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梦南茫然的表情,我明白这其中肯定有隐情。但我看她不想说,所也就不再追问。
江梦南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捋了捋秀发,轻吐一口气,轻笑道:“其实这儿也挺好呀,也不是那么无聊的。我刚才说了,这里也有很多有价值的图书呢。这么多的空闲时间,我就有时间好好研究一番了,反正学校也给我发工资,我才没那么觉得伤心呢。”
虽然她是以轻松的神态说这些话,可是我能感觉到她内心深处有很深的无奈,而且还有些许恐惧。
我大为不解,又没办法深问,只好默然地跟在她身后。
江梦南好象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趣,只是静静的领着我在这些书架中走着。
大致看了一遍古旧图书室,江梦南领着我出去,在借阅台后的椅子上坐好后,我问道:“南姐,那我都干什么,就是给这些旧书打扫卫生吗?”
江梦南看我一眼,微笑道:“也就这样!其实学校给你们的这些岗位也都是闲差,变相发一些困难补助罢了,你以后爱来就来,不爱来也可以别来,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我心道那可不行,陪着你这么美丽的女孩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让我不来可不行,嘴里却忙道:“谢谢南姐,不过反正大一的课程也不紧,虽然没多少事情可做,可每天过来陪你说说话也好啊,既不耽误学习也能免得你一个人无聊。”
江梦南笑道:“你到挺好心的!那倒也对,人家一个人的确有些无聊。随你吧!”她嘻嘻笑道:“反正现在也没事,时间也还早,说说你吧。”
我一怔道:“我?我可没什么可说的。”
江梦南道:“随便聊呗,你哪里人啊,父母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勤工俭学啊,现在的学生可都是认为这是很丢面子的。”
我微微一笑:“我可不认为凭劳动挣钱,自己养活自己是什么丢面子的事情。虽然里这并没有什么劳动可做,但起码名义上我是在这里劳动的。”我我停了一下,看着她轻声道:“我来自中原省黎阳市,父母在我一个月大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跟着外婆长大的,外婆也在三年前去世了,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一个孤儿,一切只能靠我自己了。”
江梦南惊讶地听我说完,默默地看着我,好大一会才温柔道:“其实我父母也去世了。不过我比你幸运,我还有爷爷奶奶。我家祖籍杭州,爷爷奶奶是解放后由杭州调到内蒙古工作的,所以给我取名梦南。父母的身体不好,在我六岁的时候病逝。说起来,我们两个人倒也是同病相怜。”
我呆了半晌,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也是在没父母疼爱的环境下长大的,不过看着她美丽中带有坚毅的面容和她说话时平静的表情,明白了她也是一个像我一样坚强而乐观的生命。
不知不觉时钟已走向晚上10点,江梦南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轻声惊讶道:“啊,都十点钟了,没想到今天的时间过得这么快!”她嘻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多工作两个小时。”
我也惊讶于时间的流失速度,微笑道:“哪有什么,反正也没劳动。再说,和你聊天很快乐,时间这么过很是值啊!”
江梦南俏然起身道:“该走了。我请你吃宵夜吧!学校东门外有个小摊,专卖鸭脖和小笼包,味道很是不错,走,我请客。”
我忙起身道:“那可不行,怎么能让你请我啊!我可是男孩子,我请你吧。”
江梦南横我一眼,嗔怪道:“你算了吧,小毛孩装什么男子汉。毕竟你还是个学生,没有收入。就是勤工俭学那么点钱,还要用作生活费用呢。我可不一样,虽然这工作不怎么样有趣,可是每月工资奖金加起也有三千多块呢!再说你叫我姐,我这个人脸皮是很薄的,可不能白白让你叫我姐姐,那多没面子啊。”她笑着对我眨眨美丽的大眼睛,看我还要争辩,江梦南把俏脸一沉道:别争了,再争姐姐可要生气了。“
我不敢再说,锁好门后,江梦南领我走出东门,径直来到只是一个小推车子和几张矮桌、小凳的小摊前。车子上用两个木棍挂一横幅:徐记鸭脖。
虽然摊子很小,可食客却很多,可见老板手艺的确不错。
等了一会,才有食客打着饱嗝离去,空出桌子。
江梦南点了两碟鸭脖和三笼小包子。
闻着鸭脖和小包子那诱人的香气,我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江梦南,强忍食欲请她先动手。
江梦南白了我一眼,嗔道:“肚子都响成哪个样子了,还装腔作势。快点动嘴吧!”
我尴尬地一笑,开始毫不客气地大口吃了起来。
在诱人的香气中,我一口气吃了十个鸭脖、五笼小笼包子、两碗馄饨。
江梦南却只是浅尝几口,便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我狼吞虎咽,不时送我一个甜笑,轻声道:“慢点吃,别噎着!”
我的心慢慢激动起来,星光闪闪的夜空下,一个美丽的少女用她的温柔撩动了我隔绝在心底多年的久违的温情。
我的眼眶渐渐地红了,我抬头看了看江梦南温柔美丽的笑脸,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江梦南微笑地看着我,笑颜如花!但我能看到她美丽的大眼睛中也有闪亮的泪花,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终究也是什么也没说。
旁边的路上不时有车呼啸而过,小摊前面的矮桌上三三两两的食客惧是低声说话,更增加了浅夜的幽静。
终于吃饱了,我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江梦南默默递给我一张纸巾,我边插嘴边看着她起身付帐,心底一种尘封多年的温柔在流动。
我送她到家属区学校分给她的宿舍,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她楼下,江梦南看了看我,温柔笑道:“明天见!”递过手来,我伸出手握了握她晶莹如玉、柔软温热的小手,“明天见!”我也笑道。
看着她曼妙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我转身向宿舍走去。
宿舍里一片哗闹之声。
学生宿舍十二点钟熄灯,此时已是十一点半,所有住宿的学生都已是倦鸟归巢,正是热闹之际。
我推门而进,裴晃的大嗓门在我耳边响起:“路知远,怎么一下午加一晚上没见你身影,跑哪去了。”
这家伙籍贯沈阳,一米八零的身材,甚为粗壮。满脸络腮胡子,不过怎么也不像十九岁的样子,他倒是以俺爸妈就给了俺这么一个脸来打发所有疑问的目光。
没等我说话,住在靠左边上铺的马大同叫道:“靠,那还用说,泡妞去了呗。“
这家伙来自山西,四肢粗短,和裴晃在一起人送外号高低柜。
此君从一进校门便大叫要在大学爱情生活中做一名无畏的勇士,征服四方美女。可一个月的时间内发出的二十三封情书已被退回二十二封,剩余一封听说已经裂成碎片散落于下水道中。可这家伙仍以愚公之精神每天发情书不断,真有败而不馁之气概。
下铺的周斯新笑喝道:“马大同,你真以为天下已大同如一家都象你这样的德性啊,每天泡妞不止,也没见你泡上谁,美女跟你说话都是用鼻子。”
周斯汀来自广东,身材高挑匀称,眉清目秀,标准的帅哥。
看着马大同脸红耳赤,龇牙咧嘴的模样,靠右边下铺的武朝昌大笑道:“小子,那叫做嗤之以鼻。”
这小子来自福建,戴一副深达八百度的眼睛,典型的文弱书生。
这就是我的宿舍,裴晃,马大同,周斯汀,武朝昌,我加上杜征共计六人。入学已经一个多月,大家已经彼此熟悉,自然也就开始了毫无顾忌的并无恶意的恶毒攻击。
杜征这时端着洗漱用具从水房回来,正好听到“嗤之以鼻”,忙问道:“谁对谁嗤之以鼻啊?”
马大同叫道:“所有美女都对你嗤之以鼻,哼,小白脸。”
杜征一头雾水,不知道马大同发什么神经,看着迷惑的杜征,我笑道:“崩理这疯子,这家伙由于被美女的鼻涕淹得太久了,脑子有点不正常,咱们不用理他。”
说完,推着杜征放下洗漱用具,又把他推到床铺上,然后对其他几个人道:“都甭理他,大伙睡觉吧。”
五个人都脱衣上床,拉被蒙头,只留下站在房子中间的马大同龇牙咧嘴作恶狼状,可惜我们五人都不是羊,无奈的恶狼睁着大眼好大一会,才无奈的脱衣上床,嘴里自言自语道:“明天该给左海颜去信了。”
众人都没有睡着,闻之大笑。
快乐的一天就这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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