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有话要说:</br>不好意思,怎么精、液也会被“口”的,不是正常生理现象咩?改了一下,不算伪更,郁闷。。。<hr size=1 />裴延晖回到县学,沉下心来读书,没读几页,字里行间跳出一张明媚的笑脸,他知道是河边偶遇的那个美人儿,心里又不想承认,她明明轻浮放荡,公然与男子亲昵,想她做什么?少不了掐着自己,命令自己多想想病重的娘亲受苦的哥哥,还有四壁徒然的家,想想小虎和囡囡看见糖莲子时口水直流的馋样,一定要发奋才是,离明年秋闱只剩一年多了,一时一刻也不能松懈。
可是吃饭时,那张笑脸又从汤里映出来,夜里在灯下读书,那个身影就从灯影里晕出来,他拍着自己额头,真正是没见识,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衣着华贵了些,是不是自己太穷了,没见过富家小姐,好不容易见着一个所以失态至此,可细细想来,她的衣饰简洁得恰到好处,想着想着就呆愣了,呆愣着又想起她身边的俊俏少年,说不定是亲戚呢?可就算是亲戚,如果是表哥表弟的,更应该避嫌才是啊,想到这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因心烦意乱,夜里早早睡下了,想着明日早起补上今日拉下的功课,谁知她又笑嘻嘻来到梦中,轻启红唇和他说着什么,他拼命靠近她想要听清楚些,不觉就凑到她娇艳的脸上,身子挨着身子,清幽幽的香裹着他,是从没嗅过的香甜,触手处绵绵软软的,他心中一荡,比河边更强烈的一股火苗突然在腰腹间席卷而过,只觉舒畅惬意快活似神仙......
晨起时,睡在延晖边上的辛万年洗漱过,进门一看别的同窗都走了,只有他睡得死沉,想来是回家一趟累着了,拿起书包自顾读书去,早饭时回来拿碗筷,延晖还在睡着,过去一掀被子说了声,怎么还不起?再迟些没饭吃了......
下一刻就指着延晖呵呵呵呵笑起来,延晖被他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惊醒,缓缓睁开眼看着他手指的方向,瞅见又稀又湿的一滩,刷得脸红到了脖子根,双手慌乱得从胯间拿开,霍得坐起身拿被子捂上床褥,颤声央求辛万年:“这个......丢死人了,万年兄千万莫跟人说。”
辛万年好不容易止住笑:“这有什么好说的,咱们这些人也就你年纪最小,他们哪个不是隔三差五的......夜里你就没听到过动静?”
延晖愣愣看着辛万年:“万年兄说笑的,你是说,这一屋子人都尿床不成?我一定是从学堂到家打个来回累着了,昨日早起又坐了船听了水声......”
辛万年更加笑不可支,指着延晖好半天才止住笑说道:“你呀,真是个书呆子,莫非这是你头一次用手......”
延晖更加呆愣:“什么......头一次用手,明明是一觉睡醒就这样了。”
辛万年瞅着延晖,知道他确实懵懂,才在他耳边说:“傻小子原来是发春梦了,那不是尿湿,那些都是你的子孙......说说,昨日碰见什么了,夜里早早就睡下了,对了,你们家到县府中间没有河呀,跑到河边做什么?”
延晖红着脸不理他,跑去草草洗漱了,两人一起去用饭,延晖吃着琢磨着万年的话,吃到一半心里才有些明了,小声问道:“万年兄的意思是,那是精/液?怎么会在梦中流出来?”
万年噗得一声把饭喷了出来:“这会儿才想明白呀,没错,那就是精/液,你那是梦遗,知道吗?梦遗......”
由于他嘴里有饭又忍不住想笑,最后两个字的声音陡然拔高,饭堂里一时静谧,只有梦遗两个字余音不绝,在空中回绕,所有人都看向延晖和万年的方向,训导已皱着眉头踱步过来,万年背对着并未发觉,延晖坐他对面,站起身斯斯文文说道:“万年兄慢用,我先回去读书。”
脚步匆匆到了门口,就听见李训导一声大喝:“辛万年言语不检,罚抄论语一百篇,午时写不完不许用饭......”
延晖吐了吐舌头脚下更快,回去将床褥洗净晾晒了,坐在书案前模仿着万年的字迹抄写论语,眼看午时将近,数了数共六十篇,匆匆拿去给万年,万年看着那一摞纸,脸往下一垮:“帮我抄写倒是说一声啊,我想着怎么也抄不完一百篇,索性一篇没写,大不了拿戒尺打手心。”
延晖瘪了瘪嘴:“你愿意我不愿意,打了手心又得支使我,端茶盛饭洗漱,你竟然一篇也不写......”
这时训导拿着戒尺过来,延晖忙躲到一旁,训导一看万年书桌上的一摞纸,仔细数了数展颜一笑:“嗯,有长进,以为你写不了二十篇,好,不错,竟然写了六十篇之多,写得也认真,一看就很用心,责罚免了,要再接再厉。”
辛万年毕恭毕敬谢过训导,训导一转身,就朝延晖挤眉弄眼,意思是,怎么样?一篇不用写还能受奖励,延晖摇摇头笑了。
一日转眼过去,黄昏时分,门外有人找延晖,延晖出去时,是一个身量不高的小厮,问清楚是他递过一张拜帖,延晖打开一看,落款处写着香玉金枝拜上,延晖心咚得一跳,香玉是何所在,他听几个同窗说起过,慌忙一摆手说:“大概找错人了?”
小厮笑道:“没有错,金枝姑娘说仰慕公子才学,特相邀过去饮酒听曲,并无旁的意思。”
延晖头摇得拨浪鼓一般:“那样的地方我是不去的。”
小厮一揖笑道:“去不去是公子的事,小的只要把信送到,告辞。”
延晖看着小厮的背影发愣间,万年跑出来夺过他手中拜帖一看,眼睛就瞪圆了:“怪不得昨夜做了春梦,原来是认识了香玉的姑娘,啧啧啧,真是令人羡慕。”
延晖转身往屋里去,嘴里说道:“定是找错人了,扔了。”
万年把拜帖往袖子里一塞,延晖也没看到,夜里睡下了,万年偷偷趴过来问:“你真不去?我可去了,早就想见识见识,手里没银子。”
延晖看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大门都关了,睡。”
万年窸窸窣窣起了身:“我爬墙去。”
延晖想要阻止,他已弓着腰假装尿急,一阵风般出去了,延晖摇摇头,料想他爬不过高墙去,等啊等不见回来,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睁眼,万年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午后玉郎回到陶府,进门就笑对三春说:“什么秀才不秀才的,这裴延晖啊,不过是个荤腥不拒的急色鬼。”
三春不动声色:“先坐下喝口茶,仔细说说。”
原来这金枝也敬重裴延晖是个读书人,见他来了,敞开屋门谈了会儿诗文,为他弹琴一曲,吃着点心敬他几盅酒助兴,谁料他酒一下肚就孟浪起来,纠缠着金枝不放,金枝是香玉里的红牌,怎么能随便让他入了帷帐,就找了别的姑娘伺候他,一直厮混到天快亮才走,都是玉郎付的银子。
玉郎看三春沉了脸,笑说道:“人品不敢说好坏,这酒品色品都是奇差。”
三春霍得站起身去找陶员外,陶员外因最疼爱的三女儿订了亲,心里高兴得什么似的,端着一盅米逗着他的画眉鸟,见三春脚步带风跨进门来,忙问何事,三春噘嘴说道:“何事?以为爹爹久经商海,看的人准没错,谁知竟看走了眼,女儿要退亲,死活不嫁那个裴延晖。”
陶员外捋捋胡子:“坐下慢慢说,爹爹怎么能看走眼呢?那孩子是个有出息的,只看他读书那劲头,爹爹就想起当年赚银子的劲头,人啊有了这劲头,大小能成事,性子也好,坐如钟站如松,三春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不好?”
三春也不坐:“玉郎......”
陶员外一听玉郎的名字就皱了眉:“就知道是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怪不得昨日午后匆忙走了,今日又回来,原来受了你的托付,你们商量的什么法子试探那个孩子?”
三春听爹爹一口一个那孩子,好像是自己家人似的,不由来气,一跺脚说道:“爹爹问玉郎去。”
说完也不等陶员外说话,一扭身走了,陶员外叫人去喊玉郎过来,玉郎一五一十,陶员外确信他没有说谎,心下犹疑着,怎么都觉得那孩子挺好,比他的两个女婿四个外甥都强,他也幼年贫穷,总觉得这少年身上有他的影子,眸子里那股倔强也让他动容。
他思忖着,却见夫人在前花二姐在后走了进来,心里一叹,这三春真是个急脾气,认定了要退亲,就让她娘把媒婆都找了来,就她这脾气,那孩子将来能吃得消吗?要不认他做个义子,三春另嫁他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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