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振睁开双眼仔细的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觉得是那么神奇,那么的不可思议。
而年轻的妈妈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中不时流露出担心和不安的神情,看着小小的不断发呆凌振问:“宝贝儿,哪疼?快和妈妈说”
突如其来的问题更是问得凌振一头雾水,心里不由得有些恶搞的暗道:哪疼?被雷劈过还真的说不上哪疼,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让自己怎么回答?也许是还没有从这场突然的转变中回复过来,凌振在此选择了沉默,也许静观其变可能会比较好。
看到凌振只是呆呆的不说话妈妈更着急了,用手轻轻地摸了会儿自己儿子的小脑门然后又用带着孩子体温的手在自己的头上估摸着温度,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着妈妈担心的表情凌振赶紧用他那稚嫩的声音此时偶的怯怯的回答:“妈,我没事,哪都不疼。”
听到孩子的答复,心急如焚的母亲总算镇定了下来,慢慢坐在床边喃喃的说:“还好没发烧,一会儿没看住你就到处乱跑,刚你从门口花坛上摔下来了,头倒是没破不过可把妈妈吓坏了,要是摔傻了怎么办?以后上不了学怎么办难道和村口的二狗一样给人放羊?”母亲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最后还不忘嘱咐道:“以后别玩那么疯了,少去爬高,还困么困就睡会儿,一会下班妈妈带你回家。”
躺在妈妈宿舍的床上凌振慢慢拾起儿时零零散散的记忆,这次从花坛摔下来的事他还是有印象的,并不是因为伤的有多重而是那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晕倒,所以记忆特别深刻。
成年后也偶尔和母亲聊过这件事但妈妈却说她已经不记得了,还说根本就没那种是事,只是自己的梦或者是无聊的幻想。但看妈妈刚刚焦急的表情她应该是不会轻易忘掉的,难道现在只是生活在自己幻想的记忆里?不管那么多了,幻想也好,现实也罢,总之能有机会重新享受这段幸福快乐的人生已经是难得的奢望了。
凌振继续回忆着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自己前生的人生轨迹,1981年他出生在BJ的农村,而且是边远区县的边缘地带,BJ在很多人眼里是首都,是大都市,实际上BJ的大部分地区却是农村,贫困的山区也并不少见,可以说BJ也是两极分化比较严重的城市之一。
而凌振的成长之路也是很传统的那种通过刻苦努力的学习然后慢慢一路由村办幼儿园到乡办小学中学,又考到县级高中再进入国家重点大学进而成为顶尖人才的艰辛历程,这段纵横前进的奋斗史背后的一切和全家人的无私无限付出是分不开的。
凌振回顾着已经度过的一生中包含无数的痛苦和心酸但也得到了自己的应得的欢乐与成就。回头看来也算是精彩非凡了,对村里人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幸运了,难道说凌振重新开始的一生还要走回原来的老路?不!绝不!他在心里早就发誓再不要成为别人的利用的工具,一定要自己主宰名誉命运。
上学求知之路是必需的不只是因为家里的期望,主要还是那条求知之路上不仅埋藏了太多的故事和回忆,而且还保留着太多太多本应珍惜一生却偏偏擦肩而去的朋友和感情。
虽然现在已经是1985年以凌振的年龄不可能搭上苏联解体,国内股份制改革等等暴富的顺风车,但多年的工作经历和学习的知识让他却掌握着国内外未来二十五年的经济发展趋势和金融动态,只要稍稍有点金融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一份无穷的财富,可以说在未来的金融市场上他将站在领先所有的人起跑线上。
因此上学的目的已经不再是为了今后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和高额的收入了,而是要找回自己甚至挖掘自己意识的种种美好回忆。想到这他不由得激动的坐了起来,面带微笑的想要回想起过去的一切。
可不等他继续挖掘那灵魂深处的那些宝藏,妈妈已经背好皮包走了过来,看来是做好下班前的准备了,然后拉起凌振的小手半开玩笑地说:“别傻笑了,走啦,难道这次真的把你摔傻了?”
而凌振却在心理小声回答道:“妈妈,您一定没想到您的儿子一下摔出了几十年记忆,以后一定会让您和爸爸幸福的!”
凌振的妈妈名叫李海英,是在乡内也算是知名人物了,并不是由于是乡里的什么高官,而是乡办中学的挂名校长,这并不是现在意义上的名誉校长,而是真真正正的校长,只是工作暂时由别人代理而已。
事情的原因原因是这样的县里领导和BJ师范大学不知弄了个什么合作,结果发起了一个轰轰烈烈的活动,具体是由各乡推选一些有能力的骨干教师或能力较强的知识分子参加BJ师范大学举办的考试,通过考试的人将会获的在BJ师范大学的学习机会并有权利取得成人本科学历和学士学位,不过每个乡只能给15个名额。
因为考试录取率奇低全县几百人参加考试一个不要的几率也是有的,而且正赶上乡办中学校长没有合适的人选,于是乡教委再次加大了筹码,向所有参加考试者承诺:若有人通过考试立即挂名成为中学校长,为不耽误之后的学习在师大上学期间职务由副校长代理但是可领取校长工资。
一个又一个的消息不停地轰炸着那一代年轻教育工作者的心灵,多么好的机会啊,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也不算过分,于是凡是识文断字的人都跃跃欲试用各种关系去争取乡里参加考试的名额,自觉水平颇高的李海英也自然是其中的一员。
李海英原本是名货真价实的高中毕业生,但她毕业的时候并不流行考大学但是由于能力出众就分配到乡文化部工作,而且在不久后就和凌振的父亲发生微妙的感情之后很快结了婚并在21岁时就生了凌振,可以说是家庭美满婚姻幸福。稍稍美中不足的就是事业还开始不久,并没有找到真正自己想要的工作,然而在那次考试风潮却让她眼前一亮似乎发现了寻觅已久的猎物。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全家人活动了所有的能量又是拉关系又是送礼终于拿下来一个难得的名额,托关系归托关系毕竟乡里把名额给李海英还是有一定说服力的所以也没出其他问题,于是李海英马上进入了学习状况当天就跑到镇里买参考然后一边照顾不满三岁的凌振一边开始的考试的准备工作。
也许这就是命运,一切都异常顺利,顺利的成为乡里的唯一考试合格着,拿到了中学校长的大印,顺利地走入师大的校门,要知道那年全县参加者何止数百,最后只有3人完成心愿。
而凌振回来的时间正是那件事之后的第二年六月,李海英因为学校放暑假所以有机会回到家里陪儿子,又想以往假期一样骑着自行车到学校熟悉工作兼学习,不过这在有些人眼里也可能是一种视察和炫耀,不管别人怎么说李海英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白拿学校的工资如果连假期都不回去工作的话实在说不过去,而且自己也太年轻资历和经验还是很欠缺的,还没上任就让太多人不满就不好了。
李海英一边和学校的老师们打着招呼一边把凌振包起来固定到自行车后面竹子编的小椅子里面,摇了摇觉得很结实就放心的骑上车登上了回家的旅途。
学校和凌振家的距离用成人的眼光并不算很远骑车不到二十分钟路程,可这短短的二十分钟在成为孩子的凌振眼里却好像被拉的很长很长,不只是时间就连路程也仿佛变的远了。
自行车一直形式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不停,也许是真的感觉到累了,凌振在后面抱着妈妈的腰不知不觉中竟然顺睡着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醒来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是变回到繁华迷乱的2008还是依旧停留留在甜蜜温馨的1985。
“快到家了,醒醒吧!准备下车吧!怎么又在车上睡觉说过你多少次了,以后不许在车上睡觉了,掉下来怎么办?”耳边传来了妈妈温馨的责备,凌振用小手揉了揉眼眶让自己眼睛尽量睁到最大似乎想留住刚刚梦中的年轻妈妈和幼小自己,却发现原来一切还留在眼前别没有消逝也许这不是梦之前那个二十多年后的自己才是梦,他庆幸的想。
可是之前那二十年的一切是那么的清晰,他只有强迫自己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梦,这种事叫做穿越!
妈妈控制着自行车慢慢开始了减速,终于停在了离家50米左右的街边说道“快下来吧,你中午不是说回来后要找小二玩么?我先回去做饭了你和他玩一会儿吧,饭做好了我来叫你。”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头雾水的凌振抱下了车,然后骑上车慢慢朝20几年前他们曾经一起生活的老房子方向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来到了小二家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用那个年代的方式那个时代的语言对着他家的大门大吼:“小二!出来吧!!我回来了!!!我来找你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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