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时光总是消逝的很快,也许是凌振的精神的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在幼小身体的掩饰下竟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和另一个4岁大的孩子各种花样层出不穷的在泥巴上玩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不远处妈妈的一声呼唤之后,才在小二儿满怀崇敬和不舍的目光中踏上了真正的回家之路,值得注意的是在这场泥巴大作战后两个孩子的衣服都是那么干净,小二儿干净是因为他从小就懂得衣服洗的太多是容易破的,也知道家里没有那么多衣服可以换,而凌振则是受多年来的习惯影响,玩的时候再也不会像原先那么的全力以赴了,也许坐在地上或趴在土里玩的日子已经永远和他告别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可映入眼帘的熟悉环境每一个细节都让他无比感动,一间间由古旧青砖或土坯堆砌的房子,一道道高低起伏的围墙,一条条篱笆围起来的菜园由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联系在一起,土路坑坑洼洼并不平坦而坑与坑的交界还生长着铿锵的杂草,这条路向西一直蜿蜒很远一直联通到村子的中心向东则在一座拱形小桥的帮助下越过流水潺潺的小河通向了凌振的家,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那么自然。可凌振却知道在将来十年不到的时间里这所有的一切都将改头换面。
所有古香古色的房子将会变成红色的砖瓦房,围墙也变的统一的高高大大的红色砖墙,菜园和篱笆更是全部拆除用于扩建那条原本曲折的小路。河水也将干涸,原始的河床成为了天然的垃圾填埋场,在填埋充分之后铺建一条与老路交汇的新路。一切都将一去不回,有幸再次看到这一切的凌振一路赞叹着迈步走向了夕阳余辉下母亲。
凌振的家分为前后两层院子,按面积计算的话每个院落都应该有400平米左右,大而空旷。外院并不住人所以只建了两间厢房用来堆放一些平时用不到的杂物,由于剩余的空间很大,所以院子中间种了一棵很大的枣树也许是家里人对枣情有独钟吧,不只外院种了一棵里院也同样有一棵。虽然都是枣树,但是品种却不大一样;里院的枣熟了之后就可以直接吃了,脆而香甜;而外院的枣成熟时候却面面的没有甜味,要晒干了之后才会回味无穷。
不过这种口福并不是可以无偿获得的,因为枣树上会生一种浑身长满鲜艳绿毛的小虫子,浑身的绿毛毒性很强,身体只有指甲大小――乡间给它赠名为“杨喇子”,传说中发怒的它可以让毒毛纷飞伤人于无形,轻者皮肤红肿几日不退,重者皮肤溃烂要到镇上医院才能治得好,可后来想想它伤人的方式绝对被夸大了,但伤后效果却不是还是有些依据的。所以在两棵枣树笼罩下的凌振每年枣红的时候都会因为贪吃或多或少的得到些自然的惩罚。
凌振终于回到了家里,在压水机旁边的水桶里打水洗了手准备穿越后的第一餐。现在正值夏季,农村人更喜欢在院子里吃饭,虽然蚊子多了些,但胜在凉爽痛快。凌家人丁并不兴旺,诺大的家里只住着凌振父母和凌振的太爷爷四人,爷爷奶奶很早以前就不在了,而老两口只生下凌振的父亲一个。
凌振的父亲叫凌山河,180的身高身体并不算强壮但气质独特,尤其是后来电视剧《便衣警察》热播后见过的人都说像里面的主角潘飞,外形与其说是帅不如说是潇洒,用“未来”的话讲叫酷。
凌山河不只长的很酷、做事也很酷,用当时村里人的话讲就是个爱出风头的人,生活极其潇洒,只要是他觉得很威风的事就一定要去做而且还就真能做好。
回想凌山河当年刚村办办中学毕业直接就把书包扔上了天,一路高唱着革命名曲《解放区的天》风驰电掣的一路跑回家,绝对没有回过一次头。而且也在不肯他进中学的校门从此告别的学习生涯,不过毕业不久的凌山河马上去乡里当学徒并很快成为了村里唯一能开手扶拖拉机的人,要知道那年头手扶拖拉机就是他们眼中的宝马、奔驰,这个东西不只是比驴车马车快得多,而且还能呼呼的冒出浓烟,发动机的轰鸣声也比驴马大了很多,绝对的威风八面。掌握着这门技巧的凌山河也是理所当然成为村里的高科技人才,一举一动都备受尊敬。可后来又发现玻璃这玩意儿挺新鲜,怎么会那么透明那么亮。会做那个应该也很威风吧,于是不知哪托的关系竟然跑到邻乡的玻璃厂上一个月工,了解制作工艺之后才恍然大悟的红着脸去做了,为这件事他还经常调侃自己道:“这做玻璃也没什么威风的嘛,比开拖拉差太多。”让人没想到的是在不久后他竟然自学成才,学会了开乡支部的收割机,于是又找到那种高高在上睥睨世间众生的感觉,一下平衡了。但这种威风到极致的感觉也只有到了秋收的时候才能拥有。
武侠片热播时他为了追逐当时的武侠风竟然还接手了村里一直陪钱经营的刀具厂,觉得那才是男人的浪漫,在一片冷嘲热讽的议论声中竟让意想不到的让那家处在死亡边缘工厂搞的有声有色很快就扭亏为盈。
事迹太多不胜枚举,但好出风头的个性背后包含着对家庭的爱,所有出风头的行为都是建立在让家人过的更好的基础上的,那些潇洒的行为并没有减少家里资金的流入,赚来的钱永远是无条件的上交李海英,等待统一分配。人晋中年的时候更是成功的用多年的积蓄搞了家灯具厂让全家人过着安稳富裕的生活。
而此时的凌山河才只有27岁比穿越前的凌振还小了一些,看着年轻的父亲走到自己身边慈爱的抚摸着自己的头的时候还真让凌振有些难以适应,依稀还记得此时的父亲应该还开着拖拉机四处拉沙石之类的吧,也许开始学开拖拉机了也说不定。
很快太爷爷也过来了,太爷爷就住在里院的厢房里,以常人的眼光看他是个奇怪的老头,已经快要到70岁的人了拖着一把胡子竟然每天跑田地里去干活,而且工作量并不比一般小伙子少。一般的家庭农忙时老人一起来帮忙干活是正常的,可凌家两口子都在外工作,是拿工钱的人,地里的事两人完全没有时间打理还包些地有什么用?惹得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得休息,还好凌山河对老人孝顺的没话说,老人也确实干得津津有味,要不早就被冠上虐待老人的罪名了。其实所有的土地都要钉个牌子标明用途的话那块地一定是:老人家锻炼身体外加消遣专用!
各自工作了一整天的一家人围拢在小桌子旁的那种感觉平淡而温馨,席间太爷爷端着他专用的酒杯不紧不慢的喝着那不知名的白酒,偶尔还用筷子沾些酒逗着神情怪异的小凌振。凌振的父母也在吃饭的间隙低声的聊着近日的见闻和今后的打算。由于凌振现在还完全没有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在太爷爷的逗弄下显得并不似往常的活泼,让老爷子觉得很没有成就感。于是随口问道:“这孩子怎么了?今天怎么没什么精神呢?”李海英则是怕自己今天对孩子照顾不周的事被老爷子知道赶紧做贼心虚的回答:“可能刚才玩累了,太困了吧。”因为她知道凌家世代单传,老爷子对重孙子的爱护是不输于任何人的。
凌振草草的吃过了晚饭陪全家人坐在火炕上面对着小小的黑白电视屏幕等待着那已经重播了几遍的连续剧《霍元甲》,当年百姓们对电视剧《霍元甲》的追捧已经超越的剧情上升到民族大义了,当时的观众早已把所有的剧情都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家里还没有电视的老街坊们也陆续赶来参加这一盛宴,像这种特别的时代串门是从来不需要敲门的,进门之后和主人互打声招呼就可以找地看了,来得早的还有机会坐在炕上,来的晚的就只能在来之前就自备板凳了。不少人甚至开始前一个小时就过来占个好位置。
而凌振的此刻正坐在妈妈怀里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场面不由得不无恶搞的联想;周杰伦的演唱会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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