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振的情绪最近一段时间变的很不稳定。总感觉心中有把无名之火在不停的燃烧,想要释放却总找不得途径,慢慢的这团压抑了太久的火焰变成了一份很不稳定的因素,也许会在某一天悄悄的熄灭也可能突然不受控制的爆发吞噬自己也灼伤相关的“无辜人士”。因此他一直在试图改变自己的现在的这种状态,通过各种方式来缓解和减缓压力试图,恢复原来从容心境。
虽然他采取了很多的措施试图让自己忘掉这股无名之火的源头――那件不堪回首的事件,但是身边的很多人却仍然承受着本不应该承受的痛苦和损失,而自己却是这次事件的被迫受益者。于是这份怒火中夹杂着很大程度的自责和无奈。
凌振的职业是一名金融从业人员,准确的说他是一家大型基金公司的基金经理。不过他也算是其中的异类了毕竟现在基金行业中凭学历和关系吃饭的同行太多了,有些看重这行的金饭碗,还有些只是公司用来作幌子担责任的傀儡,实际基金的持仓运作都是由上面或幕后决定根本不容他们插手。选他们出来主要是顺应了基民的需要的,当时基民看基金经理是只关心学历。不过只关心学历的时代也让原来做了4年幕后操盘的凌振得到了一次转向幕前的机会,身为北大金融硕士,而且马上还将拿下博士的他一下成为了业界不可多得的人物,不但有学历、有能力、还有经验,再加上人际关系处理的也相当巧妙,让他在业内混的如鱼得水,所以他很快成为了某大基金公司的基金经理,而且拥有了很大的基金操作权限。
可是这份无数人羡慕的工作却给他带来了令人羡慕的烦恼。大盘指数从年初一路下滑到年底,基金净值的损失不可避免,不过按他的能力还是不应该剩这么一点的。因为他早在大盘5500点左右就已经慢慢开始减少基金持仓比例了,除了最后碍于基金合同的规定,保留了最小持仓限额。
这看似英名的操作虽让老总再次对他另眼相看,确是造成现在这种烦躁心态的最大祸因。
基金减仓不同于散户的割肉或获利出逃,散户很容易在现价附近卖掉自己所持的股票,而基金和主力资金(也就是俗称的庄家)的买卖则复杂得很。散户一两个委托单就可以完成的买卖操作基金确却做几天或几周甚至更长,因为不但要注意自己的大额买卖对市场的影响还要小心其他同行的暗算。
在大盘指数从5500到6100然后又迅速回落到5500的两个月里,凌振终于完成这份复杂的工作,把基金持仓的比例降到国家要求的最低限度,而且其中大部分并不是股票而是债券。因为减仓之后基本上没什么工作可做也懒得和那些没事上门买分析报告的无限看涨的分析师纠缠不清,所以干脆和总部请了两个月的假,留下紧急情况的联络方式又和秘书打了声招呼就背着旅行包跑去欧洲度假,可正在他在外面逍遥快乐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两个月之后凌振回到了公司,因为基金经理的工作并不想其他公司一样需要很多员工,销售部门的人员也不是很多,而且工作地点又是分开的所以交集并不太多。于是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让冲了杯咖啡打开了几台用来看盘的电脑,顺便从助理手里接过基金的相关文件了解着自己管理基金的近况,其实也没什么急需了解的内容,虽然在整个假期里完全没有关注过股指和个股但是从别人的言谈中也了解了大概的情况,也就是说随着大盘的下跌他不仅避免的基金净值的减少避免的旗下基民的损失,这次的操作还将会为他带来难以估量的名和利。
但是当他拿起基金资产资料明细是却发现自己的净值和自己预估的有些不符,原本将近200亿的基金净值按道理还应是190多亿却已经跌为170亿,虽然净值跌幅比例小于大盘指数但是却偏离了实际净值的10%左右,难道说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替自己操作了?
凌振立即打开基金专用帐户查看了自己不在的两个月的交易记录。不由得一阵心寒因为资金完全没有交易的痕迹,也找不出银证转帐支出的记录,而银行端也没有余额,但是以他的经验却能很清楚的知道钱被挪用了而且整整20亿,而且是不用偿还的永久挪用,因为毕竟之前这只基金的是自己来操作的,换做别人是不可能发现的。连对外公布的基金持仓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方便掩饰这笔钱的去向。
难道公司内部有人挪用基金里面的钱?不过很快凌振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那并不可能。银行监管部门不会有这种漏洞的。要知道基金自从成立之初就要和银行签订协议每笔资金的流动都是要经过银行审核的,就连基金净值都要经过银行的复核。
难道是银行拿了这笔钱?这就更加不可能了没有基金公司的密码和授权银行是怎么把钱转出去的?凌振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是发生了这种事最好还是立刻和总负责人联系比较好,毕竟自己之前的休假算是内部休假对外是不会公布的如果出事的话自己还是要承担很大责任的。
怀着最坏的打算凌振很快拨通了总部主管基金运作的赵总的手机,烦躁的心情随着一阵嘟嘟的电话忙音渐渐稳定了下来,于是清了清嗓子准备向赵总报告今天发现的一切。
赵总已经年近50,在公司内部算是既有能力又有权利的高层,凌振能做到今天也离不开赵总的能量,做为赵总的直属手下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密切的,之前也跟他做了很多事都很顺利,而且不会让下面的人吃亏。
“喂,小苏啊,休假回来了?玩的怎么样?”电话里传来赵总浑厚而慈祥的声音
“也就是到处转了转去长了些见识”凌振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赵总的问题,然后很快转入了正题,“赵总,我有点工作的事向您请教一下,关于我管的那只基金的。”
赵总微微思考了一下“你说得事我知道,那事你不用管了公司有安排了”
听到这句话凌振一下恍然大悟,就像晴天霹雳一样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原来是公司内部拿了那些钱。事情变得复杂了。
电话并没有挂断
“可是那些基民怎么办?这只基金是咱们的品牌啊?”凌振有些无奈的说道
一阵沉思之后电话那边答道“公司会解决的”
“那银行监管呢?”凌振还不死心
“那边没什么问题,公司已经解决了,那边拿了钱之后会老老实实办事的,你看之前那笔不是办的不错么?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你应得的公司不会少给你的。公司帮你在瑞士开了个帐户而且已经存了1亿之后还会根据那些基金虚拟持仓跌幅的5%慢慢的回到那个帐户里,帐号和密码我已经让快递公司送到你那了,应该很快就能收到。可是我帮你争取很久的,你这么聪明自己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赵总还是那副跟我混不会让你吃亏的样子,但是在凌振的心里却没有了原来那份感激的心情。机械性的对答了几句终于结束了通话后,默默的坐在了自己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而电话那头的赵总还喃喃自语的说道:“恩,还是嫩了点,时间久了应该就好了。人才嘛不是那么好培养的。”
当天凌振就收到了那个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帐号和里面的罪恶,对于金钱他并没有太多了的奢望,毕竟每月随随便便就能拿到几十上百万的月薪,而且他也并没有进入到与收入相符的消费圈子里,所以对他来说这些钱已经用不了了。
这突如其来的巨款并没有给他带来欣喜而是带来了无限的压力,他感觉这已经亵渎了他做为一名基金经理的责任,做为一名合格的基金经理保护基民利益是最起码的要求。因为手中支配的每一角一分都人基民的血汗,很多人是拿出买车、买房甚至结婚的钱来投资基金,基民们买的不止是基金而且包含了血泪和希望。所以凌振在每次的投资时都会分外谨慎,不愿让看重他的能力并投资于他的人们失望。虽然也曾经用基金为公司谋些小利,帮大客户冲高解套什么的,顺便拿些小奖金,可这次的是事却超过远远超出了他的道德底线。
这一切都是他无法阻止的,他更是成为了这一事件的受益者,让他寝食难安。这种想法不断的侵蚀凌振的意志和身心。
身心的折磨愈演愈烈,而且随着事件的推移越来越严重,因为股指依然下跌并且越跌越快。而基金的控制权也别暂时剥夺了,因为上面说了一切我们已经做好你就等着拿钱好了。
股指依然下跌,这只曾经的金牌基金也隐藏下一大群下跌的基金中持续为自己盈利,不得不说公司做的很巧妙,这只基金下跌的幅度比其他基金还要小些甚至排到了跌幅最小前十名的行列,不仅可以瞒天过海而且也让凌振保持了以往的名誉,成为传说中的抗跌高手。
(以上皆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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