的眼里，他略带粗野的动作使那些看多了千金小姐的年轻贵族们感到妮尔小姐毫不做作，天真无邪；而在那些贵族小姐眼里，尼德成了矫柔造作，抢夺她们风光的阴险恶毒女人；那些上了年纪的绅士和贵妇人则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妮尔小姐，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个风格独特的美丽小姐娶进门。

艾黎安静地追随着尼德，不时给他递着食物和饮料，同时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期间难免与一些男士目光接触，基于礼貌艾黎无一例外地给了对方一个温柔的微笑，导致无数绅士把美酒撒在了自己的晚礼服上却不自觉。

一大群绅士夫人将凯恩围在了中间，显然是在询问尼德和艾黎的来历。凯恩带着诡异的笑容，手拿美酒，在众人的围攻下显得游刃有余。

过了没多久，人们开始四散让开，伊恩侯爵走到了大厅中间。宴会的高潮到了。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各位参加小女的订婚宴会。现在请容许我介绍小女的未婚夫——加德那子爵。”随着掌声，加德那子爵带着优雅的微笑，走到伊恩侯爵身边。这次宴会龙莱帝国一方居然只有加德那子爵一人到场，在场的都是原迪斯特王国的贵族。连他父亲龙莱帝国圣龙骑士团第二重骑兵团团长费尔德伯爵都以公务繁忙为由缺席宴会。

“看来伊恩侯爵在龙莱帝国没有什么份量啊，要是加德那那个讨厌家伙过河拆桥，她女儿的幸福就白牺牲了。”尼德撇撇嘴，开始继续他的工作。

“艾黎，你也吃啊,反正不要钱，不吃白不吃，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忽然发现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大吃特吃，尼德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饿。”艾黎摇摇头，顺手递给尼德一杯饮料。

“那就喝点果汁。”尼德把饮料推了回去。艾黎顺从地点点头，轻轻泯了一口杯里不知名的饮料。

“现在请容许我向大家介绍我的女儿──贝莉尔小姐。”这时伊恩侯爵大声宣布。

随着掌声，一位身穿浅黄色长裙的美丽小姐沿着楼梯缓缓走了下来。

从周围人的闲聊中，尼德知道贝莉尔小姐是门特卡罗有名的美女之一，在场的年轻贵族中有很多曾是她的狂热追求者。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与艾黎的美貌不同，大概因为从小生活在贵族家庭，贝莉尔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没有给人以贵族常有的高傲感觉。艾黎的美丽则更多给人以自然清新的感觉。

“这就是贝莉尔小姐啊！果然漂亮，真是便宜了加德那那小子！”尼德惋惜中又有点忿忿不平。

宴会的两位主角介绍完毕后，乐队奏起了舞曲，贝莉尔小姐和加德那子爵跳起了这场宴会上的第一支舞，接着众人也纷纷踏入舞池。

凯恩终于挤出人群，来到尼德面前：“美丽的妮尔小姐，能不能赏脸陪我跳一支舞？”

“没问题。”妮尔小姐微笑着说。

没想到妮尔小姐居然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凯恩反而愣住了。美丽的妮尔小姐不等他反应过来，牵着凯恩的手就进入了舞池。

但是一支曲子还没跳完，凯恩就半强迫地拉着妮尔小姐离开了舞池。

“妮尔小姐，下次请去与罗杰跳舞。”丢下这么奇怪的一句话后，凯恩逃也似的离开了，只是脚步有些不自然。

艾黎捂着嘴偷笑个不停。她早看出妮尔小姐根本不会跳舞，刚才凯恩的脚背饱受了妮尔小姐的蹂躏，让凯恩不得不主动放弃了与美丽的妮尔小姐共舞的机会。

凯恩的失败并没有给其他绅士们足够的警示，为了握一下妮尔小姐柔嫩的手，挽一下妮尔小姐肥瘦适中的腰，他们可以忍受任何肉体上的痛苦。几位勇敢的绅士向妮尔小姐和艾黎小姐提出了邀请。艾黎不会跳这种宫廷舞蹈，婉言谢绝了。让人意外的是妮尔小姐这次倒非常大方，居然答应了一位绅士的邀约，挽着手臂踏入了舞池，使得其他没得手的绅士们嫉妒无比，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下手。

那位幸运的绅士显然小看了妮尔小姐舞步的威力，得意幸福的笑容在脸上没挂多久，就变得古怪无比。妮尔小姐暗暗佩服这位绅士惊人的忍耐力，他居然陪妮尔小姐跳完了整支舞蹈。在与妮尔小姐共舞过后，这位绅士显然学会了大公无私，他热情的把妮尔小姐让给了其他正在排队等待的绅士们，带着满足的心灵，拖着饱受伤害的疲惫身体，脚步蹒跚的离开了。

下一位幸运者让兴奋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前辈的神色，兴冲冲地挽着妮尔小姐踏入了舞池。但这位绅士的涵养显然不比上一位，离凯恩也差了一段距离，他居然为妮尔小姐优美的舞步惊叫出声。看着这位绅士敬佩又自卑的目光，妮尔小姐体谅的松开了手，让他离开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不足。

绅士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终于对妮尔小姐的舞技有了清楚的认识，剩下的几个绅士本来还蠢蠢欲动，现在也终于不约而同地打消了这个奢侈的念头。美丽的妮尔小姐的舞技毕竟不是他们这种凡人能领教的。没有佣兵般强壮的身体，根本没资格与妮尔小姐共舞。而美丽的艾黎小姐也不幸地受到妮尔小姐连累，被绅士们归入了惹不起的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