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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狐戏江湖》第三章 天眼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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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用过,福星想起凤儿心愿,便牵了她的柔荑,一同步上朱楼阳台,问道:“你真想在树上筑个窝?”

玉凤公主一心想试试自己功力,笑应:“是啊!”陡地施展轻功,拔空扑掠,想登上巨松瞧瞧。哪料用力过猛,人如脱弦之箭,直飞而起,不但超出树梢二十余丈,而且升势仍未停止。

她大惊又喜,强自镇定心神,以“雁落平沙”式,拔起下身,回风而转,在空中斜兜圈子,“飞”回巨松,将接近时,改为“喜雀登枝”式,转回头上脚下,落在松颠。她暗暗吁一口气,回眸间,紫霞一闪,身边多了一人,只见福星倒背双手,脚尖轻踏着几枝松针,便已稳如泰山。

她佯嗔白眼,撒娇般道:“吓人家一跳,哥哥好坏,有高明身法,也不教教妹子,好意思吗?”

福星哈哈朗笑,上前拉起她的玉手,却轻声道:“功力到达妹子地步,无招更胜有招,动念发劲,学什么身法势子?你单把握一个原则便可!”

他略顿一下,接着又道:“以轻功言,用目测准距离,举步动念便至,不信你向下走几步试试!”

玉凤半信半疑,望向阳台,左脚向前,想到“走”字,眨眼间右脚踏出,已落在阳台之上,端的比刚才快了十倍,而且毫不费力。

她喜得又叫又跳,不过这次没想跳高,只踏得楼板“咚咚”响,人不过蹦高半尺。

福星已悄没声息回来,坐在一旁锦椅上,看着她“玩”。等她跳够,又道:“这次再上去试试!”

玉凤公主煞有介事的目测了距离,心中想:“去!”一抬脚已立于巨松中间粗枝之上,她笑得合不拢嘴,一连变换了几个方向,多种距离,觉得已十分得心应手,这才停止,问道:“这么说,与人对敌,也不必用刀使剑了?”

福星拇指一竖,笑赞道:“聪明,举一反三,此之谓也。与平常人对敌,只要把握三字诀:准、稳、快即可。但若是遇上修为功力相若的,还是需要招式配合才行,只是,这种机会不会太多!”

玉凤公主凝目沉思,道:“妹子找机会试试,才能放心…………”

福星笑道:“那简单哪!找你手下四侍,喂一喂招,立见分晓。你不是说她们过去与你不相上下的吗?”

玉凤公主道:“哥不是也赐了药吗?难道功力没能提升?”

福星笑道:“为夫未替她们通穴舒脉,洗毛伐髓,更未用双修大法,哪能有十倍进步?不过另一方面,她们受资禀所限,便是用同一方法,成就也有高低!”

他微微一顿,又道:“以她们八人而言,将来能勉强赶上你的,只怕仅有小竹一人而已!”说到此,他忽然住口凝神,倾耳听了片刻,陡又口唇微动,像是对外面说了几句话。玉凤公主问道:“哥哥给谁说话…………对了,昨夜你耳边蚊语,可是千里传音?这名词也听家师提过,以妹子目前功力,学得会吗?”

福星点点头,用传音念了几句口诀,又说道:“自己去体会吧!刚才正好听见李智就在附近,便叫他去找松木,你不是要搭窝吗?”

玉凤公主皱眉坐向一边,并不理他,过不多时,院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李智领头,已带了十名少年,各抬来一大堆松木厚板及两根粗圆木头。

福星起身跨步,已至楼下,指挥着众人,把木头板子等物放在池边,便叫他们退去,目己则抓了两根粗木,飞上横枝,道:“凤儿,帮帮忙,把那捆绳子拿来!”玉凤公主也学他样,抓住绳子,攀步而上,问道:“真要搭窝,要绳子干嘛?”

福星笑道:“别多问,帮忙拿东西就成了!”

说着,已把两根粗原木捆在两根横枝上。接着又拿上木板,先平铺在粗原木上,道:“钉起来吧!”

玉凤公主拿上来一桶钉子,却无钉槌,便道:“没捶子怎么钉?”

福星抓起一把,一根根向下投掷,“哧、哧”声中,五吋多长铁钉,已没入木板之中。

玉凤公主笑道:“原来这样啊!我会!”

也学样钉下两支,福星忙止住她道:“停、停,先钉上面有什么用,要钉在下面横木上啊!”玉凤公主白眼道:“早说嘛!”

便向外移过五寸,钉下一排,平台固定,基础工作便算完成。

两人立在上面,游目四顾,只因已高出地面七丈以上,整个天衣坊轮廓尽收眼底,只是有些地方,楼高树大,挡住视线,看不清楚而已。

玉凤公主望着近处巷道院落间,车马进出繁忙,人人面带兴奋喜色,有的并不时抬眼望向这边,不解问道:“哥,下面忙些什么?大家为何都带着笑容,老朝这边看哪?”

福星揽住纤纤细腰,坐下去笑道:“当然是为我俩婚礼忙啦!下午你再看!满坊的灯笼彩纸就要挂出来,他们偷空向这边看,当然也是看新娘子哇!”

其实平台四周上下,仍有茂密松枝遮掩,一般人都远在数十丈外,哪能瞧得清楚?只不过玉凤公主因能瞧清众人面目表情,将己比人,不仅颇有窘羞意态,悄悄挪远一些,又推开福星之手,道:“别这样,叫人瞧见多难为情啊!”

福星大眼转动,知她心意,不由好笑,道:“他们能看清衣影已经不错了,咱们上下行动如此快捷,别人的眼睛根本跟不上,哪能瞧清面目?”

玉凤公主稍稍放心,并未确信,但见院外驰来敞篷车,车上堆满东西,春花、小梅已然回来。

两人在门外下车,进来发现草地上堆着许多木料,颇是惊讶,游目打量,却没注意树上荫处。小梅叫道:“小兰,快快叫人出来拿东西…………”

小兰等在地下室内听见,鱼贯出来,秋月问道:“看见主子了吗?主子的用品都带回来了?”春花笑指院门,道:“何止主子的用品!鲁花儿大人见到奏章问起,我告诉她公主即要成婚之事,也送了一大堆!大家快帮忙搬搬,小梅姊看先放在哪儿?”

小梅自然不便做主,便道:“先拿进来再请示公主吧!公主和少爷呢?这大堆木板做什么用的?”

小兰等早已瞧见福星两人树上树下的忙碌,本想前去帮忙,小竹独有见解,说:“这是小俩口在筑爱窝,不喜别人打扰,还是当没看见,等候吩咐再说!”大家这才在下面各自练功,这时见问,小兰便指指巨松,低声笑道:“你没见小俩口在上面吗?”

小梅、春花这才发现,七丈高空繁枝中出现一方平台,福星与玉凤公主正坐在上面闲聊呢!

她刚要开口,却听福星清声笑道:“公主的用品搬去地下,礼物暂放楼下,清单送到前面交帐房登记,我这儿用不着你们帮忙!”

小梅等应是,一齐动手搬运,才搬一趟,外面又送来一大车崭新家具,纱床柜、灶、妆台、被褥等等,还包括二十几匹各色丝绸。福星在上面看见,监运者乃是李忠,便与玉凤公主双双下地。

李忠跪地先道了喜,又道:“坊主与七夫人要属下送来,七夫人说要把少爷楼内的家具用物一体换新,墙壁粉刷已来不及,改用丝网黏贴,不知公主中意何种颜色,特命属下先送二十匹来供公主挑选,下午工人来了,便可动工!”

玉凤公主料不到李府会这般大动干戈,慎重其事,望望福星,道:“哥哥拿主意吧!这么做是否太浪费呢?”

福星想到地下石室,目前尚不宜让外人发现。而楼内家具虽属旧物,均为紫檀、红木制品,不但坚实耐用,而且历久弥新,实无再换必要,乃道:“妆台被褥等软件留下,其他家具用不着换了。至于墙壁,去年刚粉刷过,由小梅她们清理一下,必要时用悬垂方式,吊起绸布便是。绸布都留下吧!”

玉凤公主知道实住地下,而地下各室以石器为主,虽显粗糙,却有古朴之气,若加上花红柳绿的家具,反而破坏了整个格调。此时当然赞成福星的主张,当下道:“就照少爷意思吧!不过你覆命之时,先替本宫谢谢坊主与七夫人!”李忠躬身应是,出去吩咐工人,将所须各物抬进来。小梅则叫他们放在楼前石阶之上,便打发走了。

福星与玉凤公主坐向楼下客厅,福星笑道:“新房暂时设在楼上吧!否则姊夫、姊姊他们前来闹房,岂不泄露机密,三朝过去,就不怕了!”

玉凤公主笑道:“我还想把新房设在树上呢!咱们到时在上面露露脸,看谁能有本事攀得上去?只是不知哥哥这建屋工程,需要多久?或者再叫春花去节使府,要一个蒙古包来可好?”

这话提醒福星,他“哈哈”大笑道:“不用去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你曾用天蚕丝编过一个小小蒙古包,正好架在上面!”

他快似鬼魅般闪入地下室,眨眼回来,手上已多了个一尺见方、五寸多厚的一件洁白晶亮物体,质地果然与玉凤公主身上所穿一模一样。

玉凤公主笑道:“这是什么蒙古包?蚊帐还差不多!”

福星拉她起身,一闪登上平台边沿,笑道:“看我变个戏法…………”

说着,一手抖开,找着一只管子,就口一吹。那天蚕丝立即鼓涨成型,变成了丈许的大圆帐篷。福星把管口打个结,把帐篷平放木台,将上下散开的八条细绳扎在松枝之上。玉凤公主退到别枝远观,那形状果然有七分蒙古包样。

只是,四周都是圆圆的,怎么进来?

福星看出她的疑惑,神秘一笑,伸手在帐褶中向下一抹,双手一分,已现出一个圆洞,笑道:“请入洞房!”

玉凤弯腰钻进,脚下觉得软绵绵,如在云端,伸手一摸,下面原有两层,被福星吹进空气已成气垫,玉手用出三分百斤以上力量,才能将上层按塌下去。

福星跟进来,搂住她滚倒其上,笑道:“你知道吗?当年为这帐篷,可花了许多心思力气呢!”

他指着边上四根管子,又道:“你瞧见这四根管子吗?可都是蛟龙之肠啊!下面的气垫,也是我特别找到的一种树胶熬炼而成!”

玉凤公主瞧那四根管子,各长数丈,呈半透明状,除上下支起帐篷外,上、中、下各盘了三圈,维持着帐篷圆形。不过上面一圈只有寸许,中层高在七尺左右,与底边一层同一大小,直径有一丈两尺,所以很像蒙古包。

只是无门无窗,似只有那一向南缝隙可供出入。而整个帐篷,由于设在繁盛松叶下,已变成碧油油,只有几许透枝的阳光直射帐上,现出不同的点圈。

福星又道:“你别小瞧这帐薄薄一层,不但入水不湿,入火不焚,还有隔音效果呢!不信你仔细听听,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吗?”

玉凤公主称奇之余,仍有些不信,倾耳聆听,原来的虫鸣鸟语声,果都听不见了,加运功力之后,却忽听到小兰在楼中道:“少爷真是迷上公主啦!中午已过多时,也忘了吃饭。再说楼上新房如何布置,也得请示公主哇!…………”

不过,这话虽然听到,却似在十里之外,若非已具神功火候,果然是听不见,便笑道:“我听见小兰在找咱们吃饭啦!少爷你饿不饿?”

福星搂她入怀,笑道:“人说秀色可餐,诚不我欺,有这三颗红樱桃,谁还要吃饭菜!”

玉凤公主初不解意之所指,待他吻上樱唇捏向胸尖才体会得,羞笑推他“啐”道:“别说疯话啦!丫头们已在议论,若把她少爷饿坏,岂不要怨恨妹子?”福星压过去,猛吮了一番丁香舌,直把玉凤公主吻吮得轻声低呻,娇躯发烫,这才停住。

玉凤公主摊卧一会,平顺了呼吸,起身又白眼道:“真会整人,走啦!”

福星“嗤嗤”畅笑,撑开缝隙圆洞,双双钻出,才道:“你等等,我先把四边切圆,这洞房便算完工,再把被褥枕头等物拿来,就可正式启用了,对吧?”

玉凤公主已听懂他这双关语,又白眼相加,退在一边。

福星轻巧弯身伸指,在帐篷四周木板上划个圆圈,多余木板果然纷纷落向树下,方台已变成圆型。

两人回到地下室,八女侍果已摆好饭菜,正在等候。

小竹一见,忙道:“少爷,公主回来得正好,快请用餐吧!再晚一会,饭菜都冷了!”

饭罢,玉凤公主对春花道:“楼上新房,只换过被、帐、枕、褥即可,另外再拿一对枕头,褥、被送到树上去吧!”

福星说了帐篷出入之法,又拿出一盏有金丝为炼、薄贝为瓣底、中嵌三粒红蓝白宝珠的小灯交给小竹,命她与春花一同送入帐篷,悬吊帐顶。

下午,福星二人就留在地下室,指挥着八女侍重新布置调整各个石室,商定八女,每日由两人上去,在一楼客厅后原来的客房居住,算是值勤,其他六人则在地下室,占住两个靠近两边出路通道的房间。

玉凤公主则主张,以后两人合成一家,丫头们自然也不能再分谁的谁的。一切执役,八人合分四组,共同负担。

八女自然唯命是从,私心里同样高兴。以小梅四人言,新来的少夫人肯接纳,未加排斥,仍能在少爷身边执役,自是衷心祈求。对春花等人来说,能兼侍像福星这般杰出的男主人,更是做梦也没想到的事,哪能不心花朵朵开!

晚饭过后,秋月在行囊中摸出一本小册子,悄悄呈给玉凤公主。玉凤翻了一下,交予福星略有羞色的笑道:“几个月前,妹子与她们回到宫里,她四人便被司礼太监传去受训,还带了这书回来,说是给妹子看的。那时妹子可没想到要嫁人,便叫她收着,不料她竟带出来了,哥哥要瞧瞧吗?”

福星接去一瞧,先前两页绘的竟是男女私处图解,第三页以后有图有字,密密麻麻几十张,竟是道家列为密传的“素女真经”抄本。他过去虽然修道近千年,一者志在仙业,二者早已“自宫”,三者这种真经一向被道门列为珍藏,不肯轻易示人,所以只闻其名,未真瞧过内容。

此时细察图文,虽觉稍偏男性“采阴补阳”之术,但若有适当“敌体”,功力相若,略加参悟修改,不但可用于合籍双修,更且触类旁通,增加许多闺房“性”趣。

不过,他也觉得奇怪,问道:“宫里怎有这书?又怎会交给你呢?”

玉凤公主羞笑着摇头,道:“妹子怎会知道?秋月你说说看,司礼监可交代过什么话吗?”

秋月粉脸上也是红通通,羞窘得厉害,但仍然垂头据实以告,道:“司礼公公说,天下男子若未练过此功,多属银样蜡枪,难让公主欢畅满意。日后公主选了驸马,奴婢一定得将书呈献驸马,驸马藉此强身,主子自然也有好处!”

福星还有些不信,问道:“若是驸马以公主为鼎炉,修炼此功,公主不就惨了?”秋月臻首垂得更低,却仍慨然而言:“奴婢等都是鼎炉,驸马既爱公主,怎能又怎敢对主子有所损害?这等行为,若上禀皇爷,只怕驸马会被朝廷定罪,亦在意中!”

当时封建时期,家奴、农奴连性命都悬在家主之手,何况只做“鼎炉”?这话福星相信,却不大赞成,道:“损人利己,仁者不为,凤儿你说是不?”

玉凤公主玉靥如花,羞染双颊,更增美艳。她白了福星一眼,垂眸一笑,道:“这,我怎知道?…………不过以哥哥修为功力,当然也用不着做这损人之事,对吧?”

“好,好妹妹知我,不愧吾妻…………”

他算算时辰,已近酉末,对秋月道:“你八人虽已服药,似未完全吸收消化,趁现在时间尚早,我一次替你们舒导一番…………”

秋月大喜叩谢,速去招来另七人,在福星指示下,就大厅廊下空地,集中结跌正坐,各按心法,暝目运功。

玉凤公主在一旁观看,只见在八女入座之后,福星忽然闭上眼睛,走入八女坐处,信手挥拍,掌指所指,都是诸女身上重要穴位;掌指所至,必有一丝紫影渗透进去。

她虽不知福星何以闭目,却知那丝紫影乃是真元、真气所化。似这般随意消耗,她虽有些担心、心疼,但也知他修为之深,已像亿万富豪,随便用百儿八十两银子,乃属九牛一毛之事,不会伤到元气。

她芳心惊讶之余,在旁亦学他平空比划,突然意外发现,自己指尖,竟也有桃红光影跟着闪烁。

起初,她犹不敢相信,特意虚空指向丈外石廊下方,心想:“能穿个洞就好了!”

哪知“哧”的一响,尺厚石柱上竟然为之洞穿。

玉凤公主芳心大悦,饮水思源,真把这位还小她两岁的小福星,感佩得五体投地,私心里再无半丝怀疑,自今而后,把个人一切奉献给对方,以换得他的欢心,报答他无私的厚爱、厚赐。

一个时辰过去,福星终于住手。玉凤公主瞧他额角见汗,似颇劳累,心生痛惜,便拉着他去浴室,为免惊动入定诸女,同时抑低声音,道:“哥哥辛苦了!妹子陪你洗个澡吧!”

福星欣然搂着小蛮腰,向后面走,“哈”了声,传音道:“你现在已会使用传音了啊!知道吗?”

玉凤公主又有一番惊喜,细一品辨,刚刚讲的话,自己竟未耳闻,而福星已能听见,不正是契合“传音”之诀?

两人脱衣下池,昨夜“烫死人”的感觉一点也没有,代之而起的是舒爽无比的畅快。她银铃般笑着,扑在福星怀内,双腿一盘,已自动挟在他的下腰。

福星调笑道:“怎么,又想合籍双修啦!”

玉凤“啐”他一口,白眼道:“好心没好报哪!妹子是见哥哥累了,想让哥哥按书采补一下,以作慰劳…………”

福星揉着她玉臀两瓣圆肉,笑道:“你元阴尽失,更进而与哥哥合籍,体质早生变化,哪还能供我采补?不过说实话,哥哥早得其利,只是你还不知而已!”

玉凤公主瞠目问道:“什么好处?”福星笑道:“这也是哥哥刚才发现,原来哥哥得你真阴之助,已无意修通天眼。适才你不见我闭着眼吗?那时我便是以天眼透视她们的经脉穴位啊!”

玉凤公主只听说有所谓“六神通”,却没见人会使,闻言大为兴奋,笑着亲亲他,道:“真的?天眼通了是什么样子?什么滋味?”

福星笑道:“目前我才通不久,尚不确知,不过若运集功力,将真元汇集印堂,天眼张开,可以看见人体灵光,更可进一步透视人体内部…………”

说着,他将玉凤公主抱坐一边,又道:“你现在运功,让我仔细瞧瞧,可还有什么需要疏导补充之处?”

玉凤公主自然乐意,当即趺坐池边水下石台之上,只露出一个头,暝目运功。眨眼间,肤外红霞如雾,泛出薄薄一层,竟将水排开分许。

福星凝立一旁,闭目运起天眼,为她做全身透视,只见她骨凝肌实,五脏六腑坚如精钢,真元阴阳调和适当,气如有质连珠,串行全身,已达百年以上修为,不由大是欣慰,正待放弃再察,却陡又发现玉凤脑髓深处,有一豆大区域,血管闭塞不通,颜色呈紫黑色,大异于其他部分。

他心中一动,沉思观察多时,决心冒险一试。当下也不通知玉凤,凑上前口唇微启,吹出一根如丝真元,钻入玉凤左鼻孔,循血管直向那区攻去。

眨眼间,他那丝真元钻入豆大区域,玉凤全身陡地一震,耳中似有轻雷炸声,鼻中同时嗅到一股焦臭及一阵奇痒,而福星钻入真元已然化失。

玉凤忍不住眨眨眼,止住行功,一时间心潮泛起,遗忘的往事如潮般涌上心头。

她张开双目,“哇”的放声大哭,一把抱住福星,张开贝齿,咬着他肩头肉哽咽泣道:“哥哥,哥哥,恨死你啊!…………”

福星大吃一惊,紧紧搂她站起身子,喘道:“怎的?怎的?伤着了吗?…………”

玉凤立脚水中石台,将他的头抱在赤裸的双峰之间,又泣又笑,揉着他的水泡一头发、后脑,断续的道:“哥哥,我记起以前事情…………你…………我历劫三生,总…………寻不着,…………”

福星这才放了心,环着小蛮腰,亦是伤感泪下,道:“这百多年,哥哥日子也不好过…………现在终于重逢,对哥哥过去,妹子就原谅了吧!”玉凤公主将他头抬起来,见他大圆黑眼中,竟也滚出热泪,忙为他抹去,化涕为笑,转变话题道:“羞不羞?男儿不都说有泪不轻弹吗?刚刚你是怎么弄的?我怎会一下子全记起过往之事了呢?”

福星抱住她,坐回水中,道:“我发现你脑中有一豆大黑影,冒险以一丝三昧真火,夹在真元中输送过去,将它炼化,你果然就记起前生事了!”

玉凤公主奇问道:“那每个人脑子里都有这东西吗?若都用此法炼化,大家不是都能记得几辈子?”

福星笑道:“这点我没留意,不知春花、小梅她们是否也是如此。但就算真的一样,也不宜统统为之炼化!”

玉凤公主凤目一转,已知其故。

皆因此举不仅有违天道,上干天和,而且每个人前生遭遇有好有坏,若全都记得,岂不闹得天下大乱?乃道:“哥哥说的是。妹子情况不同,三生相思苦,其志不改,上天大约被妹子痴心所感,才在今世安排下和哥哥重逢再聚,过去之事,知或不知,都无关紧要了!”

她情意纠缠的在水下摸向福星小和尚,发觉仍只指头大小,不由“嗤”笑,弹它一下,骂道:“都是你无能,惹的情天恨,这辈子你若不好好报效,看老娘不砍了你…………”

福星心弦震动,情焰炽热起来,心虽还在分析,她记忆恢复前后的变化,却也跃然探头而出,想真个大大销魂一番。

孰知玉凤公主却不真的想要,她拔身掠上水池,逃了开去,笑道:“妹子记忆初复,有许多事必须好好想想,哥哥若是耐不住,需要进补,妹子叫春花进来可好?”

福星运功收了情心,也上去穿上浴袍,笑骂道:“胡闹!你没听说,除却巫山不是云吗?哥哥这辈子认定了你,何必推别人下水?”

玉凤公主也着了浴袍,挽他一同出去,笑道:“依情势看,只怕由不得你、我。别的不讲,看你这一对水淋淋桃花眼,日后行道江湖,不知会迷死多少女孩子,难道就忍心让她们像我过去一样,为你自杀兵解,再惹上许多情孽?”福星三魂合一之后,智慧大增,别的不说,想及座下八个丫头、女侍近来望他的眼神、待他的态度,不由叹息出声。

玉凤“嗤”声而笑,顽皮的调侃:“大老爷,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语云:”温柔不住住何乡?‘今世上天特别眷顾,把千年的老婆都集中一处,你就勉为其难吧!“

福星佯怨,举手打屁股。玉凤公主晃身已失踪影,同时关起房门,用传音道:“今夜暂别,小妹好好想想前世,明日当再补过!”

福星不便相强,又见厅上八女个个神光内蕴,宝相外宣,都已然突破生死玄关,晋入超级高手境界。目下正在定中,也一时不便打扰,于是乃穿回衣服,去楼外巨松之上,新设帐篷中安睡。

帐篷里已铺好丝褥绣被,除了一对鸳鸯绣枕外,枕畔还有银壶玉盏,蓄着满壶“女儿红”美酒,大约是小竹所放,是让他新婚之夕助与用。

他一口气饮了两杯,又摸着枕下“糖莲子、甜花生”等吉祥之物,不由在好笑中,赞叹小竹,果然是心细如发、乖巧灵慧的妙人儿!正在朦胧思睡,忽然间心头一震清醒,坐起凝神仔细一察,似在清凉山方向,隐隐传来女子怒骂之声。

福星知这帐有隔音作用,便即钻出帐外,升登树颠,往东瞧去,入眼便见数百丈清凉山山腰林木间,灯火隐隐,那阵骂声,似由该处不断传来。

他顷耳细辨,只听一阵低中带哑、颇有磁性的怒叱,断续道:“我乃丐帮金凤堂堂主…………你等若敢辱我…………本堂与整个丐帮…………必全力为我报仇…………快快放我…………下来…………”

接着,便听一男子几声“嘿嘿”酷笑,道:“既已被大爷掳来,管你是何身分,先让大爷们快活过了再说!你以为丐帮人多势众,厉害吗?我呸!大爷偏不卖帐,看他能拿我怎样?”

福星大吃一惊,听声知意,这清凉山上必有奷邪之徒掳劫丐帮女子,要加以淫辱。

这清凉山并不是他家产业,一向是公共游览胜地,风景清幽,除了山那面有一寺庙,向无人家居住,怎陡地又见灯火呢?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若有人在此做案,说不定被人误会乃天衣坊之人所为。

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不闻不问。

这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身如鬼魅般疾射半空,只一起落,便已穿林而入,来至一临时搭建的小木屋前。灯光语声,正是由内传出,他又一闪,到了木屋窗前,闪目由窗隙向内一瞧,只见一名赤身女子被五根皮索吊悬半空,四根系住手腕脚踝,斜吊四面木柱,一根系住小蛮腰,却是吊在中央木梁上。

那女子衣服尽被撕碎,散落一地,双腿大张,露出玉户茂草,螓首勉力挺起,显露出一脸悲愤之色,玉齿紧咬,此际正在叱喊:“尔等何人?姑奶奶遭此羞辱,必化厉鬼,向尔等索报此仇…………”

女子四周,此时围着四名恶煞凶神,正各伸怪手魔掌,捏弄着女子一身雪肌。尤其立于女子双腿之间的一名,裤子已然脱下,露出根七寸黑香肠,不过并未使用,手中正拿着一根长鹅毛,在女子密处四周轻轻拂动,双目紧盯,一脸淫邪狞笑,道:“大爷兄弟乃有名的黔中双仙门下四鬼,丫头你别发狠,再片刻,服下的烈妇吟发作起来,你就会恳求大爷猛干你呢!”

那少女周身被皮索系紧,前后左右都难移动,只可上下颠动几寸。才不过片刻说话功夫,她周身忽然泛起红潮,口中呻吟出声,药性已然发作。

只见她陡用银牙,咬住舌根猛然用力,点点鲜血,已自唇角溢落,站在她右手的一名汉子叫声:“不好!”伸手捏向她的两颊,以免当真断舌自杀。

那少女两腿间恶汉,见状大怒,残声骂道:“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成全你吧!”

说着便要提枪上阵。窗外李福星哪能让他得逞,暴叱:“贼子尔敢!”

声如惊雷,直灌大汉双耳,震得他惨叫一声,双手自然反应去捂耳朵。

李福星已似鬼魅,举掌拍开窗门,一跃而入,出指连点,四鬼已如土塑木雕,被定在原地,再难移动分毫。

接着他又出掌轻轻连削,五条皮索同时断裂,少女失去依凭,平平跌向地面。偏在那落地瞬间,突被一无形劲气托住,稍一抬动,已托了女子立起。在此同时,地上一大片碎衣裙,忽然无风自起,裹向少女下体,虽不能全部包裹,最起码已将重要地方掩盖起来。

而李福星也没闲着,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蓝绸短衫,为女子披上双肩,那少女这时才像回过神,伸手抓住短衫下摆,道:“多谢公子…………”

语才出口,突又惊觉下身裹着的破裙向下滑,赶紧住口,伸手抓住…………

这一连串动作,只不过转瞬、呼吸之间便已完成,木屋内几人都像在做梦。但身子明明已不能动,少女明明已被救下,正站在三尺之外。救人的俊公子,明明离几人不过数尺,这又岂是做梦!

那凶恶大汉干咳一声,发现还能出声,忙道:“公子何人?在下黔中四鬼老大,短命鬼吴中意,与阁下似无恩怨,阁下何必生事架梁?”

美少女目如点漆,抬头在福星俊面上一转,芳心中陡然荡起无边春潮,只想着献身给他,将是一生之梦想,猛然张臂挨身过去,口中喃喃叫道:“公子救我…………”

这一来,又恢复赤身情状,更可怕四肢如蛇,已缠在福星身上,檀口吐气如火,微带兰香,竟也直往福星的口唇印去。

福星已知她被迫服下淫药,但如此发作,仍然吓了一跳,他一把搂住小蛮腰,指力一发,已封住少女晕穴,转头对四恶汉喝道:“该死囚徒!还不快把解药献出!”

短命鬼吴中意心里有数,知道自己与人家差得太远,这等行为落在人家手中,哪还有命?但死中仍想求活,闻言干笑一声道:“少侠是聪明人,大凡春药,只有一种解法。少侠少年英俊,必然大有来历。这女子乃丐帮帮主之女,金凤堂堂主金凤,对少侠也极中意,少爷只要和她成其好事,药性便解…………”

福星骂声:“无耻!”又问道:“你等不在黔中,来此金陵,又在清凉山建屋而居,所为何事?”

短命鬼吴中意干笑道:“四鬼也不愿住这荒僻山区,只因奉家师之命,在此探察天衣坊动静,才来此暂住!”

福星心中一动,又问道:“你师与天衣坊似无恩怨,着你等打探何事?”

短命鬼吴中意嘿嘿又笑,道:“这可真是天大机密,阁下若想得知,请先高抬贵手,解去我兄弟穴道如何?”福星已觉出怀中女子,全身震颤不已,药性发作得十分厉害,不愿多磨时间,举手连弹四指,四鬼各哼一声,手脚已能活动,同时耳听福星催促道:“快说!”

短命鬼吴中意向另外三人施个眼色,强笑两声,才道:“家师与天衣坊当然无啥恩怨,但受人礼聘,要拿天衣坊开刀,也是没法子的事,少侠事不关己,又何必多问?”

依短命鬼之意,是想叫另三鬼趁他说话之时,偷施暗袭,哪知另三鬼手脚虽已能动,却都提不起劲,只好乖乖站在一边凉快。

福星早知其意,便道:“你等已被我破去气门,此生休想再运功力,若想多活几天,快说实话吧!”

短命鬼吴中意神色大变,暗一提劲,果如所言,忙提起裤子,似笑要哭的道:“少侠神功绝世,小人永铭在心,不知能否见告姓名?”

福星气极而笑,同时觉出少女非得服药不可,便道:“本座便是天衣坊少坊主,归告令师,打消此念,同时转告主使者,更不必妄想兼并天衣坊…………”

话声未落,人影一晃,室内已失去他的踪影。四鬼相顾骇然,哪敢再多逗留,立即悄没声息开门开溜!

且说福星抱着赤裸少女,才一起落,已至小楼阳台,推门而入,陡觉有人欺近身边,猛吃一惊,但鼻中同时嗅着熟悉香气,不由喜道:“凤儿来得正好,快快救人!”

玉凤公主接去放在床上,口中“啧啧”称奇,一手为她把脉,一边笑道:“好美的人儿!真是我见犹怜,哥哥从哪里抱回来的?”

福星闪电般去下面拿了一瓶“天机丸”,喂她服下两粒,匆匆将经过说了。玉凤公主“嗤”声笑道:“这真是天赐良机,哥哥不自己动手,妹子怎能救她?我看先抱她下楼吧!”

福星正色道:“不行!万一她已有人家,或有了心上人,这么做岂非制造悲剧。好在丐帮分舵在金陵夫子庙旁,我曾去过一趟,咱们先送她回去,问问清楚,你先替她穿衣服吧!”

玉凤公主见他认真,便不多言,迅快找来一套外衣,替她套上,双手横抱起来,道:“走啦!大少爷…………”

福星一手挽住她,双双如飞天仙侣,几个起伏已至金陵城内夫子庙殿顶上。

此际夜已四更,夫子庙前广场,本来聚集的游人摊贩早已散尽,黯淡月光下只有一处灯光不熄,人影晃动,进进出出,显得十分紧张忙碌。

福星一指那儿,双双斜射而起,一眨眼已似飞羽,落在大厅之前。

福星声清字润,缓缓道:“天衣坊少坊主李福星,有急事求见分舵主!”

暗影中霎时闪出几名守卫,而大厅之中也传出一阵洪笑,道:“少坊主快请进来…………”

福星微微一愣,觉得这人好深功力,但声音陌生,不类一指翁史进,却是何人?

不过,他心中虽迟疑,脚下并未停顿,扶着玉凤公主,一跨步已入厅堂,只见上面坐着个七旬老者,身穿九结丐装,却甚清洁,手中拄一支碧色打狗棒,也正闪着一脸惊奇打量他俩呢!而他身边站着一名老者,则正是见过一面的一指翁史进。

他聪明绝顶,一见这等情形,便知老者身分,忙双手一拱,清声笑道:“长者想是金帮主了!在下李福星与玉凤公主,方才在舍右清凉山救下一名少女,据称是金凤堂主,不知…………”

他才说到这里,那金帮主竹杖一顿,已电般移位上前,一掠玉凤公主怀中少女面孔,立即现出惊喜之色,急道:“果然正是小女,多谢少坊主及公主大恩…………”

说着一把接去,竖在地上,举掌便想为她解穴,福星忙道:“帮主且慢,还有下情!”

金帮主收手,把女儿扶坐椅上,举手肃客落坐,目光扫到玉凤公主面容,不由心头暗赞:“好美的公主!比起金凤,竟还美艳三分…………”

口中却道:“佳客远来,又送回金凤丫头,老夫至为感激,但不知少坊主还有什么吩咐?”

福星望望玉凤,公主已与他心意相通,便道:“贵千金不知怎的,被黔中四鬼掳劫到清凉山中,强服下一粒‘烈妇吟’,少坊主适巧赶到,破了四鬼功力,救回令嫒,但实无灵药可消去春药之力,这才与本宫送返令嫒,帮主若一时无有解方,还是暂时封住穴道为宜!”

金帮主名贵,已任帮主数十年,江湖经验见识自然广博,闻言为唯一女儿一把脉,不由自眉皱起,想不出解方来。

玉凤公主想起福星适才之言,笑道:“令千金可有心上人?若在左近,倒非是一桩难事!”

金帮主抬起老眼,在福星面上转个不停,又掠到玉凤公主脸上,一声长叹道:“实不相瞒,这丫头乃老夫独女,自幼娇纵过甚,不知天高地厚,一向又仗着小聪明,百事不忌,不但自组金凤堂,还常化身歌伎,游戏人间,一向眼高于顶,哪有什么中意之人?这次若非少坊主与公主仗义援手,她这一生岂不完了?此恩此德,老夫与这丫头,实不知如何报答!”

福星拱拱手,笑道:“家父常提起帮主义行,小子敬佩得很。援救令嫒,实乃机缘凑巧,算不得恩德,请帮主不必放在心上!”

金帮主“哈哈”大笑,道:“少坊主过奖了!老夫与令尊虽少往还,却是道义旧识,而金陵分舵也一向蒙坊主支持照应,老夫此次远来,也确实为了贵坊之事…………不过这且不去说它,倒是一来即听说后日便是少坊主与公主大婚之日,不知可是真的?”

福星只得实言道:“传言不虚,之所以如此匆促,原因甚多,盼帮主垂察,后日还请与史分舵主光降寒舍,进杯水酒!”

金帮主“哈哈”又笑,道:“公主仙露明珠,兼具清贵之质、容人之量,与少坊主确实珠联璧合,再相配也没有了!”

他语音一顿,语气一转,又道:“小女一向自负才貌,向不服人,但如见着两位,必然甘拜下风。而今她身受此毒,老夫想来想去,也只有少坊主才堪施救,但不知公主能容得她否?”

福星一惊,急道:“小子已有妻室,即将行礼,如何…………”

金帮主举手止住他,道:“贤侄别急!老夫之意,少坊主以医者之心,只管拔毒救人。小女清醒之后,若甘心为妾,而公主又容得下,便让她留在府内。若公主容之不下,或小女不愿,老夫自会将她带返洞庭总舵,如何安排,均与两位无干。想老夫已老,只此一女,留下她陪在身边,已足慰矣!”

后面这两句,确实伤感,不仅老泪已落,连玉凤公主也觉恻然,乃道:“本宫虽要与少坊主行礼,为他正妻,却不反对他再娶三妻四妾,令嫒若是愿嫁,后日一同举行大礼,本宫与她姊妹相称,闺中能得密友,亦是佳事!”

金帮主大喜过望,起身长揖便要跪下叩头,玉凤公主上前托住,笑道:“帮主不可如此,若金凤妹子肯嫁,帮主亦属至亲长辈,本宫怎敢当得大礼?”

金帮主向来自负,在江湖中名望修为已至顶尖,哪料被这纤纤弱质女子一托,竟然跪不下去,心中虽然大惊,却更感激、感动,道:“公主大度,令老夫敬佩,所谓大恩不言谢,小女就完全托负公主了!”

玉凤公主笑道:“老伯放心,金凤妹子交晚辈两人带回救治,明日午后,包还您一个活生生女儿便是!至于后日行礼之事,还请伯父遣人去天衣坊,与李家伯父早做商量才是!”

金帮主连声答应。玉凤公主抱起金凤,瞄了福星一眼,笑道:“少坊主请啦!”事已至此,福星还有何辞推搪反对,只好起身,道:“伯父请宽心,晚辈告辞!”

金帮主深知媚药之害,若不及时解救,被它侵入骨髓,不仅能毁人心志,甚且变成花痴。他本想挽留两人,就近援手,哪知话未出口,人家一声:“告辞!”便双双失去踪影,不由大惊失色,暗忖:“这少坊主与玉凤公主,到底有多深修为?以自己近一甲子修为,竟也望尘莫及,连人家怎么去的都看不清楚,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

不过,他心中也有快慰,像这般已似神仙般人物,人既正派,又与自己建立亲谊,往后…………

心中想着,口中却已传下数道命令:一是停止搜寻金凤,二是捕杀黔中四鬼,三是从速抽调银子,准备为女儿购置嫁妆。

福星身在空中,已出声埋怨道:“你啊!什么意思,家里人还不够多?偏再弄个回来…………”

玉凤公主叹口气,道:“真是好人难为!你不想想,我这么做为了何人?人都自私,我不想独霸你吗?可是你想过没,我若不大方一些,哪天说不定又要自杀!”

福星笑道:“别开玩笑!怎会发生这种事?”

玉凤公主笑道:“我就是不希望,才要多替你和别人想啊!你和这丫头也是有缘,要不是我突然心血来潮,想快些恢复前世记忆,多增加一些经验见识,硬不和你同房,说不定你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福星默然,觉得这话颇有道理,很多事看似人为,实则冥冥中已有安排。而人只像盘中棋子,将、象、车、马,自以为威风不可一世,却仍跳不出方格子去。

玉凤公主见他住口,瞄他一眼,问道:“怎的?哥哥真的生气了吗?”

福星摇摇手,笑道:“怎会,又怎敢呢!…………”玉凤公主招手将金凤移交给他,笑如铃响般道:“带她去浴房吧!藉那水中火力,或能让老爷多省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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