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鸡埋怨了一顿,段羽也只当没有听到,他修养本就好,自然用不着对些鸡毛小事斤斤计较。他早早地回到寝室内,也没有再去图书馆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离奇了,需要他好好地消化一番,此时时间才到晚上八点半。
当段羽回到寝室,正在玩电脑的刘浪夸张地叫道,“我们的大帅哥到了。”文豪也叫道,“羽毛,你的女友是不是移动公司的小妞啊,这么容易就帮我们搞定了,下次可要带她过来,给哥们开开眼啊。”
段羽敷衍道,“以后有机会,一定!”王外华用不冷不热的语言说道,“没见段羽这么早回来吗?我看十有八九已经吹了!一张脸哭丧着比死了爹娘还难看。”
文豪H图片也懒得欣赏了,问道,“是啊,羽毛,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跟色狼都猜你今晚一定不会回来,谁料你小子竟然回来了,害我跟色狼输了一顿饭钱。”
段羽睁大了眼睛,“你们拿我当赌注?”刘浪嘿嘿一笑,小意思啦,看你够哥们,明天晚上我跟耗子请客,你跟外挂当我们的跟班就行了,看我跟耗子如何泡妞!”段羽一听,没了劲,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养起神来。那三人见他不理,也没趣地又自顾自地玩着电脑。
就在这时,段羽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段羽心中暗想,又不知那‘小鸡’在玩什么,手机除了父母知道外,并没别人知道,看来又是小鸡在忙着泡妞了。他没有接电话,任由手机响个不停。
文豪这时又说话了,“羽毛,你这态度可不好,感情你是花花公子?人家女孩子主动打电话过来,你居然都不接,要不,介绍给我好了,我不怕浪费电话费。”
段羽听他胡说八道,也只好拿起手机,当他看清电话号码的时候,这才大吃了一惊,因为那是家乡来的座机号。又是谁给自己电话?怀着莫名其妙的想法,段羽把电话接了。
只听一个不太熟悉的男子声音,问道,“你是段羽吗?”段羽回道,“是啊!”当段羽听完整个事由之后,手机掉在了床头,脸上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没想到,父母这次居然出了车祸,现在双双躺在医院内,生死未卜,肇事的司机却逃跑了。
原来段羽的妈妈早就下岗了,爸爸段章义却在一家工厂上班。今天傍晚,妈妈见爸爸还未回家,于是就到厂里去问情况。段羽的爸爸有辆老式的单车,一直当作代步工具。这天天色刚黑,他骑着单车,带着段羽的妈妈往回家走,却在岔路口被拐弯处的一辆大货车撞上,两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那辆破自行车也完全爆废,而那肇事的司机却趁着天刚黑,根本不管地上两人的死活,驾着车仓皇逃走了。
文豪见段羽一脸的异样,问道,“羽毛,你怎么啦?”龙羽摇了摇头说道,“我家中出了点事情,我需要回家一趟,坐今晚的火车,你们帮我请一个星期的假。”
虽然段羽的家离学校也有几百公里的路程,但晚上出发,而且一去一个星期,三人都知道事情严重了,平时玩笑归玩笑,但一到正经事上,三人都表示关切,毕竟也是同窗了两年的大学同学。刘浪还是用那种诘谕的口气问道,“你家是不是出大事了?死人了,还是出了车祸?”
如若在平时,段羽自然会横眉怒目,此时却脸上黯然,没想到不好的事情一个接一个地发生。他低下头说道,“我回去了,你们帮我请个假!”说完,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装,夺路向公寓外走去。王外华望着段羽离去后,对刘浪喝道,“你少乌鸦嘴,也是段羽脾气好,如若是我,少不得揍你个兔崽子。”刘浪撇了撇嘴,“谁揍谁还不一定呢!”两人一顿玩闹,把刚才的事情顿时抛之脑后。
小鸡对段羽问道,“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吗?”段羽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是的,他们现在都还在昏迷当中,死活不知。”想到小城当中,除了父母之外,就没有了别的亲人,段羽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如若不是爸爸厂里的人出面,两人也许连进医院都不可能,刚才给他打电话的,就是爸爸在厂里要好的一个同事。
这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差点击垮了段羽,让他心神一阵恍惚,为什么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呢?他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人,安安份份地上学,然后老老实实地上班,最后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可现在,一切完全变了,想到父母生死未卜,段羽觉得此时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才好!
小鸡也沉默了一下,看来这只手机,并不天真,对人情事故也懂得许多。跟一只有独立意识的手机交了朋友,然后父母就出了事,段羽心中暗想,难道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谁让自己逆天而行?小鸡显然明白了段羽的心意,对他的腹诽也没有反驳。
段羽所住的小城离通海市大概有八百公里,就是坐火车也要坐上十余小时,当他到达火车站时,已经是晚上的九点,而最早的一班火车也要等到十点。也就是说,虽然段羽心急如焚,却还要忍耐十个小时之后才能回到家乡,而且回到自己的省之后,还要坐上将近一个小时的汽车才能回家,这让段羽哪能不心焦呢?
第二天早上九点,段羽心如刀割般赶到医院时,只见父母的脸上都挂着输氧液,此时两人都未清醒。知道段羽是直系亲属之后,医院让段羽签了入院手续。并告之他,由于小城医院的条件有限,两人的病情在还未恶化之前,最好转院到省市一级的医院最好。
段羽难过地差点要流下眼泪,这次入院治疗,一共花了五千多块,这也是他家节余的所有的钱财,而据医生说,像他们这种样子,就是治活了,恐怕也会落个半身遂,听到这种消息,段羽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厂领导的安排下,段羽的父母终于转院治疗,来到了市里治疗,经过四天的时间,段羽的爸爸终于醒了过来,但他的双腿却已经完全瘫痪了,而段羽的母亲却成了植物人,只能躺在病床上,依靠输液生存。就是这几天的治疗,又花了两三万,除了厂里捐助的钱外,段羽还欠下了医院将近两万的费用。这对段羽来说,无异于一座大山压在心头。
四天当中,除了偶尔喝上一点水,段羽基本上做到了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他很快就瘦了下来。他在心中同时发誓,一定要赚很多的钱治好父母的病,如果别人治不好,那自己就是从零开始学医,也要把父母治好!
第五天,段羽在留下一张欠条之后,终于离开了医院。在医院的这几天,段羽对医生的感观并不好,可他也知道医院的难处,谁让现代社会是市场经济时代,一切都向‘钱’看,以前是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现在是人民医院朝钱开,有病无钱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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