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这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敬佩的神色,小声地说道:“少爷,这位姚大人可真是厉害!”
整个打斗的过程从发生到结束其实只经过了极短的时间,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纵横沙场十几年的血腥唐三少就已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莫名其妙的因为调戏一个卖身葬父的少女而丢了性命,使得他“光荣”的一生在最后的结局上画上了一个大大的“污点”。
四周围观的人群直到这时才从刚才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立即暴起一阵欢呼。每一双看着姚照人的眼神中都带着无比的敬佩,崇敬的神色自然而然的从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来。这种崇敬已经不只是对一个惩处恶霸的好汉,而是对于维护祖国尊严的民族英雄。如若不是看到姚照人受伤不轻,可能早就冲上前去将他高高的抛起来了。
的确,画月与暮云长年的冲突与战争,使得两国结下了极深仇怨,这种仇怨经过两国几代人的渲染,已经深深地融入了每一个百姓的灵魂之中,难以消除。对于暮云百姓来说,消灭敌国一个大将的意义远远的大于惩处一个恶霸的意义,更何况唐奇峰的双手染满了无数暮云将士的鲜血,是暮云百姓最憎恨之人。
姚照人在四个同伴的搀扶下,静静地看着面前临死的唐奇峰,脸上忽然显出一丝悲哀的神色,呆呆的出神,好像在回忆着什么,静静的没有说话。四周的人群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在那身欢呼之后,立即安静了下来,生怕发出丝毫的声音打断了姚照人的沉思。
一轮通红的太阳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升上了头顶,暖暖的阳光将暮云城笼罩着,一片春意盎然。
方问天悄悄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周围的人虽然很多,可是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在动。哎,今天本来是想带小琴出来开心的,谁知道竟然遇到这种事情。现在事情虽然已经告一段落,方问天却发现姚照人虽然没有受什么伤,可是他最后动用的那种奇异的爆发潜力的心法,让他全身受了极为严重的损害,若不早治,将祸害终身。方问天虽然从来没有为人治过伤,可是他已经相信自己在梦中学到的东西,想要对姚照人尽一点力。
他侧头看了看小琴,也和中人一样,还沉浸在姚照人的英雄气概中,没有想起今天出来的目的。方问天心里笑了笑,既然这样,自己到不用为难了。
过了好一会儿,姚照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心底的某种悲哀埋藏起来,然后脸色一沉,猛然转身,望向了倒在一旁的脸色更加惨白的四个废物。
姚照人这时体内的损伤极重,整个身体靠他的四个城卫手下扶持着,摇摇欲坠。一张脸苍白一片,毫无血色,就算是常人也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他没有任何出手的能力了。此时姚照人的情况,那四人就算是身受重伤,原也不必怕他。可是他刚才大展神威,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暮云头痛了十几年的血腥三少放倒在地,威风凛凛的样子已渗入在场所有人的心中,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一种逼人的气魄。
那四人见到姚照人的目光扫了过了,立即觉得从头顶透下来一阵寒气,直透全身,四个人均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这时候他们反映到快了起来,姚照人刚刚看着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们已经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齐声求饶:“姚队长饶命!姚队长饶命!”
看着他们这时候的熊样,简直没有办法与他们刚才调戏那卖身少女的形象联系起来。
姚照人冷冷地看着他们,寒森森的说道:“哼!你们画月狗贼到我暮云城中欺负我暮云百姓,还想要我饶了你们!你们想想这可能吗?”
四周的百姓也注意到了他们,一起大声说道:“他们是画月猪,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对,我儿子就是死在画月猪的手中,我要报仇!”
“我丈夫也是,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打死他们!”
“打死他们!”
“……”
一时之间群情汹涌,有几个胆子大又特别愤怒的,挽起了衣袖已作势要冲过来。
那四人见到这种情景,脸色大变,连争先恐后地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们不是……”
四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堆,却没有让人听明白,于是越发的争先恐后。这么一着急,再加上他们身上的伤痛,顿时,四个人的头上冷汗淋漓,脸色变得比姚照人还要苍白。他们心里明白,再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立即澄清事实,他们将被愤怒的群众撕成碎片,死无葬身之地。
姚照人道:“给我住嘴!你来说!”
被姚照人点中的那人显得极为精瘦,一双眼睛骨碌碌的极为灵活,看来是有那么一点心机的,姚照人会选中他,看来并不是任意而为。而其他人则立即安静了下来。
那人见姚照人点中自己,呆了一呆,回头望了望身旁的伙伴,微微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姚队长,小人名叫李志,我们是暮云人,我们是李将军府的家人。”
他的回答虽然小声,可是答案的内容却大大的出人意料,全场的人均是一呆,一些胆小的围观者就已经开始悄悄的溜走了。李将军府,那可是现在暮云权倾朝野的势力啊!绝非一个小小的城卫小队长能应付得了的。
李将军府!方问天心中微微一动,好像抓住了一点什么,却又无法具体的想出来。
那四个城卫得脸色不由得一变,一起望向了姚照人,见姚照人得脸色丝毫未变,四人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姚照人依旧冷冷地说道:“你们既然是李将军府的人,为何却与画月的人厮混在一起?哼!身为暮云子民,却伙同外人来欺压本国妇孺,那更加该死!”
那四人互相望了一眼,一阵迟疑,却没有回答,好像有什么顾忌似的。
姚照人猛地上前一步,沉声喝道:“说!”
那四人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得有人以一种慢条斯理的语音悠悠地说道:“姚照人,你又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一个小队长还嫌不过,想要回去当小兵?”
姚照人向来镇定苍白的脸色立即变得更加得难看起来。
方问天觉得奇怪,姚照人一直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现在居然变了脸色,不知这说话之人是什么人,有这样的威力。他带着满心的好奇,顺着声音得来向望了过去,立即就看到了一匹十分漂亮得高头白马。
说这匹马十分漂亮,那一点也不为过,洁白的身体上,花花绿绿的披着许多的绫罗绸缎,在优雅的步履中不停的飘荡,使这匹白马看起来倒是优雅富贵。可是方问天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穿的如此这般的马匹,猛地一眼看过去,总觉得怪怪的。
这白马身上的马鞍与平常的马鞍相比,其样式倒是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他用的材料却非常人所能办的,整个马鞍竟然全都是用黄金打造,虽然马鞍不需要很厚,可是那也是一般人一生所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财富。亏得这匹马高大健壮,否则只是这马鞍就是它一个极沉重的负担。
这还不算,在马鞍的边沿处,整整齐齐的镶嵌着一排亮晶晶的七色宝石,七种颜色按着一定的顺序排列在马鞍的边沿,在白天的光照下,反射出各种各样美丽的光芒。另外,在马鞍两边的两个边角处,各自挂着两个黄金铃铛,那白马走动的时候,发出清脆的铃声,异常的悦耳。
其实只是看这个马鞍的样式设计,那也显得极为普通,但黄金和宝石在人们的眼中总是美丽的,使得这个马鞍让人一眼望去有一种炫目的感觉。可是,也不可否认,这样的马鞍,只是黄金的本身,已经是一个骇人巨大的财富,再加上更加珍贵的宝石,这个马鞍的价值在一般人的眼中一定是一个天文数字。
在这匹白马之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面皮白净的胖子,这个胖子的相貌让方问天立刻就联想起余寡僧。他和余寡僧实在是太像,一样肥胖的身体,一样圆圆的脸,不同的是余寡僧得脸上总是带着让人无法发怒的笑容,而这人的脸上带着的笑容却显得飞扬跋扈,让人每次见到他都不由得会升起想要将他狠狠地揍上一顿的冲动。
小琴轻轻的在我耳边说道:“少爷,我知道这个胖子是谁。”
方问天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自己与他不熟,可是见过的次数也算是不少。而且,就算是一个没有见过这个胖子的人,只要一看他的样子,就已经知道这人是余寡僧的独子余天良。这人在暮云城中的名气丝毫不下于以前的方问天,据听到的消息说,城中的百姓将我和这个余天良并称为暮云二子,自不过他是浪荡子,而方问天败家子。
这人非常著名的地方有三点,一是他花钱如流水,对黄金和宝石有特别的偏好,据说他的衣食起居的一切用具都离不开这两种东西。对于他的这个偏好,连方问天这个暮云城的太子殿下也不敢苟同。二是他对美女的偏好,据说他府中的美女无数,却还经常流连于花街柳巷,好在他并不喜欢强迫美女,不然可能就和躺在地上的唐奇峰一样强抢了。
今天他的身边没有一个美女,倒显得有点突兀了。
也就是因为以上的两个特点,使得他的了浪荡子的称号。
而他的第三个特点却是不得了,别看现在他一脸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但是据说在战场上这人就会完全的换一种面目出现,出奇的沉着冷静,对部队的组织能力可以说整个暮云城无人能及,也因为如此,使得他成为暮云四将之一,如果不是他武功极差的话,他排名就一定不会只在第三位了。
蒋千灯就曾经说过,如果他和余天良各领一百人对阵,它可以凭着自己的武力强扭战局,可是如果各领一千人的话,自己就不一定是余天良的对手了。
方问天现在想起来,自己以前与他齐名,倒真是有点不配。这余天良毕竟是有真本事的,而自己以前则对暮云完全没有丝毫的建树。
余天良坐在马背上,满脸都是令人憎恶的嚣张的笑意,缓缓而来。他身旁纵列着两队城卫,每一队有二十人,总共四十人,将他夹在中间,并列前行,那肃杀的气氛,使得任何想对他不轨的人都得再三思量一番。
这四十人穿着城卫的制服,手上拿着的长矛闪闪发光,踏着整齐的步伐,从人群中插了进来,一下子就将现场和群众隔离开来。整齐而迅捷的动作,显示出城卫远远超越一般军队的强大素质,难干怪城卫会被暮云人称为暮云之守护神剑。
方问天看着城卫的表现,大为满意。要知道,城卫军本来是城主的直系军队,只不过由于三个月前父亲受伤,迫于无奈,才将城卫的指挥权分别交给了李妄断和余天良。如果自己能收回这支军队的指挥权,那么很多事情将会迎刃而解。想到这里,方问天的心不由得一动。
转念又想,就算余天良是姚照人的顶头上司,可是照姚照人的脾气来看,那也不应该怕他才是。方问天的心里实在是好奇,他想来想去,始终想不出这余天良有什么原因可以令得姚照人脸色大变。
只见余天良缓缓的走到圈子中间,将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样,那些早已将姚照人等几人团团围住的城卫突然齐声大喝,明晃晃的矛尖一起向着中央,对准了圈子正中的五人,看那架势,如若姚照人等稍微有一点可疑的动作,这些城卫将会毫不犹豫的江姚照人插成刺猬。以姚照人现在的伤势的情况来看,那是半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而那作为事件导火索的买身葬父的少女好像吓傻了一般,愣愣的也被围在了中间,当然还包括他父亲的尸体。
方问天和小琴虽然站在人群前面,但他们一直离姚照人等五人比较远,倒也没有被他们围在圈内,只是外圈围观的人群看到这三四十个城卫的来到,均不想惹祸上身,悄悄的散去了许多人,只留下少数胆大的远远观看。整个街道立即就显得稀稀落落起来。
小琴看见事情好像越闹越大,而少爷和自己两人是化装出来的,根本没有带什么人手,如果事件波及过来,那可真的很麻烦,于是轻轻的拉了拉方问天的手,央求道:“少爷,我们走吧!”
她此时看到这么多的城卫,虽然明知道方问天只要亮出身份,这些人绝对不跟伤害自己,可是看着这么多的明晃晃的杀气腾腾长矛,她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方问天拉着小琴的手,轻轻的说道:“再等等!”
这个时候方问天如何肯走,他从父亲去世的那一天就已经看出,由于自己过往的记录实在是太差,暮云的臣子,无论是哪一派的,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自己要想在今后的日子里有所作为,那就得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势力。其中,人才是一大关键。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了姚照人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不愿意有什么事发生。
“哟!我们的姚大英雄怎么今天落得这般光景!咦!你看你们的模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个大男人,这样勾肩搭背的,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余天良遥遥的指着互相搀扶而立的姚照人五人,放声大笑起来,好像发现了极为可笑之事。但是整个大街上只有他一人在大笑,其他人都静静的站着,以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余天良在众人的眼光只下终于发觉不对,笑声嘎然而止,疑惑的看着旁人,奇道:“怎么,你们不觉得可笑么?你们看他们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没有说完,又开始笑了起来。
方问天只是听从旁人的口中知道一些这人的事迹,倒是不知道他是这么的爱嘲弄人。姚照人那强忍怒气的神色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余天良却笑得如此的肆无忌惮,就算他的权势大于小小的城卫小队长姚照人,也让人觉得太过分。
余天良笑了一会儿,已经起着马缓缓地走到了姚照人得身前,突然将笑声止住,脸色一沉,大喝道:“大胆姚照人,见了长官经不下跪参拜!你小子算什么东西!”
方问天的心却是一凛,并不是因为余天良神情出奇的变化,而是当他走近姚照人的时候,距方问天和小琴还有近十几米远的距离,一道阴寒之气隐隐约约的从他身上发出,这种阴寒之气他手连得很好,若不是方问天这样灵敏的感应,是很难发现的。而这样阴寒之气,只有武功高深的内功的人才会拥有,当日面对着暮云四将之首的蒋千灯,也没有这样的感应。
那么照这样说来,余天良的武功应该远远的高于四将之首蒋千灯。但是在平常的印象中,余天良一直是武功很弱的,用方问天在梦里学到的话来说,那只能叫做庄稼把式。他不可能有像方问天一样的梦中奇遇,那就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余天良一直在隐瞒自己的实力。
姚照人强忍着满腔的怒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上前两步,抱拳沉声说道:“禀报余步卫长,属下在此收拾了一些画月奸细,受了些小伤,无法向大人参拜,请大人见谅。”
方问天心中恍然大悟,这余天良现在做了城卫中的步卫总长,恰好是姚照人得顶头上司,所谓不怕官,只怕管,以姚照人的性格来看,得罪上司的是只怕是家常便饭,偏偏又遇上余天良这种性格的人,两人自然是冲突不断。姚照人虽然年轻,但武功高强,为人果断,却只做了一个小小的城卫小队长,只怕余天良在其中居功至伟。
余天良满脸好奇地说道:“奸细啊!我从来没见过,让我看看在哪里,长什么模样?”
说罢,又四处张望起来,眼前跪在地上的四个废物和躺在一旁的唐奇峰都离他不远,他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
余天良的话音刚落,姚照人还未来得及答话,那四个早已唇青脸白的人立即大声喊冤。他们看姚照人刚才的神色,只觉得一只脚已踏入了鬼门关,这时候眼看来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那是万万不能放过的。
“余大人,我们冤枉啊!我们是暮云人,不是奸细!我们是李将军府的人,根本不是奸细!求大认为我们做主啊!”
说着,四人连连磕头,生怕少用了半分力,这余大人一个不高兴,转身走了,那岂不是大大的糟糕!
余天良高高的坐在马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四人磕头,待看的四人额头都磕出血来了之后,这才慢慢的说道:“你们是李将军府的人?这就怪了,这位姚对长处事我是最清楚了,要坑害人,怎么回坑害你们这样的小脚色?”说着,翻身下马,走到姚照人得身前,就想好朋友一般拍拍姚照人的肩膀,一脸关切问道:“姚老弟,你不是官越做越小,连胆子也越来越小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可就是越来越不好玩了!”
看他对姚照人的那股亲热劲,叫人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刚才大喝着要姚照人下跪的也是他。
方问天见着余天良在短短的时间中一连换了几种表情,先是飞扬跋扈,然后又是满脸的嘲弄,接着是十分的好奇,现在则是无比的热情,每一种表情都显得那么得真切与自然,心中着实佩服。如果要自己和他一样的转换表情,那是万万做不来的。
姚照人看来丝毫不被余天良的热情所迷惑,紧绷着脸说道:“禀报大人,那躺在地上的家伙是画月的血腥唐三少,这四个人就是和他一路的。”
“唐奇峰?!”
余天良那满含笑意的被脸上肥肉集成一条细缝的眼中寒光一闪,看了一下仰天躺着的唐奇峰,转过来冷森森的看着那四人。
四人大吃一惊,互相之间望了一眼,相互的眼神中好像在传递着什么信息,还是那叫李志的人爬上前两步,说道:“大人,不是这样的,这位唐大爷是我们李将军府的客人,据说是来参加老城主丧礼的。大少爷叫我们陪着他在城中散心,姚队长这下将他打死了,叫我等如何交待?”
这人这下倒镇定了下来,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丝毫不提姚照人打死唐奇峰的起因和动机,只说姚照人将唐奇峰打死了,倒好像姚照人无故殴打别人一样。
方问天心重微微一动,这才想起刚才的疑惑。这唐奇峰要来参加丧礼,那应该是这几天的事,可是刚才这四个废物确实已经跟了唐奇峰几个月了,说明这个叫李志的人说了谎话。咦!几个月前,那不正是暮云和画月交战正紧张的时候么?那个时候李家就和唐奇峰联系起来了?
一缕微光在方问天的心中亮了起来,同时,一缕寒气也从他的心中冒了出来。
姚照人大怒,正要说话,忽听得余天良大喝道:“大胆姚照人,竟敢打死李将军府的客人,来人,将这五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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