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全城为暮云王方正校之死举哀,一律都只能穿白衣白裤,禁止声乐以及其他的娱乐。方正校的丧礼自然有人打理,方问天和二娘、三娘以及两个弟弟一直沉浸在悲哀之中,一直守在方正校的灵前。
平心而论,方问天虽然觉得余寡僧和李季奇两人骄横跋扈,居功自傲,面目可憎。可二娘、三娘俩人虽然是他们的女儿,却一点也没有他梦中所了解的那种后宫把持朝政的情况。就算是以前的方问天都很喜欢她们,何况是现在的方问天。现在她们一切均以方问天为主,因此,方问天很尊敬她们,这或许可以说是方问天的一种幸运吧。
这几天既然无事可做,方问天就将父亲留下来的政事以及一些资料拿来慢慢的翻阅,这使方问天了解了许多暮云城的事情。他现在才知道,暮云现在只剩暮云和护云两座城池了,严格的说,护云只能算是城堡,而不能算是城池。如果方问天想要重振方家,实现对其父亲其实也是对自己的承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其路途一定十分的艰辛和崎岖。
过了两天,任启程、李季奇和余寡僧三人亲自前来向方问天禀报,说丧礼就定在七日后,也就是四月十七日。
也许由于方问天当日立威的效果,李季奇和余寡僧方面的人对他尊敬了许多,稍微重要点的事都来征求他的意见。任启程这人以前方问天很不喜欢他,现在却知道,在三大巨头中,自己最能信任的人就是他,
其实方问天对丧礼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见他们处理的妥妥当当,倒也蛮放心的。
而这段时间小琴则忙里忙外,指挥着仆役维持着府内的正常运转,俨然成了一个大管家,就连真正的管家福伯也没她这么能干。她跟了方问天这么久,方问天倒不知道她有这么强的协调能力,可真是帮了方问天很大的忙。
十二日的早晨,觉得心情稍稍的平复下来,再加上二娘和三娘的规劝,方问天第一次走出了灵堂,回到了自己的那个院子。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没有那日所见的明媚的阳光,但是却吹着微微的晨风,晨风中带着一丝丝的野草的芬芳,倒是令人神清气爽,精神振奋。
到了院子门口,抬头上望,只见高高的门上空荡荡的,居然没有一个字,方问天这才想起,当日本来父亲要找城中的一个名家来题字的,可是被自己坚决的拒绝了,说要等自己长大了亲自题字。到现在,方问天几乎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以前看着门上没字挺自然的,现在却怎么看怎么碍眼。
方问天自嘲的笑了笑,心道:“嗬嗬!以前的我可真是狂妄啊!哪天得找一个字写得好的名家写几个字上去,免得白白光光的显得难堪。”
方问天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变成了以另外一个人的目光来看待以前的自己。
进了门,立即就见到小琴正在晨光下剪着花木。
小琴年也是十五岁,只是比方问天小上两个月,纤瘦的身子费力的拿着大大的花木剪,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爱怜的感情。后脸颊上的一条淡淡的伤痕让他心中一痛,因为那是他在半年前造成的。方问天觉得真是好后悔。
方问天一进门,小琴就已经发现了他,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说道:“少爷,你回来了!我去给你煮茶!”
说完,扔下大剪刀,匆匆的跑进屋内。
在所有人之中,只有小琴会叫方问天为少爷;其他的仆役都叫他大少爷,而大臣们则叫他大少城主或者太子殿下。
看着她跑进屋内,方问天没有做声,捡起她丢下的大剪刀,顺着她剪过的地方慢慢的剪了起来。以方问天现在的功力,沉重的大剪刀变得轻飘飘的,犹如无物,可是他以前根本就没有干过这种活,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得糊里糊涂的凭着自己的感觉剪下去。
整个园子已被小琴修剪了一小半,已有了一些整齐的模样。方问天却忽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到底那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她这样的剪法无法体现出真正的美感。
方问天脑中胡思乱想着,任凭着一双手自由飞快的剪着,当他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身旁的这个小园圃修剪好了,虽然不整齐,但花与花之间,苗与苗之间错落有致,形成了一个很完美的整体,竟然比小琴这个专家所修剪的要好得多。
方问天还怕是因为自己剪的而眼光产生偏颇,可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剪的要好得多。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是个天才?”
看着自己的杰作,方问天心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在梦中玲珑亭前父亲方晴川对他说的大自然的道理,原来刚才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将这个道理用于修剪之上,才产生了如此的效果。当下大喜,立即在另一个苗圃上修剪起来,片刻间就已完工。
他后退两步,斜着头看了看,马上就垂头丧气了。原来这个苗圃和那个简直有天壤之别,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同样都是自己剪的,怎么差别这么大?
方问天绕着苗圃转了一圈,心中一动,猛地往自己的头上一拍,大笑道:“原来如此!”却是他想到了刚才修剪的时候根本没有有意得去控制自己的双手,一切都是在心灵相对一片空明的时候完成的,这大概就是梦里佛家所说的无相境界吧!
而第二次却完全是有意而为,心灵无法达到那种无内无外,无我无相的境界,当然也就无法达到这种美感。
知道原因之后,方问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放松心情,自自然然的将心法转换成梦中所记得的一种佛家的法诀,这种法诀对修炼内功被没有多大的帮助,但对心境的平稳却极有好处,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心境逐渐变得空明起来,什么也没有想,又好像一切都想了个透彻。院子里的一切动静在这个时候都纳入了空明的心境之中:院子中所有的花草树木在晨风中轻轻的摇晃;小琴在一边的小厨房中正将开水倒入茶杯给自己沏茶;几只小鸟从天空静静的飞过;无数的小虫呆在土壤上和土壤下,欢快的享受着生命的欢愉——
方问天拿起剪刀,双手如飞,只见绿叶飞舞,花枝乱溅。如果这时候也人在旁边看着的话,就可以看到一条淡淡的人影在院子中飞速的穿来绕去,再加上绿叶花枝,漫天飞舞,一片骇然的景象。
终于,方问天止住身影,收了剪刀,静静地看着自己几乎在一瞬间完成的杰作。
整个院子现在已高低有序,错落有致,每一株花,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好像天生就以该如此摆放一般,与整个环境形成了一个浑然的整体,这种浑然的美感,让任何一个人都不忍心去动一动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就好像梦中形容美人的一句话:添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简直就已经到了完美的境界。
方问天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异常的兴奋,并不是因为自己修剪好了这个院子,而是因为自己终于初窥了自然之道。
这时身后传来了小琴的惊叹声:“哎呀!好美啊!”
方问天转过身来,只见小琴站在房门口,手中用托盘端着茶杯,呆呆的望着院子中的景致,满脸的惊叹和不信。看着她的这种神情,方问天里不由得涌起了一种成就感。
过了一会儿,小琴这才清醒过来,端着头盘走到方问天的面前,也没叫他喝茶,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又看了看四周被修剪过的环境,欲言又止。
方问天将大剪刀一扔,笑道:“怎么?我脸上有花?还是被人画了乌龟?”
小琴连忙拼命的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少爷的脸上好得很!”她停了停,接着怯生生地问道:“少爷,这些是你剪的么?”
方问天将托盘中的茶杯端了起来,微微的饮了一口,举目环视四周,奇道:“咦!这里还有其他的人么?”
小琴也环视了一下四周,一脸的惊奇,说道:“少爷,你什么时候学会修剪花木的?我怎么不知道?”
方问天微笑道:“嗯!这个啊!是这样的,我也没有想到我会修剪花木,只不过我在刚才修剪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我们漂亮的小琴姑娘,糊里糊涂的,就把院子修剪成这样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其实方问天心里很想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可是她没有自己在梦中的经历,肯定无法理解自然之道。如果从头到尾的全告诉她,这事也太过离奇,她也是肯定不会信的,只好灵机一动,讲了这些可以蒙混过关,又可以让她高兴的话。这要是换了以前的方问天,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果然,小琴听了方问天的话,银铃般的笑声里击响彻了整个院子,好一会儿才收住口,说道:“原来少爷也会开玩笑!”
说完,有咯咯咯的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在这春天的院子里显得异常的悦耳,还好,茶杯还在方问天的手中,否则,非得摔坏不可。
方问天惊异的看着小琴的大笑!原来小琴的笑声竟然是这么好听,可是在她伺候自己的三年之中,自己竟然没有听过她笑,就算是小声地笑也没有。
小琴终于注意到方问天的惊异,笑声嘎然而止,脸色一下子变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木托盘都甩在了一边,颤声说道:“奴婢放肆,请少爷责罚!”
方问天看着她那纤细的颤动的身形,不由得呆了一呆,这才满心愧疚的将她慢慢的扶了起来。
小琴惶然而又茫然的看着方问天,随着方问天的手慢慢的站起来,好像不知有什么样的大祸将要临头一样。
方问天轻轻地问道:“小琴,你很怕我么?”
小琴扑通一下又跪了下去,连声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看着她的样子,方问天不禁非常憎恨以前的自己,她这时候的表现,可以充分的说明以前自己是怎样对待她的。
方问天的心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惜之情,也不再扶她起来,在她身旁的草坪上坐了下来。
“其实,我知道你很怕我!三年前我因为在街上无理飞速跑马,撞到了担着木柴的你爹,同时也将自己摔伤。这本应该怪我自己,但却赖在了你爹的身上——”
听着方问天以平淡而又舒缓的声音诉说着当日的情况,小琴低垂的头渐渐的抬了起来。
方问天屈膝而坐,抬头望着淡蓝色的天空,眼中好像又看到了当日的情景。
“你爹无力偿还我的索赔,只得让你前来抵债。我记得当日你穿这一件浅灰色的很大的衣服,抱着门柱死活不肯走,哭得稀里哗啦的——”
小琴的眼圈渐渐的变红,轻轻的抽泣起来。
晨风微微的吹动着地上的枯枝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好像在和小琴的抽泣相呼应。
“而且这三年来,我也没对你好过,经常对你拳打脚踢,”方问天轻轻的抚摸着她脸上的一条淡淡的红印,眼神中充满着怜惜,“你脸上的这条伤痕,就是我在去年秋天造成的。小琴,你会原谅我么?”
小琴终于扑到方问天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少爷,你别说了,有你今天的话,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
方问天轻轻的拍着小琴的背,有的她在自己的怀里哭个够,这三年来,连她放声大哭的权利也给剥夺了,这一点点的哭声,实在不足以表达长久以来她心中的伤痛。
过了许久,她的哭声渐渐的停了下来,方问天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你哭什么呢?满脸都是眼泪,不漂亮了!”
小琴立即破涕为笑,说:“怕什么?人家本来就不漂亮嘛!”
方问天看着小琴的笑容,有点沉闷的心情立即好上了许多,连上假装露出恶狠狠的神色,恶声恶气地说道:“谁说你不漂亮!以后要是谁敢说我们小琴不漂亮,我就找他拼命。”
小琴又笑了起来,说道:“啊哟!我们的太子殿下要找人拼命,我就算是丑八怪,也会被人说成大美人的!”
说完,却又怕在方问天的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方问天有点莫名其妙,连忙柔声说道:“别哭,别哭!好好的又哭什么呢?”
小琴用有点红肿的眼睛望着方问天,说道:“少爷,我今天太高兴了,你对我太好了!我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或者很快就会过去!少爷,我真的很怕!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因为就算是一天,也还是很好很好的!”
方问天笑道:“小傻瓜,你放心,我以后会都对你好的!”顿了顿,沉声说道:“自从我爸爸去世之后,我想通了许多的事情,现在的我可以说已经是另一个人了!那么,我的为人处世也将完全换一种方式。也可以说,以前的方问天已经死了。”
方问天当然不会告诉她真实的情况,可是自己真的变了,总得找一个借口,正好借此对她说了,免得以后麻烦!
小琴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少爷,我惹得你伤心了!”
方问天笑了笑,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说道:“没关系!不过你今天可得把我的这件衣服洗了!你看!你看!”
方问天牵着衣襟,却见衣襟上满是她的眼泪,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小琴立即红着脸跳了起来,说道:“我去打水洗脸!”说完,飞也似的跑了。
方问天大声说道:“洗脸?我也要洗,快给我打水来!”看着她飞奔的模样,也不知她听到没有。
满地的叶子在晨风的吹动下缓缓的做着无规则的动作,发出沙沙的声响,刚刚修剪过的花草树木在晨风中摇摆,仿佛也在为方问天从一个大坏蛋变成一个好人而欢欣鼓舞。今天的天空中没有太阳,但是方问天却觉得天空十分晴朗,连呼吸的空气也似乎变得清爽了许多。看着这些,方问天几天来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开朗起来。如果不是他强忍着,几乎要长啸起来。
想着刚才小琴的笑声,好像现在还回荡在方问天的耳边。说实话,小琴以前三年的笑声加起来也没有她今天笑得多。原来小琴的笑声是这么得好听,而以前有个笨蛋天天在她的身边却不知道,只会弄得她哭。想着她带着笑容的脸,好像春天的明媚阳光一样使人舒服异常,方问天就暗暗的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哭。
这时小琴端着一盆水来到方问天的面前,笑吟吟地说:“少爷,你要的水来了,快洗吧!”
方问天一看,只有水,却没有毛巾,只得苦着脸说道:“我说大姐,这没有毛巾,你叫我怎么洗!”
小琴忍着笑说道:“毛巾啊?让我想想,咦!明明在的,怎么会没有呢?”
看她那忍得很辛苦的神情,但是眼神又不住的望向自己的怀里,方问天就知道这小妮子在作弄自己,哼!我堂堂的大少爷,岂是这么容易被作弄的。方问天假装闭着眼睛,嘴里喃喃低语:“毛巾毛巾在哪里?毛巾毛巾在哪里?哦!毛巾毛巾在这里!终于被我给找到了。”
说着,方问天慢慢的身手往她的怀里抓了过去。小琴连忙笑着躲开,从怀里掏出毛巾地给他。
方问天将毛巾捂在脸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在长长的呼出来,叹道:“好香!”
小琴见他这样,脸色立即变得通红,说道:“少爷,你——你——”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方问天没有在逗她,认真地把脸洗了洗。水中的热气透过皮肤从他的脸上传入,感觉好生舒服。这几天他悲痛欲绝,连脸也没有好好的洗一下,这时候一洗,倒觉得精神一震,神清气爽。
方问天洗完脸抬起头,只见小琴正呆呆的望着院子中的景色,原来她又被这院子中修剪过的景色给迷惑了。看着她的神情,方问天不禁暗暗得意。
小琴转过头来问道:“我的好少爷,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样把这里修剪得这么好看的?我也想像你一样剪得这么好看!”
方问天看着她满脸期盼的神奇,只觉得拒绝她的这个要求简直就是罪过,可是他又该怎么样对她说呢?自然之道?他没有自己十四年的梦中经历,无法明白;胡扯乱诌?她又无法学得会这修剪的艺术,不能达到她的要求。真是伤脑筋。
想到这里,方问天心里忽然一动,小琴又不是要学什么高深的武功,只是修剪的艺术而已,那么,自己就给她讲一讲刚才对美的体会,只要她能理解到并体会到这一点,武功虽然学不会,可修剪花木的本事定然大大的进步,岂不是达到了她的要求了。
既然想通了方法,方问天立刻就变得胸有成竹了,指着左边的一个人头大小的怪石问道:“你说这个石头漂不漂亮?注意,我是说只看这块石头。”
小琴仔细的看了看这个棱角参差的石头,摇了摇头。
方问天又说:“那么你现在换一个角度,把它与这个院子合起来一起看,你再说这块石头好不好看?”
小琴在起身来,退了几步,惊讶的说:“是真的呀!少爷,原来这块石头也是好看的!可是刚才我怎么觉得它那么难看呢?”说着,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方问天指着周围的花草树木,对小琴说:“事实上道理很简单!其实这些花草树木如果每一株单独看来,都和这块石头一样十分的普通,但是它们组合在一起就变得不平凡起来了。其实自然界中,任何一种事物都不可能单独的存在,或多或少的对它身边的事物有所影响,同时也被身边的事物影响着,当然,有好的影响也有坏的影响。我们之所以看到这个院子十分美丽,那是因为我在修剪的时候尽量的提高了它们相互之间的正面影响,于是就形成了这样的结果。你懂了没有?”
其实方问天并没有讲得很全面,因为事物与事物之间还有一些无形的气机感应,不过这种奇妙的气机感应连他自己也只能在无我无相的状态下才能察觉到,小琴根本没练过内功,说了也是白说,徒然增加她的疑惑。
小琴看了一会儿院子中的景色,转过头来,有点迟疑的对方问天说:“对不起,少爷,我真笨,只是好像懂了一点。”
方问天吃了一惊,只听她的用词,就知道她已经摸到门了,这种纯靠悟的东西,大多数的人一生都无法触及到的。
于是拍手笑道:“小傻瓜,你这还算笨啊!要知道这种道理本来就是难以说清楚的,你说‘好像’懂了一点,那可就是真的懂了一点。如果你说自己全懂了,那才是一个大笨蛋呢!”
小琴又坐下来,满脸崇拜的对方问天说:“少爷,你可真聪明,这么深的道理都懂,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明就好了。”
方问天不禁有点飘飘然起来,傲然说道:“那当然,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
小琴奇道:“上梁山?梁山在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
方问天一呆,这才想起梁山是梦里人生的一个故事,小琴当然不可能听说过,于是他又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给她解释清楚,当然,将时间地点都改成了远古的传说。
当小琴听到梁山好汉最后几乎都死了的时候,眼泪又流了出来。想不到她眼泪倒挺多的,但是以前某个可恶的坏蛋欺负她的时候,却没怎么见她流眼泪。或许,她也流了,不过不想流给坏蛋看而已,现在这个坏蛋已经变好了,让他看看当然无所谓。
方问天看着她,心里想着刚刚才下决心不让她流泪,不到片刻,她却又流泪了,自己真是个笨蛋,要怎么样才能让她真正的高兴呢?心中忽然一动,问道:“小琴,你想不想见你爹?”
“想啊!”小琴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方问天心里一痛,由于自己的专横霸道,小琴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没有和她的家人团聚了。
沉吟了一下,方问天说道:“近期府里会忙一点,你实在不方便走开!”看着小琴逐渐失望的神色,方问天连忙改口说道:“不过我们今天可以出去逛逛街,说不定你爹又来卖柴,我们能遇上他也说不定!”
小琴大喜道:“好啊!我去叫阿财阿旺!”说着站了起来。
方问天连忙拉住她:“叫上他们刚什么,又是一大帮人?那我们还能自由自在的玩么?”
小琴奇道:“你以前上街不都是一大帮人么?”
方问天生气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以前的方问天早就死了!”
小琴迟疑的说道:“可是,少爷,你的以前得罪的人很多,就这样出去,我怕你有危险。”说实话,以前方问天得罪的人实在不少,但是大家知道他的暮云的太子殿下,一般都拿他没辙,可是如果他落单了的话,只怕也有那不怕死的人动手脚。
方问天假装的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道:“不怕,我们可以化妆出去!”
“化妆?我不会!”
“嘿嘿!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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