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不一样了。
每日里,旌旗招展,呐喊阵阵。刘静学两腿飘飘,手忙脚乱。
哭了,尿了,拉了,吐了,冷了,热了,烫了,凉了。还有楼上的两位,时不时的大叫几声,把本来好好的睡着的小家伙给吵醒,哇哇的哭。
幸亏,不用在出去找粮食,上上下下两家四口,这都由那个雄鸟给弄吃的去,刘静学主要负责把雄鸟弄回来的肉食制作成熟食。然后把楼上的给送去。
阳台成了屠宰场,雄鸟带来的食物,在这里解剖,分解,抛弃掉那些肮脏的东西后,由刘静学分门别类的制作,该晾的晾,该晒的晒,该炖的炖,该熬的熬。
腊肉,灌肠,卤肉,骨胶,刘静学大显身手,树屋上,连楼上那一家子的周围也林林总总的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肉类制品,或半成品。
在经过比对后,楼上的两只傻鸟也不去吃那些半生不熟的肉制品了,每天都是等着刘静学给端来精心制作的熟食,雌鸟居然在抱窝的时候还能够明显的发胖了。雄鸟也可以看到那一身黄中带金的羽毛闪闪发光。雌鸟那一身金黄色的健翎直接就和黄金打造的差不多。看的刘静学经常会忍不住的吧嗒嘴——这个如果是金的,要值多少钱呢。
有来有往,和楼上的邻里关系相处的还是相当的和睦的。
让刘静学头疼的是那个宝宝。
有一句歌叫没妈的孩子象个草,刘静学当时听了以后很不以为然。不就是多了一个喂奶的功能吗?有奶粉谁怕谁,换尿布,洗衣服,把屎,把尿谁不会啊。
有的,刘静学觉得自己能够比那些成天叽叽喳喳,嗲声嗲气的女孩们;那些家长里短,婆婆妈妈的妇女们;那些哆哆嗦嗦,絮絮叨叨的老婆婆们强的多。
至少,学过心理学,学过护理,学过儿科的自己在专业技术上绝对不会比那些人差.
真的干起来,刘静学知道了什么叫做焦头烂额。
时间好像总是不够,事情仿佛永远也干不完。宝宝好像总也没有休息的时候。尿片仿佛永远没有够用的时候。
手背可以感觉到热感,那是接近40度,可以给宝宝洗澡,手背有着温热感,那是35度,适合给宝宝喂食。
口腔有着不少的致病菌,如果给宝宝咀嚼食物或者尝试温度应该先漱嘴,健康的大人体内有着和谐的正常菌群,有利于宝宝的正常菌群的建立,所以,给宝宝咀嚼食物应该是允许的(这个没有那本书上写的有,但是按照刘静学所处的位置,情况,这个是必须的,当然也就是合理的了)。
至少不用在小孩子菌群失调后,用健康成*人的大便的搅拌后的沉淀液灌肠。
盐不能放多了,对小孩子的肾脏负担加重,对小孩子不好;盐不能放少了,小孩子新陈代谢旺盛,需要更多的盐维持体内的电解质平衡。
甜食不能吃多了,小孩子过胖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增加心脏,肝脏,肾脏等脏器的负担,而且成*人后患肥胖症的机率大大增加;小孩子应该加大碳水化合物的摄取,基础代谢率高,新陈代谢量大,神经系统发育都需要大量的葡萄糖。
小孩子生长速度快,需要的各种营养物质要求多,量要足,所以应该吃多,吃好;小孩子的肠道功能还没有完善,肠道菌群也没有完善,吸收功能有限,皮肤娇嫩,应该限制饮食,减轻肠道负担,减少派便次数,减少肛周湿疹的发生,减少腹泻,呕吐的发生。
......
刘静学后悔为什么要学医,对于生命的尊重成了套在他脖子上的一个绞索,一个个感性,理性,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但是自相矛盾的理论,现实,预后,希望不断随着孩子的生长,也不断的加强着绞榨的强度。
累啊。
即使是半梦半醒的困乏的点头作揖,那些有的没得,好的坏的林林总总,噪噪杂杂的老是在他的头脑里打转。
睡觉不敢距离孩子太近,怕睡梦中翻身压着他;睡觉不敢距离孩子太远,怕没有第一时间听到感觉到孩子的动静,出什么意外。
吃饭想让孩子多吃,有了充足的营养,孩子才好健康的成长;吃饭不敢让孩子随便的吃,怕他不知道饥饱,撑坏了肠胃。
初生的孩子浑身软绵绵的,脖子顶不动脑袋,给孩子洗澡时候生怕会造成什么损伤,电视电影中那些特种兵杀人只是那么轻轻地一扭,孩子在水中也是那么欢快的扭动,如果那么恰好的无意的一扭,......
人类的第一颈椎叫寰椎,如同它的名字所表现的,它是一个中间为接近椭圆形的一个环形的椎体。
第二颈椎叫枢椎,靠着后端有着一个如同手指一般的突起。
这两个颈椎联合组成的颈部的在组织结构上最灵活的关节,理论上这个关节的活动度应该达到360度。
可整个颈部的活动度,正常人才达到左右共152度左右,为什么,肌肉牵扯是一个方面,其它关节限制也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为了保护那穿行在椎管中的脊椎神经。寰椎上面连着枕骨大孔,这里的脊髓上面连接着延髓,那里面存放着人类从远古进化而来的最基本的生命功能中枢,所以那里就叫生命中枢。
新生儿的颈部肌肉完全无法承担承载,固定脑袋的重任。所以他们的脑袋是随着重心的改变而摇摇摆摆的。
也许很好玩,如同一个摇头娃娃一般,怎么拨怎么动。
只是在学过医学的刘静学的眼睛里,这是比那些高空行走,高空速降等等极限运动还可怕的活动。
毕竟,这是毫无反抗能力的一个小生命。
一个需要精心呵护,悉心照料的幼小是生命火花。
也许,只是轻轻地哈上那么一口气,这个小小的生命火花就会就此熄灭。
做过父母的读者们应该都有体会:那个肉乎乎的小家伙躺在那里,或者睁着一双小小的没有任何杂念的眼睛,就那么清澈的看着你。
当然,大多的时候,他们是那样娇弱的躺在那,蜷曲着,时不时的伸展一下那柔细的胳膊,肉乎乎的小腿。
也许,带着生理性黄胆的他们黄巴巴的,脸上或者还带着那些或者黑乎乎,或者白糊糊一样的这样那样的让人感到恶心的物体,或者那皱巴巴如同小老头一般的脸皮绝对算不上漂亮。
胎粪,胎脂,胎毛,还有那头上黄褐色的屎巴巴,这些都掩不住那一份从心底漫浸上来的爱怜。
那份保障生命的延续的感情,那份比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神圣的感情,那份让人泪流满面却毫无声息的感情。
嘘,别吵着宝宝。
刘静学是带着一脸的满足和神秘轻轻地爬上楼,对着那两只看上去不再狰狞的大鸟轻轻地那么说的。
雌鸟一脸的心领神会,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通知了那个不忿和不怀好意的雄鸟。
风都轻柔了起来。
第一个眼神,第一个动作,第一次皱眉,第一次打哈欠,第一次打喷嚏......。
刘静学的心神都被深深的吸引着。深沉的感触在心中无声的激荡着。
爱,就是怎么简单。
为了那一份美丽,辛勤的工作。
第一个微笑浮现在那个瘦小的脸庞上的时候,屋外已经是一片严霜,躺在温暖的树屋里,抱着那个长长了一拳头的小家伙,刘静学满足的笑了。
加厚的墙壁,加厚的房顶,加厚的地板,当然还有加厚的阁楼。
暖融融的树屋里,逗弄着趴伏的小家伙,刘静学志得意满的笑了。
如果生活就这么过去,好像也满惬意的。
“呃—”是雄鸟回来了,可怜的家伙,这么冷还出去打猎。看着挂满整个房顶,沉甸甸的腊肉,灌肠,刘静学对于自己的截留能力发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看看它又弄来什么好东西,这次说什么也要要一个那种亮亮的珠子,好像是叫什么兽核的吧。”把孩子放好,关好隔离的栅栏门,刘静学打开了通往阳台的门。
唔,没人。哦,不,是没鸟。
听着从阁楼上传来的小声的带着一点点压抑的嘀咕声,刘静学好奇了:“这两个到底在干什么。”
从旁边的梯子攀援上去,刘静学丝毫没有保护那两只鸟的隐私权的意识,就那么探出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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