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祁锦年和苏珊来说,秦言和秦语这两个奇怪的女人不过是生活里一段小插曲,兴不起什么风浪,两人又过起了安稳日子,祁锦年还是夜猫族,白天睡觉,晚上有兴致了就去酒看看,没兴致就蹲在家里当宅女。苏珊还是上班族,劳碌命,李承翔事后也有继续纠缠苏珊,不过不知道秦语跟他说了什么,收敛很多,苏珊也乐得继续游走在一群群男人之间,还能片叶不沾身。
补牙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她的牙齿好了个透彻,家里的糖也吃了个底朝天,祁锦年在某个午后醒来,看着红彤彤的夕阳把对面的脚手架照得熠熠生辉,思索着她是不是该去一趟超市了。心动不如行动,祁锦年想起来她的方便面也吃光了,不出去采购以下就要通知苏珊来收尸了。
起来洗漱了一下,简单扎了马尾,穿着紧身牛仔裤,羊毛衫外面套了一件小马甲就出了门,祁锦年喜爱穿板鞋,对于皮质的鞋没有执念,跟苏珊不一样,祁锦年几乎没有高跟鞋,按祁锦年的话说,穿那种鞋简直是自虐。苏珊也不止一次说过:祁锦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香江花园虽然不位于闹市,周围也是集商业休闲于一体,超市,银行,娱乐中心,该有的一样也不少。最近的一家大型超市就是乐天玛特,原名时代,其实时代的生意挺好的,在不大的T市开了不少分店,没料到说倒就倒,被韩国一家超市收购,改名乐天玛特。
乐天玛特一共三层,一卖服装,手机,眼镜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二是食品,三是生活用具。祁锦年是有打算而来,直奔扶手电梯上了二。拖了一辆推车,嘴巴里嚼着身上最后一块木瓜味的木糖醇,祁锦年很喜欢逛超市,就算不买也喜欢逛,比逛大街还要喜欢。这一怪癖又被苏珊骂过。徜徉在五颜六色的零食的世界,祁锦年表示乐不思蜀,买了几大包各种口味各种类型的糖,绕到方便面区挑了几大包五连包的统一泡面,最后也不忘买点乐事薯片。祁锦年虽然喜欢吃糖,却不喜欢吃甜食,除了糖,偏甜的东西她都不吃,巧克力也不吃,所以苏珊也省了一大比买德芙巧克力的钱,不禁感激祁锦年这个奇怪的口味。
祁锦年从醒来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胃已经饿得失去知觉,倒是有些不自在的痛,祁锦年想着是不是结了帐去超市旁边的肯德基坐一坐。又想起家里的牙膏用完了,迎接大姨妈的吸血小天使也差不多了,嚼了嚼嘴巴里已经有些失味的木糖醇,推着车上了三。
因为不是周末,超市里面也没什么人,祁锦年玩心大起,左脚踩在推车的后轮上,右脚一使力,整个人就跟着推车一起滑了出去,速度本来也不是很快,祁锦年还是会害怕撞到人。但是意外是从来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快到转弯口的时候,从货架另一边突然闪出一个颀长的人影,祁锦年念叨着“完了”。没想到对方比她反应还快,一脚就抵住了推车的前轮,车是停住了,祁锦年自己因为惯性差点翻进车里,不过也好不到哪去,腹部撞在了横杠上,疼得祁锦年倒抽一口凉气,她的胃还没犒劳就又受伤。
“祁小姐还真是阴魂不散呐,这次还想用车撞我?”
祁锦年不敢置信地看向声源,果然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个自私无礼冷漠嚣张不要脸的牙医。秦言眯起眼睛看着这脚下踩着的车还心有余悸,差点就要被撞到了,不过现在……果然是自作虐不可活,报应。视线再飘到车里,乖乖,都是糖,旺旺的,大白兔的,阿尔卑斯的,雅克的,悠哈的……秦言脸色又沉了几分。
“秦医生,对不起,请问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吗?”祁锦年从齿缝里蹦出这句话,握着的拳头都有点发抖了,不过是气的。
“你又吃糖,还想再补牙?”秦言真的佩服眼前这个女人了,人家都吃一堑长一智,她是整个人扑到坑里了还是不知悔改,末了,秦言还觉得自己很伟大,有身为医生的医德,提醒一下她曾经的病人。
“秦医生,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麻烦让让!”祁锦年的口气又硬了几分,秦言也不再自讨没趣,让到了一边。
错身而过的瞬间,祁锦年听到秦言说:“祁小姐还是别好了伤疤忘了痛,糖吃多了不但对牙齿不好,对身体也无益。”
“谢谢秦医生,不劳您费心。”
终究还是各走各的道,阳关道和独木桥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
祁锦年在牙膏的货架上犹豫了很久,高露洁,佳洁士什么的,她似乎记得说哪种牙膏被查出来致癌的,踌躇了许久,祁锦年果断拿了两支中华牙膏,这名字一听就爱国。
结了帐,两大包几乎都是吃的,扔到了小里,祁锦年毅然步入了四季豆温暖如春的肯德基。祁锦年仰着头看那张巨大的菜单思考该吃什么的时候,身旁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嗓音:“给我一份儿童套餐。”
世界真是小啊,如果一次相遇是偶然,那第二次相遇是不是刻意?祁锦年有点自恋地怀疑起秦言的动机,当然,秦言并没有什么动机,只是单纯的懒,不想做饭,也来吃份洋快餐。
秦言透过推搡的人群觉得自己被盯着看,全身不自在,发现对方是祁锦年,这份不自在更明显,两人此时都怀揣着一个想法:这家伙在这里干嘛?
秦言面无表情端着她的儿童套餐去角落找位置了,祁锦年有点被天雷砸到的错觉,那个女人点的确定是儿童套餐?如果是,她有种迫不及待嘲笑那个人的冲动了。
点了经典搭配,汉堡可乐加薯条,祁锦年端着托盘直奔秦言那一桌,肯德基这会正是高峰期,几乎找不到空座位,祁锦年其实觊觎的也是秦言对面的空位子。忘了说,其实祁锦年是个自来熟,却偏偏跟秦言把关系弄得很僵,是福还是祸,现在也不得而知。
“秦医生,我可以坐在你对面吗?”问你是给你面子,你的回答影响不到我的决定,祁锦年问完这句就坐下了,笑得格外猥琐。
秦言正埋头小口咬田园脆鸡堡,对于祁锦年的突然到来并不意外,抬头淡淡地蔑了一眼祁锦年又低头自顾自吃起来。
吃东西都这么斯文?祁锦年对于这个现象一点都不欢乐,要是被苏珊看到了,又要笑她了。祁锦年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撕开番茄酱的包装,抽出一根薯条沾了些,接着捏着薯条在秦言面前晃了晃:“没想到秦医生喜欢吃儿童套餐啊?还喜欢送的玩具么?”
秦言置若罔闻,祁锦年讨了个没趣,把薯条塞到自己嘴巴里,当成秦言一样嚼了泄愤。两个人安静地吃了一会,祁锦年有心想缓和关系,说真的,祁锦年没有像秦言那种性格的朋友,也不知道如何去跟这种人相处。那就首先从分享食物开始?
祁锦年又沾了一根薯条,这次挤了很多番茄酱,把一根薯条涂了个密实,伸过去,小心地问:“秦医生,你要吃吗?”
“谢谢,不用。”
祁锦年从来也不是个知难而退的孩子,薯条舞得更欢:“吃吃,秦医生,很好吃的。”
“你!”秦言是想很帅一点拍案而起的,手还没碰到桌子,鼻子先蹭到那根沾满番茄酱的薯条上去了。秦言的脸霎时黑了。
祁锦年其实是很想笑的,但是这种情况这种场合,只能像受到了惊吓般扔了手里的薯条,抄起盘子里的KFC愿意给的为数不多的两张面巾纸站起身越过桌子给秦言擦鼻子上的番茄酱,秦言不喜欢被人触碰,反射性偏过脸,这一折腾,祁锦年没有拉好的马甲下摆扫过秦言的那一小杯美年达,全数扑到了秦言衣服上。
这一次,祁锦年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祁锦年!”秦言站起来,指着祁锦年半晌说不出话。最后甩袖走了,当然秦言的衣服没有那么大袖子,那是祁锦年的认知了。
“唉,又不欢而散啊?”
祁锦年揉揉脸,坐下来继续吃自己的汉堡,目光扫到对面那个儿童套餐送的加菲猫玩偶,莞尔一笑。谢谢秦医生你送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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