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嘶——”秦语一言既出,郝思嘉倒吸一口凉气,摆出摩拳擦掌的样子,就在众人以为黑桃A就是这厮无疑的时候,臭小子把红桃A狠狠甩在桌子上,“***,就差个花色!”
“嘁——”一时间鄙夷的唾弃声四起,郝思嘉抱头鼠窜。
“所以,是不是黑桃A要自己站起来啊?”秦语嘬了一小口酒,红扑扑的脸活像抹了胭脂,目光在沉默的众人身上逡巡着,启唇一笑,对着还在人群里举着托盘突围的祁锦年招手,“那位穿套装的小姐——唉别看了,就你,麻烦你过来一下。”
祁锦年左手托着盘子,身子宛如暴风雨里沉沉浮浮的小船,被秦语高分贝的吆喝吓得一哆嗦,右手食指还点着自己的鼻尖,确定自己被顾客钦点了,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嚷嚷着“麻烦让一让”艰难地往秦语那个角落挤。
秦言脸上本来残存的笑早就挂不住了,修长的手指把手里的黑桃A掀到桌上,曲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那张被秦语“幸运”点中的牌。这一举动惊掉了现场所有男士的眼球,秦语仿佛早就料到了,挑衅地直视秦言。
“这下子玩大了啊,老婆。”赵博咋舌,今晚是不是要上演禁忌画面?
郝思嘉和江启大气都不敢喘,不知道秦语这一副早就不出所料的样子葫芦里卖什么药,按道理秦言也27岁了,家里催婚一次比一次紧,偏偏秦言跟没事人似的,完全不把秦家人放在眼里,后来更是被人抓拍到秦言和一个女生暧昧的照片,秦言索性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差点把秦老爷子气得脑溢血直接送医院。钱遇的脸色就跟舞池里的灯光红红绿绿的,比幻灯片还精彩。
“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小姐?”祁锦年总算从人堆里“脱颖而出”,活着走到秦语这一桌,秦语淡淡地看了一眼祁锦年,点点头,又去看秦言。祁锦年被这一桌子诡异的气氛给煞到了,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看到钱遇的时候,祁锦年兴奋了,“钱医生!”
钱遇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套装女孩正是下午找他看牙的,出于礼貌,扯了扯嘴角,完全不管现在风流倜傥的钱医生笑得比哭还难看,只要秦言答应了这个荒谬的游戏,这个病患就是他头号情敌了。
“小言啊,输不起啊?那就把这一瓶伏特加喝下去。”秦语葱白的手指点点祁锦年,又点点那瓶还未开启的伏特加,笑得颠倒众生的,雪白的贝齿晃得祁锦年有点发晕。
“小姐,对不起啊,我们……”江启刚站起来,笑得没心没肺要打圆场,秦言速度更快,长身玉立,俯视坐着的几个人,生生地多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祁锦年喉头一滚,莫名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如果没有事,我……”
“有事。”秦言出声打断,跨过几个大男人的腿,一股凛冽的气息就冲祁锦年扑过去。
祁锦年呼吸一滞,眼前的女人中长的头发被削得很有型,五官很精致也很淡,淡到模糊,模糊到一碰就破碎,可是组合在一起偏偏要命的好看,淡色的薄唇抿得很细,泛着苍白。
“秦言,不行的话可以不用勉强的,这个就是个游戏。”钱遇捏住秦言的衬衫下摆,眼神里竟染上祈求的意味。
空气凝聚在一起,僵硬,还是僵硬,开足了冷气的酒,祁锦年背上沁出一层细汗,这一桌到底搞什么飞机,她是不是被搅进了一个骗局?
秦语还是没说话,抱着手臂靠在赵博怀里,保持着迷人的笑。秦言冰冷的脸突然漾起一抹浅笑,语调变得轻柔,望向祁锦年的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秦言喊了声“祁小姐。”
“在!”祁锦年左手托盘,右手习惯性行军礼,行完才发觉自己干了多么愚蠢的事情,讪讪地垂下手,在套裙上用力擦了擦,窘得脸都红起来,她总觉得那一声“祁小姐”很熟悉。
“接下来我做的事可能冒犯了你,你只要按女生本能的反应来应对就行了。”
“啊?”祁锦年话音未落,冷冽的气息扑鼻而来,微凉没什么血色的唇压了上来,祁锦年好似被人打了麻醉药,牙疼都不见了,只是极轻的一个吻,前后不过五秒钟,左手的托盘“哐当”应声落地,转了几个圈滚到钱遇脚下面,倒地。祁锦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扬手,响亮的巴掌声,秦言白得有点透明的脸颊红了一边,居然渗出一股柔媚的气质。秦语的笑凝固在脸上。
祁锦年没有管盘子,转身夺路就跑,不管撞到了什么人,总之跑就对了。有好事者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渐渐聚拢过来。正在跟男人**的苏珊显然也注意到酒那一角的动乱,丢下男人就去查看情况。
江启和郝思嘉完全傻了,赵博讷讷地盯着秦言红起一边的脸,那么厉害的女人居然被打了。
秦言侧身面对秦语,郑重地开口道:“姐姐,你满意了?”不辨情绪的一句话,秦言说完就拨开堵在一边看热闹的人群往出口走了。
“我去看看她!”钱遇火急火燎地站起来去追了。
好好的聚会变成了闹剧。秦语可不可以说她后悔了?她一直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居然是个同性恋,感觉这不过是她拿来搪塞逼婚的借口,黑桃A之前在她手上时被她做了手脚,这个游戏也不过是玩笑,她无意逼任何人,一来想看秦言低头,二来也想打破她说自己是同性恋的谎言。到底她忽视了秦言从小就是个偏激的孩子,这样子更变得扑朔迷离不知真假了。
“不好意思,先生小姐,你们这一桌发生什么事了?”苏珊总算挤进了包围圈,看到这一桌出色的男男女女,脸色变了又变,还是压下火气,“我是夜话的老板之一。”
“赵博,结账。”秦语站起身,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女王样踩着高跟鞋走了。
赵博有点尴尬,掏出钱包抽出好几张毛爷爷塞给苏珊,唯唯诺诺地道歉:“对不起啊老板,我想有点误会,替我和我朋友向那个穿套装的服务员道歉。”然后不管苏珊接不接,把钱塞到苏珊口袋就领着郝思嘉和江启走了。到了门口还觉得自己脊梁骨在被人指着笑,赵博在心里流泪,祭奠自己消失的人民警察的形象。
“穿套装的服务员……?锦年!”苏珊如梦初醒,一回头看见还没散的人群,面皮一红,“不好意思啊,所有的朋友,今天的酒水八折优惠!大家吃好玩好!”
此话一出,气氛又活跃起来,毕竟事不关己,看热闹的人免费热闹看完了,该散场了,老板还请客,皆大欢喜,就各自散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苏珊火烧屁股往休息室赶,那个被电话召来的男人不高兴了,半路截住苏珊就要腻歪,苏珊一个急火攻心,一蹄子就朝男人命根子踹,吼道:“老娘和你完了!别缠着老娘,滚!”
男人眼泪汪汪地目送苏珊,完全是疼出来的眼泪,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苏珊扭着小蛮腰,十厘米的高跟鞋被她踩出云来快了。
休息室就跟一个小型套间一样,有沙发有床,苏珊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祁锦年抱着大头狗的抱枕对着镜子发呆。满地都是糖纸。
“这是怎么了啊锦年?”苏珊一屁股在祁锦年旁边坐下,床又凹下去一大片。
“大妈……”祁锦年甩开抱枕就去搂苏珊,嘴巴里嘀嘀咕咕的,饶是靠苏珊很近,苏珊还是听得不明所以。
“喂!”苏珊掰开祁锦年,“你说清楚啊,那帮人怎么你了?为什么给你道歉啊?”
“三儿,你信不信?我被一个女人吻了……”祁锦年又拉回大头狗抱在怀里,直接倒在床上。
“神马?!”苏珊只觉得头顶一片天雷滚过,只要祁锦年说被某个男人非礼,她一定撩起袖子去把那男人揍成猪头,现在是个女人,那么……那个娇滴滴的女人吻了锦年,到底是谁亏了谁赚了?
“本姑娘守了二十五年的给未来老公的初吻啊!!!”祁锦年仰天长啸,无语凝噎了。又从口袋
里掏出一颗糖,剥开扔到嘴里,恨恨地一嚼,“哎呀我的牙!”
所以祁锦年真的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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